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1 / 2)

第七章 元始天尊

唐小玄一众上路之后,也顾不得寒冷、顾不得疲倦,赶了一夜的长路之后,第二天一大早,四个人回首去望,那五庄观已经不在视线之中。

八戒乐呵呵地唱起歌来,道:「你挑着担,我牵着马,迎来日出,送走晚霞,踏遍坎坷行大道……」

唐小玄只觉得这个旋律异常熟悉,可是却想不起来在哪儿听过。他当然想不起来了,因为他的记忆已经被观音洗去,穿越来的那个年代中所有关於《西游记》的记忆都被一扫而空。

「八戒,你的歌声还不错啊,但是你可不可以换一首歌唱,不要老是只唱这一首,而且这歌,你的高音飙不上去啊。」

唐小玄似乎很专业的道。

其实唐小玄心中乐呵呵的,走了这么长的一段路,想必镇元子就算知道自己伤了他的得意徒弟,也没有办法追上自己吧。

可是唐小玄却不知,在《西游记》的世界中,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那个年代的定位技术比现在的GPS 还厉害十倍呢。

几个人一路穿过树林,来到一片空旷的原野上,几个人兴致更浓了,映着朝霞,一路狂奔。可就在这个时候,前面走来了一人,这人身穿白色道袍,眼中闪着精光,一看就非凡夫俗子。

唐小玄不认得镇元子,其实孙悟空也不认得。孙悟空是个眼高於顶的人,就算是在天庭之中曾经见过镇元子,也早就不记得了。而且镇元子此次改换装束,根本看不出他的身份。

但悟空十分精明,在这一望无际的原野之上,好好的怎么会出现一个道人呢?

悟空立刻心存戒心,对唐小玄道:「师父,你先走一步,我随后就跟上。」

他又吩咐八戒,道:「八戒,你快跟上师父;沙师弟,你也跟上师父,好好保护师父,俺老孙随后就来。」

唐小玄知道悟空是个心思缜密的人,当下也没有说话劝阻,只是应了一声,策马狂奔,八戒跟沙僧两人飞行尾随。孙悟空一个筋斗翻到刚才镇元子的面前,镇元子用手捋了捋长须,道:「小师父,你拦住我的去路这是作甚?」

悟空笑道:「没事没事,我不过是想跟道长你聊聊天而已。」

镇元子脸上带着阴险的笑容,道:「聊天,聊什么天?」

悟空眼珠子转转道:「聊聊佛法,聊聊道法,什么都可以聊。」

镇元子笑容中的阴险意味更重了些,道:「好好好,那就聊聊吧,我先问你一个问题。」

悟空道:「问吧。」

他说话的时候,视线在唐小玄一行的方向,他只希望自己能够多争取一点时间,让唐小玄尽可能跑远一点。

悟空这种大无私的精神无愧「大圣」的称号啊!

「你们从东边而来去往西边,可曾路过我的道观啊?」

镇元子道。

悟空连忙摆手,道:「不知贵观叫什么?」

镇元子冷哼了一声,道:「五庄观。」

悟空立刻道:「不曾路过、不曾路过。我们是从另外一条路来,没有见过什么五庄观,也没有听说过。」

镇元子怒斥一声,人已经腾空而起,悬在半空之中,眼观身下,道:「好你个孙悟空,你们偷吃我的仙果,又打伤我的弟子,我岂能饶你们?」

悟空「啊」地高喝一声,举起金箍棒就朝着镇元子打了过去。镇元子手执拂尘,拂尘就像长了眼睛一般,朝着悟空的金箍棒席卷而来,卷住悟空的棒子,随手一带,悟空只觉得虎口麻痹,再也把持不住,棒子脱手飞了出去,悟空一个腾身将棒子接住,再次跟镇元子斗了起来。

