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卷物竞天择 第四十九章:阴阳人!
「那张图是什么鬼啊?!」
乙三区的广场上,舒嗣高高仰着头,纳闷不已,心情烦躁不堪。
不久之前,他还在为郑十六与阿萝的爱情故事而感动不已,谁曾想故事戛然而止,一个黑衣人跳出来说先前的故事都是骗局,真相则是一个恶心的让人连隔夜饭都要吐出来的变态悲剧……
当时整个广场上响起的叫骂声震天响,那声势真是令人印象深刻。而其中絶大部分是在诅咒和辱骂黑衣人。
很简单的道理,换了是任何人,如果突然有人跳出来试图推翻他的认知,却又没拿出任何过硬的证据……被骂都是必然。黑衣人虽然拿出了一个颠覆性的故事,却没有过硬的证据支撑那个故事。
当然,另一方面,王陆也是从头到尾都没有证据证明那些相声演员的故事都是真的,可是,这个世界上哪里需要那么多证明?大家在群仙城忙忙碌碌,各奔理想,这群口相声的人生百态本就是一种娱乐调剂,看个乐呵而已,谁在乎什么真伪啊。
而对舒嗣来说,他也是一点都不关心两个故事到底哪一个是真的。对他来说,为爱而生郑十六也好,铁铲相声郑十六也好其实都无所谓,那个郑十六更有趣,他就更愿意支持哪一个——比较起来当然是为爱而生的郑十六更有趣。所以舒嗣也是万分厌恶那黑衣人打断故事,导致自己看不到郑十六和阿萝的生离死别。
不过,还没等大家骂够那黑衣人,就见广场上的招牌版中画面一变,两百多人分别从两个方向进入了比武场,然后天地崩摧重归虚空。在虚空中,河图和黑衣人各自交换了一手,做成了一张天地合一的九州图。
舒嗣没听过九州图的大名,更看不懂一位巅峰真君、一位上古地仙的通玄手段,只看得莫名其妙。
据说刚才那一幕是在立血誓,可也没见谁流了血,这誓言怎么就立成了?还是说大修士们已经不再流淌红色的血液了?
「哼,你这没见识的蠢物,连九州图都不认得?」
舒嗣下意识地答道:「我为什么要知道九州图是什么啊……啊!死人脸,怎么是你!」
话说到一半,小老鼠才听出身后的声音正是自己如今的老板死人脸,惊得三魂七魄都要飞出去了。这死人脸老实说并不是坏人,对自己一向很好,但一旦自己犯了错,他的惩罚也是毫不留情,这一次偷懒被抓个正着,至少也是一顿臭骂……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死人脸却彷佛没注意到舒嗣此时是在偷懒之中,而是沉声解释道:「九州图是盛京仙门至宝,体现了盛京统御九州的雄心壮志。九州图的设计思路,是要将九州大陆当作一件完整的法宝,然后炼制一件能够控制这个法宝的中枢法宝。」
舒嗣听的不可思议:「驾驭整个九州大陆?!盛京人好大的野心啊!那现在河图真君既然有九州图,难道说九州大陆已经在他掌心里了?」
「盛京人雄心勃勃,几千年来都是如此。」死人脸说着,摇了摇头,「不过,想要将九州大陆都炼成自家法宝,也只是盛京人异想天开而已。河图真君的修为旷古絶今,又有盛京人千百年的九州战略作支撑,但这九州图仍然只是初具雏形,勉强能感应九州大陆之上的事势变化,想要对九州大陆施加直接影响却是千难万难。不过,能以一图而窥天下,也足以称得上是极品仙宝了。」
舒嗣问道:「那如今这仙宝又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它就成了血誓了?」
「很简单,如今的九州图,是被当做了一件载体。万仙盟一方的长老们将元神萃取出一部分寄托上去。地仙们也是类似,将体内仙灵提取出一点,寄托在九州图上。这就如同双方共同拿的人质,以此为基础订立的契约,比任何誓言的效力都要强大,因此被称为血誓。事实上,除了这种血誓,目前没有任何其他手段,能够同时对如此众多的顶尖修士进行约束。」
舒嗣似懂非懂地问:「我听说有个什么心魔大誓……」
「心魔大誓是可以进行回避的,单是万仙盟一方就有成功的先例——就是那个送你罗盘的红白小子,他曾在凝结金丹时将发过的心魔大誓吞掉了。而到了上古地仙的层次,一点仙灵足以破尽心魔缠绕,心魔大誓对他们基本等於笑话。」
「好吧,那接下来会怎么样呢?」
「接下来?随着群仙大比的进行,双方会凭借胜利时获得的点数来瓜分九州图中的元神和仙灵,等到瓜分完了,群仙大比也就可以结束了。」
「啊!?瓜分元神和仙灵!?我听说若是元神或者仙灵掌握在他人手中,从此就不得自由了啊!」
「没错,这群仙大比是用来决定未来的主导权,而主导未来的永远是人,只要控制住了人,自然就控制住了未来。如果万仙盟的高层修士尽数沦陷在地仙手中,未来哪里还会有万仙盟出声的机会?反之亦然。」
舒嗣似懂非懂:「原来如此……不过,你不觉得很奇怪吗?我听人说,这群仙大比归根结底是为了共同对抗什么堕仙的。可现在大家把元神仙灵都放到一张图上,万一这九州图有什么三长两短,岂不是完蛋大吉?」
「呵,想的没错,所以我们就衷心祈祷九州图不要出任何问题吧。一旦天下大乱,如你我都将与蝼蚁无异。」
说着,死人脸幽幽叹了口气,让舒嗣陡然生寒,浑身都是一颤。
这死人脸别的倒也罢了,就是这阴冷的气息真是让人遭受不住,平常舒嗣不愿意待在他的房间里,经常偷跑出来,也多少与此有关。
此时他只感到身前寒意逼人,死人脸微微仰头,似是沉浸在什么旧日回忆中,阴郁的波动一股股地传来。舒嗣承受不住,便打算趁机溜走,去其他区转一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