第八章 腹中胎

唐小玄道：「没错，就是红孩儿，他想设计陷害为师！你快赶过去将他背过来，趁他不注意，就将你的金箍棒变作索魂钩，勾住他的琵琶骨，就算他的本事再大，被锁住琵琶骨也是无计可施，到时候再擒住他跟观音菩萨邀功，岂不是好事一件？」

悟空机灵得很，就照着唐小玄的吩咐应了声：「好，弟子这就去降服那个红孩儿。」

唐小玄判断得一点也不错，一个穿着红肚兜的小孩正被一条很粗的绳索悬吊在一棵大树上，孙悟空眼珠子转转道：「小孩，你怎么了？怎么被吊在这个地方？」

??红孩儿马上哭声连连：「师父，我本是山下平常人家的孩子，一日山贼到我家，将我父亲杀害，又见我母亲生貌美，於是就将我与母亲掳到山上，到这半山之上，山贼就动了杀心，想将我杀了，幸好母亲苦苦相求，才暂时饶我不死，将我捆吊在这棵树上，等着野兽来吃我呢。师父你发发慈悲，救我一命吧。」

悟空故意点了点头：「原来如此，你今日碰到俺老孙可是你的运气，我这就放你下来。」

悟空手中金箍棒横空一挥，绳索就断掉，悟空招了招手：「小孩你跟我走吧，我送你下山去。」

红孩儿蹲坐在地上，抚摸着自己的双脚道：「我的两条腿已经被绑缚得没有知觉了，走不动路，好心的师父你就背我一路吧，我会感激你的。」

悟空想也不想：「好好，我背你。」

说着就走了过去，用右手拉住红孩儿的左手，起势要往背上背。

可谁知悟空忽然就用另一只手如电掣般挥过来，但闻「咯咯」两声，红孩儿已经被悟空锁住琵琶骨。

红孩儿满面垂泪，哀声求饶道：「师父，我已经如此苦命，你为何还要这样对我？」

悟空冷笑两声：「我的儿，你以为你变作个凄零孩童，孙爷爷我就不认得你了吗？不过今日我不杀你，带你去见观音菩萨，跟观音菩萨皈正去吧。」

红孩儿知道自己再装下去也没用，只好苦苦挣扎，奈何琵琶骨被锁住了，他本想使出「解屍」的金蝉脱壳法术，可惜偏偏一点用处也没有。

看过西游记的人都知道，不论是妖是仙、是魔是佛，一旦被锁住琵琶骨，修为就会为零，法术全无。这个时候八戒也将南海的观音菩萨请来，观音菩萨收了红孩儿，就带着红孩儿直奔南海去了。

这一难，就这么轻描淡写的过去了。三个弟子经过这一难之后，对唐小玄亦是愈发崇拜。

师徒几个人继续西行，唐小玄在马背上仍旧努力算计后面即将要来的事情，有些劫难无足轻重，唐小玄自己出手就对付过去，可是有些麻烦的劫难还是需要师徒几个计划着，例如红孩儿这一难过后就是黑水河，黑水河里有个老龙王的外甥，后来被龙王的儿子收服，而唐小玄还没过河，就先让悟空叫来龙王之子，将河中妖怪收去，然后又让悟空叫来河神。

河神见到河中的妖怪被除去，对唐小玄一众感恩戴德，尽心尽力使用分水术，将河水分开，送唐小玄一行人过了河。

这两难过得都很轻松，有唐小玄这个未卜先知的大法师在，几个徒弟也舒服不少，只要听唐小玄讲个计划，很快就对付过去了，大家所要做的事情就是专心走路罢了。

走过黑水河，接下来所要经过的地方就是「车冲国」了，唐小玄记得车冲国中有三个妖怪蛊惑国王，专门对付过路的僧人，只要是和尚，保管会被抓去做苦力。

唐小玄又运用自己未卜先知的本事，让悟空带领着八戒跟沙僧直入国中，设法叫出了国王，当着国王的面将三个妖怪打死，现了三个妖怪的原形。国王见自己的三个国师不过是虎羊变成，是来抢夺自己的地盘，庆幸自己遇上几位道行高深的僧人，就给唐小玄几个人盖了金印，发了通关，这车冲国的劫难也不过是须臾间的事情罢了。