八戒一听到身后传来斗法的声音,回过头去,道:「不好,师父,猴哥跟那个老道斗起来了,我们快跑。」

唐小玄骑在白马上,白马奔驰如电,唐小玄道:「那老道想必就是那镇元子易容改装,这次我们怕是跑不了了。」

沙僧虽然本事不算大,可是比较仗义,对唐小玄道:「师父,你跟二师兄赶紧逃命,我去助大师兄一臂之力。」

说着,也不等唐小玄答应,他就急转过身朝着来路奔回,跟悟空加入同一个行列,两人一起斗镇元子。

八戒「哎」了一声,道:「师父,恐怕沙师弟跟猴哥两人都不是那镇元子的对手。我去助阵,你自己保重啊。」

危难关头才能显出真情,这师徒四人虽说个个性格都有缺陷,但是生死与共、患难相交。唐小玄不想看着自己的三位徒弟因为自己的逃命而遭受牵累,而且唐小玄自己也明白得很,就凭自己跟一匹白马,不可能逃出镇元子的手掌心。

想到这里,唐小玄就勒马转向,驾马而去。唐小玄现在也算是一个小有成就的中仙,虽说自己加入战斗行列中,增加的力量不过是杯水车薪,可是多一点总比没有好。

唐小玄拿起自己的九环杖,也跟镇元子斗了起来。这师徒四人齐心合力,镇元子一时也没有占到上风。

但镇元子相当有把握,丹田之内的真气充盈,而且运气之术已经臻至上上之境。唐小玄四人随着战斗进行,精神力渐渐地下降,可是镇元子的真气却是越斗越旺盛,越斗越强悍。

唐小玄这一方渐渐不支,落入下风。镇元子眼下也不想要这师徒四人的性命,避只是将流云袖一卷,袖子迅速扩张,将师徒四个人一齐收入了袖子里。

镇元子哈哈大笑,道:「汝等受死。」

八戒是最后一个被卷入袖子里的,大钉耙钩在袖子的边缘,上也不是、下也不是。

四个人被镇元子收服,重新被带回五庄观之中。五庄观里有好几座笔直的石桩,唐小玄四人就被绑缚在石桩上。

镇元子站在大台子上,看着唐小玄的脸道:「唐僧,你身为出家之人居然行凶,伤了我的童儿。今日我也不杀你,先让你尝尝九节鞭的厉害。」

他命令道:「来人,给唐僧抽上二十鞭子。」

悟空知道唐小玄虽然已经是六级的中仙,可是并没有金刚不坏之身,还是会因为鞭子的抽打感到痛苦,於是连忙插口,道:「老道,你说错了,我师父出手伤人不过是因为我教的,我常跟我师父说,若是被人欺负,不必隐忍,一定要刚烈一些。」

