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衣使者?他们还是值得信任的。”秦琳松了一口气,紧接着眉头微挑:“有赤衣使者来益州?你们这是对蜀王下手了?”
秦少游点头道:“没错。秦公是怎么知道的?”
“这个不难分析。”
或许是因为听到蜀王被抓的消息,秦琳的脸上还露出了一抹笑意。
“赤衣使者不可能平白无故来到益州,如果刘御史把消息传递去了京城,他们赶过来不奇怪。可你刚才说了,刘御史丢魂失魄,成了活死人。那么赤衣使者来益州,就不是冲着我们来的。而益州最近,没听说有什么特别大的妖情爆发。所以赤衣使者的到来,要么是去支援青塘前线,要么就是收拾蜀王。”
“那秦公为什么没猜他们是去支援青塘前线?”
秦琳脸上露出了一抹狡黠的笑容:“如果刚才你否认了,那我就会猜他们是去支援青塘前线。”
又是一只老狐狸。
秦少游在心里面暗叹。
这秦琳通过只言片语,就能做出这么多的分析,并得出结论,同时还诈了自己的话,不愧是司礼监的内相。
其实在秦少游的心中,还存在着很多疑问,只是此时此地,许多话题,并不适合谈的太深入。
秦琳显然也是清楚这一点的。
於是将话题,转移到了薛小宝的身上。
秦琳先是感谢了薛小宝的仗义相救。
“要不是这孩子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我们恐怕就要身陷贼手了。我刚才听你叫这孩子小宝?小小年纪,小宝便能口吐儒家真言,还能抡起沉重大剑……不知是师承的哪位大儒?”
秦少游也很好奇。
薛小宝的这一身本领,绝对不是雒城学堂里面那个老先生能够教出来的。
那个老先生,被一个‘槐’字都能吓病好几天,岂能教的出薛小宝这样的奇葩?
除非他之前的那些表现,都是装出来的,但那不太可能。
见薛小宝不吭声,秦少游拍了一下他的脑袋。
“秦公问你话呢,你是从哪里学的这一身本事?”
挨了一下的薛小宝不乐意了,脱口而出:“你特娘的嘴巴被堵住了能说出话?咦……”
他惊讶的发现,捂着自己嘴巴的血气消失了。
紧接着一回头,看见了自家小舅黑沉的脸。
“小舅我错了。”
薛小宝果断认怂。
反正荀子也说了,要能伸能屈。他薛小宝,自当牢记荀子之言,做一个伸屈自如的好汉子。
秦少游深吸一口气,没有训骂薛小宝。
谁让这孩子是自己的亲侄子呢?
反正回去后都要抽他,到时候再用力多抽两下好了,训骂哪有抽屁股来的记忆深刻?
薛小宝显然没有想到世道如此险恶,见小舅放过了自己,便松了一口气,随即拱手向秦琳行了一礼,然后才答道:“我的本事,都是夫子教的。”
秦琳哑然失笑:“我知道是伱夫子教的,你那夫子叫什么名字?”
“夫子就叫夫子。”薛小宝一脸认真的说。
秦琳愣了一下,只当薛小宝年纪尚小,不知道他夫子的名讳,也没细问,便道:“你的夫子必是一位隐世大儒,以后要是有机会,我当登门拜访,与他坐而论道。”
秦少游则是皱眉,低声问薛小宝:“你说的这个夫子,应该不是学堂里的先生吧?”
“当然不是。”薛小宝说:“学堂里的先生, 就知道让我们背书,或者罚站,哪能教我这些本事。”
果然,薛小宝这是有另外一个老师!
秦少游立刻追问:“教你本事的这个夫子,你是在什么地方遇到的?”
“文庙呀。”
“雒城的文庙?”
“对啊。”
秦少游还真是没有想到,在雒城文庙里,居然还隐藏着一个大儒……
所以,这是个类似於少林寺藏经阁扫地僧一样的存在吗?
秦少游立刻做出决定,等回到雒城后,就去文庙看看这个夫子到底是什么人,教薛小宝本事又是出於什么样的目的。
同时他还有一个问题:“你这次溜出来,你那夫子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