跟着唐小玄后面混，悟空几个人感觉真是快活，一点也不用费心、一点也不用费力，只不过连续三个劫难轻易度过的事，却被西天如来知道了。

这唐僧虽然是唐王钦点的御弟，实则是如来的暗中运控，如来早就将这九九八十一难安排妥当了，只等着唐僧一行来闯，若是闯过了，自然就可以取得真经，若是过不去，那说明造化不深，与真经无缘。

所以如来见唐小玄一众这么简单的过了三关，心中有些不悦，遂唤了观音菩萨来看个究竟，到底这三关为何会轻易闯过。

唐小玄四众过了这车冲国之后，唐小玄就开始精心想下面的计划，因为下面将要路过的地方就是女儿国了。

女儿国是什么地方唐小玄自然清楚得很，那里没有一个男人，除了女人就是女人，对於男人的渴求有多么大，可想而知。

特别是像唐小玄如此清秀俊丽的男人，到了女儿国岂不是像个宝一样？可他却不知道，如来却已经派遣观音对付他们，好杀杀唐小玄的嚣张气焰。

几个人在车冲国除妖之后，刚出城门还没有半日，就见天外一朵莲花白云悠悠飘来，唐小玄还没有看个清楚，悟空早已看出是观音菩萨来了。

收服红孩儿之后，不是才与观音菩萨作别吗？怎么才过了把月的时间这菩萨又来了？菩萨还真是闲得很啊！

「师父，是观音菩萨！」

悟空叫了一声，大家於是都跪倒下来，齐声道：「恭迎菩萨驾临。」

「你们也不必拘礼了，起来说话吧。」

观音菩萨依旧是一脸慈祥，也不知道为什么，唐小玄只觉得观音菩萨越来越年轻了，身材也越发婀娜了。

不过唐小玄可不敢妄自想得太多，因为他恐怕观世音菩萨会观心术，若是被菩萨瞧出自己的猥亵心思，那可就小命难保了。

「菩萨大驾光临，不知道出了什么事？」

唐小玄虽然已经感觉出观音菩萨今天来必定是有什么要事，可是却也猜不出来是什么事。

「唐玄奘我且问你，你最近数月擒住红孩儿、收服黑水妖、杀死三魔怪不过是举手之劳，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观音菩萨的脸上出现一种鲜有的微愠。

唐小玄自知不好，自己「未卜先知」的本事被菩萨知晓了，他眼珠一转，刚刚起身，就又往地上跪了下来道：「菩萨，弟子也不知道是出了什么问题，只是感觉能够感应到前路的危险，就想出对策防范，所以闯过这些劫难容易了许多，弟子诚不知这其中的缘由，还望菩萨明察。」

观音菩萨就算佛法通天，可毕竟不是唐小玄肚子里的蛔虫，猜不透唐小玄这轻易过关的真正原因，只道：「你过来。」

唐小玄现在本领在观音面前只能算是低微，只有走了过去，站在观音的莲花台前双手合拢道：「菩萨有什么吩咐？」

观音菩萨道：「你且站着别动。」

她说着话，就用右手抽出那瓶中的柳枝，在唐小玄的头上微微一点，甘露洒出，洒在唐小玄的头上。他只觉得头一阵冰凉，紧接着全身瘫软，再无站立的力气，眼前一花就倒在地上。

这三个徒弟连忙跑过来，将唐小玄扶了起来，不断摇着唐小玄的肩膀，可惜唐小玄却不省人事，好像是死了一般全无生气。悟空抬起头来，怒视着观音菩萨道：「菩萨，您这是做什么，我师父从不做伤天害理之事，为人慈悲为怀，您今日怎地伤他？究竟意欲何为？」

悟空发起怒来，谁的帐也不买。

观音菩萨见悟空动怒了，也不悚惧，只是不急不慢的道：「悟空你莫担心，我不过是用这天然之露将他脑中的一些记忆洗除，他过片刻就会醒过来了。他醒来之后，你们要记住，不论他问什么都要回答「不知道」。」

