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刀叹了一口气,说道:“也不知道要等到哪一天才会出现那样的场面呢。”之后,小刀又问:“主人,你怎么弄了把破刀放在这里?”
小牛微笑道:“你这还不明白吗?这把刀是给别人看的。我让别人都知道我有一把这样的刀。等以后出门时,我就可以带着魔刀出去了。这样别人都不会起疑。”
小刀称赞道:“主人呀,这真是好办法呀。那样的话,我就不必像从前一样躲着别人了。”
小牛笑道:“这下好了,以后你就可以待在我的房间里了。”一想到她是个美女,心里特别舒服。
小刀说道:“幸好你看不到我,不然的话,我可不敢待了。”说着话,笑了起来。
光阴似箭,岁月如梭,转眼就到了年尾。一场大雪降下,崂山一片雪白,成为一座雪山。这令弟子们都特别兴奋,因为近年来这一片地区一直很少下雪,大家都不习惯了。因此,大家都跑到雪地连蹦带跳的,特别兴奋。
师娘在弟子的陪伴下,经常看雪。月琳也与小牛携手,不时游山。这使小牛痛快,但不痛快的是,他也看到月影跟孟子雄踏雪。这使他如芒刺在背,骨鳗在喉,背地里想了几百种法子对付可恶的孟子雄,但都没法实行,只好暗自咬牙而已。
那孟子雄自从回山之后,没有主动跟他说过一句话。见了面哼都不哼,小牛却陪着笑脸,心里却在骂他祖宗。
在除夕的前几天,小牛听到消息,说是师父即将出关了。说出就出,当天下午,久闻其名不见其人的掌门终於露面了。众弟子一片欢声。
崂山掌门冲虚道长与师娘高坐大厅的主位,接受弟子们的行礼。小牛也在人群里。他直起腰之后,仔细观察这位掌门,只见他看起来并不算老,头发大部分还是黑的,头戴道冠,身穿青布道袍,面色红润,眼睛不大,却有光彩。下巴上生着一撮山羊胡子。整个人看起来和颜悦色,跟孟子雄的傲慢气质大不相同。
冲虚简短地谈话,无非是夸奖师娘能干,众弟子听话。等众弟子退出后,冲虚特地留下嫡传弟子。这时他走下座位,挨个地看着。他用了欣赏的眼光,一一地看过。
当他来到小牛跟前时,小牛急忙弯腰行礼,说道:“师父在上,弟子魏小牛在这里给您施礼了。弟子头一回见到师父,想不到师父竟这般年轻。”
冲虚哈哈一笑,说道:“你就是魏小牛呀,长得蛮机灵的,像个聪明人。我听你师娘说了,说你很努力,将来一定会成为人才的。”
小牛向师娘投去了感激的一瞥,然后说道:“多谢师父夸奖,多谢师娘的栽培,弟子一定加倍努力。”小牛心说:‘这个老道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讨厌,可比他儿子强多了。’
冲虚跟每个弟子都说了话,但跟自己的儿子说得最少了。这让人家以为,他并不因为孟子雄是自己的儿子就对他特别偏袒。
最后师父宣布,要在除夕那天早上检查大家的功夫,让大家回去做好准备。大家答应一声,都各自散去了。
小牛跟月琳走在一块儿,问道:“江姐姐呀,检查武功怎么个检查法呀?是师父挨个试验吗?”
月琳一笑,说道:“这怎么可能呢?只是每个人和对手试试,师父一看就明白了。”
小牛哦了一声,说道:“那我一定会找咱们山上功夫最差的试。”
月琳笑道:“那你又错了。你跟谁比武,不是你说了算的。按照规定,咱们嫡传弟子只能跟嫡传弟子比武的。明白了吗?”
小牛点头道:“明白了。那我就跟秦远比吧,他好像比我强不多少。”
月琳说道:“跟谁比,是师父宣布的。”
小牛点点头,心说:‘可别让我跟孟子雄比呀。我现在的功夫还远不如他。如果碰到他,那小子一定会公报私仇,借机算账的。’但转念一想,‘当着师父的面,他还能放肆不成?’