镇元子见悟空说得相当有理,一时也没有反驳的话语,就道:「那就打孙悟空吧。」

来人将九节鞭拿过来,在悟空的头上、身上、腿上一阵猛抽,悟空却不感觉疼痛,哈哈笑道:「太轻了、太轻了,再重点、再重点。」

二十鞭很快就抽完了。

镇元子又道:「唐僧管教徒弟不严,有失为人尊师身份,将唐僧也打上二十鞭吧。」

悟空连忙道:「老道,你又说错了。偷那果子的是我,你要打也应该打我,我师父於此事根本一无所知。」

镇元子无法,只好道:「还是打他吧。」

悟空被打了一顿之后,依旧笑嘻嘻的。师徒四个就这样被绑缚在石桩之上,一直到了天黑也没有一人照管。

直到夜深人静的时候,悟空才双臂一振,将这绳索挣脱了。

唐小玄也一直尝试挣脱绳索,可是却无济於事,这绳索显然是镇元子特制的,没有达到一定功力修为的人是挣不脱的。悟空已经是九级的大仙,而自己不过是个六级的中仙而已。

悟空四处看了看,见周围没人,就对八戒道:「八戒,你快醒醒,我来救你了。」

说着,悟空就摀住八戒的嘴巴,因为八戒已经睡着了,悟空防止八戒醒来的时候嘴中嚷嚷,走漏风声就不好逃命了。

悟空用嘴巴在八戒的绳子上吹了一口气,吹完之后,这绳索就自己散开。悟空再走到唐小玄的面前也吹了口气,走到沙僧的面前同样吹了口气。气吹过之后,所有的绳子都解开了。

悟空道:「师父、师弟,你们快想法子出去,俺老孙随后就来。」

唐小玄知道这件事已经有点麻烦,便对悟空道:「悟空啊,你切不可再像为师一样,伤了别人的性命。」

悟空直摇头,道:「没事没事,师父,你尽管放心好了。」

唐小玄其实不太放心悟空,他知道悟空这性子十分刚强,就像是钢筋一样,连扳都扳不弯。

唐小玄只好叹了口气,道:「那你万事小心啊。」

悟空点头称是,道:「是是,你们快走,快走。」

等到唐小玄三人都走后,悟空才独自一人来到后花园中,找到那棵人参果树,悟空冷笑了一声道:「我叫你们逞能,看我今天不捣毁你这棵害人的果树。」

悟空这个人一旦受了委屈、受了什么气,都要发泄出来,要不然憋在心里会闷坏的。可是他也知道,自己跟那镇元子相斗斗不过,於是乎只好来找这树发泄情绪。

但他这么一做,却真的将事情闹大。本来镇元子准备让这师徒四人在外面露宿一夜之后,就放他们西去,毕竟唐僧是如来钦点的取经人,自己跟如来的交情也不错,所谓不看僧面看佛面,但是这一次悟空的一时逞能之为,却将唐小玄一行打入无底深渊之中。

将这棵人参果树连根拔起之后,悟空才笑呵呵地赶上取经的队伍,跟着师父四个人一路西行了。

第二天早上一大早就有人前来禀报镇元子,道:「大仙,那师徒四人已经都化作露水了。」

镇元子是什么人,知道凭悟空的本事,不可能化成露水。於是就走了出去,查看了一眼石桩,上面附有符咒的绳索全部都已经解开。

这个时候,一个童子急急忙忙地跑了过来,好像魂不附体一般,冲到镇元子的面前,双膝跪下道:「师父,不好了不好了。」

镇元子是道家,道家讲求养心,忌讳鲁莽,镇元子见这个童子急急忙忙的,嗔怒道:「有什么话站起来说,休要这般急躁。」

这个童子上气不接下气地道:「园子中、园子中……那棵人参果树被人推倒了。」

这句话才真正让镇元子吃惊起来,而且绝对是大惊失色。一向镇定的镇元子脸上没了血色,这棵人参果树可是他最为看重的宝贝,有多少人羡慕?谁敢有这么大的胆子,居然将他的果树推倒?

镇元子去到后园,见到果树果然被推倒了,枝叶落了一地,树干也已经枯萎。

镇元子大怒之下,气愤无处宣泄,先将管理园子的童子打了一顿,然后才大吼道:「孙悟空、唐僧,我要你们以命赔树。」

此时,唐小玄一行已经走出很长的一段距离。这一难原本到此就可以结束,但由於孙悟空的肆意而为,却将大大加深了这一难的难度。

唐小玄骑在骏马上,今天的心情就没有昨天那么好,因为昨晚被绑缚在石桩之上过了一夜,身上一点力气都没有了。而且他心里也完全清楚了镇元子的本事,镇元子的本事之大,确实很少有人能够比得上。

他们现在逃命根本就是犹如瓮中之鳖一般,不论怎么走,只要镇元子出手,他们就无路可走了。晰唐小玄有气无力地道:「八戒,替为师弄点水来,为师口渴了。」

唐小玄知道反正肯定要被这镇元子逮住,口渴就该喝水,饿了就该吃饭,与其饥饿而死,不如做个饱死鬼。

唐小玄一向都是个很看得开的人。

八戒从行李之中取出钵盂,正准备去河边舀点清水,可是就在这时,树林之中风声萧萧,那镇元子的身形在空中闪现。

八戒上次被镇元子抓住,一路上受了很多苦楚,这次看到镇元子就好像看到了鬼一般,大呼道:「不好了,那老道又来了,大家快跑啊!」

可是能够跑到哪里去呢?

几个人在转瞬之间,就被镇元子的流云袖席卷而去。这一次绑缚的石桩及绳索都比原来更加结实了。

这一次,镇元子才是真的大怒起来。他的脸上带着深红的光晕,道:「来人啊,把这个猴子给我丢进油锅里炸一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