悟空将手一甩道：「为何要说不知道，知道就是知道，不知道就是不知道，何必说假话颜我师父呢？」

观音有点生气了：「你这猴子怎么如此无礼，我这也是为唐玄奘着想。」

悟空追问道：「这又怎么个说法，怎说是为我师父着想？」

观音菩萨悠悠道：「不论是天上地下，凡是能够知天意者，必定会大减阳寿的。他知一事就少活一年，他这一路想必已预料了七、八件事情了，你算算，他少活了多少年？」

经观音这么一说，悟空改变了自己的看法道：「老孙领会菩萨您的意思了，既然菩萨您已经除去我师父脑中的记忆，那就请菩萨回去吧。」

「悟空，你莫要怪我，我也是为了他好。取经之路任重道远，他若是事事能够料定，泄露天机，恐怕还未踏上雷音寺的宝阶就一命呜呼了。」

观音菩萨道。

「是是是，菩萨您说得不错。师父还在昏迷之中，我还要照顾师父，恕弟子不能远送。」

悟空跟唐小玄是亦师亦友，将唐小玄当做自己的知己，不管是谁只要是伤了唐小玄，悟空绝对不会给他好果子吃，无奈自己还不是观音的对手，只得受一点观音的气，嘴上说话捞点气头了。

观音本来也不想这样做，但如来的命令又有谁敢违背？天上地下所有的事情都是如来说得算，最高的统治者就有这样的权力。

观音走后过了许久，唐小玄才悠悠醒转过来。见到唐小玄醒了，几个徒弟都是乐不可支，帮唐小玄喂水的喂水、捶背的捶背、搓脚的搓脚，唐小玄本来老奸巨猾，眼下看自己几个徒弟对自己这样好，心中也是一阵感动加感激，几乎要流出眼泪来了。

几个徒弟争先恐后的道：「师父，你醒了啊，可把我们吓死了。」

唐小玄只记得自己见到观音菩萨手掌一挥，他只感到眼前目眩，然后就不知之后的事情了，所以他道：「你们不必担心，为师无事，只是头有点疼，很多事情我都记不太清楚了，脑子里面模模糊糊的。」

悟空叹了口气，咂着嘴道：「师父，你可还记得我们之前的劫难？」

唐小玄点头道：「当然还记得。」

「那你可还记得我们怎么走过来的？」

悟空接着道。

唐小玄道：「我们是一路降妖除魔走来的，而且走得似乎并不太吃力，是不是？」

悟空扼腕道：「是了，师父。就是因为师父你有未卜先知的本事，所以我们这一路走来可说是并没有遇上什么大灾大难，也就是因为如此才惹祸。」

悟空就将刚才的事情跟唐小玄说了一遍，唐小玄倒吸了几口冷气，虽说他还记得自己是从现代穿越到西游记中来，也还记得跟自己有过同枕之乐的几个女人，但是却无法想起任何自己以前在电视上、书上看到西游记中的片段了。

看来观音没有说假话，果然将唐小玄的记忆洗去一段，致使唐小玄以后难以再「未卜先知」，这对於唐小玄、对於这个取经队伍来说，可谓是大大的不妙啊。

唐小玄低头沉吟片刻：「悟空，你可有什么好法子，可以帮师父我恢复记忆？这一来我可以忆起很多往事，往事不管是好是坏，这都不能遗弃，二来我有了这些记忆，往后的路就会好走些，是不是？」

悟空舔了舔嘴，脸上现出难色，孙悟空虽然不一定是天下法术修为最高的，但是见识却是最广博，若是一件事情连孙悟空都找不到解决的法子，恐怕真的无救了。

唐小玄也不想难为悟空，从地上爬起来，振了振精神道：「徒弟们，虽然从今往后不能再提前预知这前路的危险了，可是我们师徒四人一条心、众志成城，一定能够到达西天。」

被唐小玄这么一鼓动，大家的情绪也激昂起来，八戒扶着唐小玄上了马，悟空在前面探路，而沙僧挑起行李，一路直奔女儿国而去。

那个传说中只有女人，没有一个男人的女儿国。

从中午走到黄昏，还不见那城郭的轮廓，师徒几人就在路边一户人家的家中歇脚，等到第二天一大早又匆匆上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