除夕这天早上,弟子们早起,张灯结彩,又是贴福字,又是贴春联的。那些字都是师父亲笔写的。小牛一一看去,虽不太漂亮,但自有一股强悍之气,使人感到了书写者的力量。
饭后,大家聚集在山门里的大广场上。师父跟师娘坐在高台上,看弟子们比武。果然如月琳所说,师父交给周庆海一个单子,上面清楚地写着,谁跟谁比武。
一对对的比试,不时高潮叠起,看得大家屏息凝视,时而为高手叫好,时而为输家长叹。师父只是默默地看着,不发一言。
足足用了大半天时间,有资格上场的都比完了,该轮到嫡传弟子表现了。首先是秦远上场,他的对手是周庆海。
秦远没有选择法术,而选了武功。他拿了一把剑,周庆海是空手。双方战在一处时,缠了好久都没有结果。到了几十个回合时,周庆海一掌拍在秦远手腕上,将他击退,剑到了周庆海的手里。
师父看得拈须微笑,似对周庆海的赞赏。第二局由两位女将对阵,自然是月影跟月琳了。二人都很有规矩,先是向对方一抱拳,再拳脚相向。
二人性格不同,武功的风格也不同。月琳稍显急躁,不断进攻。月影不动声色,随意应对。她一举一动,看似漫不经心,但仔细观察,却又有板有眼,让人不得不服。
在斗法术时,月琳差上一截,被月影射出的红光在肩头的衣服上射了一个小洞。月琳知道不敌,便主动认输了。
最后一阵,不用宣布,小牛也知道是自己跟孟子雄的了。他走上场来,望着雄赳赳气昂昂的孟子雄,气不打一处来,恨不得几拳就将他打成猪头。
孟子雄连招呼都不打,上来就攻击。双拳如风,双腿如雨,快得惊人,可能他长这么大都没有表现这么好。他一见到小牛,就眼睛变红,打起来特别刺激。这要没有旁边人看着,他早就想解决这小子了。他觉得小牛这家伙太可恨了,坏自己的好事,对月影野心勃勃,孟子雄总想找个机会除掉他。这回比武,即使不能杀他,也可以教训一下他。
小牛也不是好欺侮的,小心对付他。他时而前进,时而后退,化解每一次的进攻。孟子雄久攻不下,心里不爽,暗想:‘我一个老弟子还不如你一个新手吗?’这么想着,在小牛躲避的时候,孟子雄突然一指伸出,一道红光陡然射出。他手指的威力可比小牛的强多了。小牛反应敏捷,急忙一偏头,红光从耳边射过。
没等他做好准备,孟子雄双指齐挥,一会儿上,一会儿下,一会儿右,一会儿左地射向小牛,不把小牛射出个窟窿,他不甘休。
师娘一惊,想张嘴阻止。师父微微一笑,说道:“你不要担心,他们只是玩玩的。我倒要看看,你选的弟子应变能力如何。”
师娘沈声道:“他才刚刚学法术,二人可不能比。这样子太危险了。”说着话,师娘站了起来。就在这么一个工夫,小牛已经手忙脚乱了。
孟子雄大喜,深吸一口气,那红光以最粗最烈的风格出现,凶恶地射向小牛。月琳大叫道:“孟师兄,这是比武,你难道要杀人吗?”说着冲了上去。
小牛躲闪不及,只好硬着头皮发出红光,跟他对射。四道红光一撞,小牛身体晃了晃,就被一股力量给推到好远,摔倒在地。孟子雄发出的红光直射小牛的脸。
月琳大惊,也是双手一扬,两道红光及时射出。来得正是时候,将孟子雄的红光撞得向上擡了一点,从小牛头上经过。脸部没碰着,却把头发烧掉了一块,发出难闻的气味儿。
月琳连忙跑上去,扶起小牛关心倍至,见他没事才放下心来,然后她擡起头,瞪着孟子雄。孟子雄笑道:“谁叫他不好好练功了,能怪我吗?”
小牛冲着孟子雄一笑,说道:“孟师兄,以后我得多向你学习。师兄本事真好呀,幸好师弟我命大。”说着,跟月琳走近师娘那边。
师娘听了,关切地问道:“没事吧?”
小牛回答道:“没有事,弟子以后得更勤奋了。幸好这回是师兄,要是敌人,弟子就是死路一条。”
师娘听罢,用不满的眼神瞅着孟子雄。师父面子上也挂不住,将孟子雄叫来训斥几句,只是说的话不够严厉。
比武结束后,大家离开广场。小牛跟月琳相伴而行。孟子雄赶上月影,说道:“师妹,我表现不错吧?你今天解气了吧?要不是那丫头捣乱,那小子就废了。”
月影头也不回地冷笑道:“你让我觉得好恶心。”说着,加快脚步,而孟子雄呆若木鸡,想不到月影会这样。
比武丢脸还不算,第二天,也就是大年初一,师父摆宴庆贺新年,将众弟子都叫来喝酒。本来是挺好的事,可是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时,师父当众宣布了孟子雄跟月影的吉日是三月初八。
别的弟子都向二人祝贺,而小牛却感觉自己身体不住下沈,沈到了地狱里。当天回房后,他简直要发疯了。他想找个人拼命,找个人发泄,这样他的痛苦才能减轻一点。
新年初始,他又长了一岁。他还是那么俊秀,那么活泼,只是脸上隐约透着一股子忧郁。他极力掩饰着,不让别人知道。但小刀是知道他的心事的,就安慰道:“主人呀,不要生气,凡事总有解决的办法的。如果到最后,想不到什么高明之计,你就拿着魔刀找孟子雄决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