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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道大师兄怎么样了。”明烈望着前方漫漫的血雾,莫名地感慨着。
身上炽烈如火的深红色大氅,被风扬起,猎猎作响。明烈挺拔如剑,两道剑眉斜飞入鬃,眼睛狭长如秋叶刀,锐气逼人。
“谁知道?反正比我们好!这个鬼地方,我可真呆厌了。”明烈身旁一个圆脸青年嘟囔着,背着一把普通的松纹剑,眉眼始终像没睡醒一般。他是明烈的师弟松圆。
明烈表情有些可奈何道:“你呀你,也太不求上进了。那么多削尖了脑袋想来这,多获功勳!你到好,从第一天开始就嚷着想回去!”[
松圆嗤以之鼻:“功勳?那也得要小命去享受!”
明烈哂笑:“战场越怕死,就越容易死。”
“命就一条,死就就没了。”松圆斜了明烈一眼:“我可和你这种好战份子不一样,小爷我爱好和平!”
明烈素知松圆的脾气,也没生气,只是奇怪道:“我只是奇怪,师弟为何如此紧张?从远的说,三千年前那场大战,妖魔元气大伤,而我们修者四境天,英才辈出,更是达到近万年来最鼎盛之际!孰强孰弱,一目了然。从近的说,大师兄不过区区计策,妖族便受重创,即便是在这都天血界之中,我们亦不落下风。松圆师弟到底在担心什么?”
松圆冷笑:“我只担心你们小觑了天下英雄!”
明烈一怔,旋即笑道:“昆仑、西玄、悬空、天环,哪一境不是英雄辈出?别的不说,光是我昆仑,便是战将如云,高手如雨!难道这么多的师兄弟,也不能让师弟放心?那大师兄呢?”
松圆默然半晌,才道:“大师兄之才,的确可争议。”他抬头望向远方,轻声道:“其实别说大师兄,便是明烈师兄你,便是一等一的战将。我岂不知我们之长?只是不知为何,我总觉得心惊肉跳。”
明烈露出思索之色。
“你知我辈修炼到此境界,剑心坚凝,不为外魔所动,可我依然感到不安。”松圆叹息道,一摊双手:“可能是我魔障了吧。”
明烈是心细之人,他修习的是战将,而松圆师弟修习的是本门剑诀,对危险的直觉远比自己要敏锐,不由沉声道:“师弟可是觉得哪不妥?”
松圆摇头:“我就是不知道,才会如此不安。”
恰在此时,一道剑光从天边直飞而来,松圆一招手,剑光便落他掌中。他递过手掌,掌心赫然躺着一枚小剑。
明烈拈起小剑,眼中闪过一道光芒:“走吧,有任务了。”
凉微面色冷峻,紧紧盯着那艘黑色的小船。他接到命令时,恰好游弋到这一带,恰好目睹黑龟号突破黑蛭防线的一幕。只是他怎么也没有想到,黑龟号竟然如此轻而易举突破黑蛭防线。
他身为白银战将,当然知道这道黑蛭防线的厉害!
能够如此轻易突破防线,这艘其貌不扬的小黑船品阶远超过他的预料。再愚蠢的家伙,此时也知道小船内的修者身份必定不凡。
说不定,里面是个大家伙……
凉微不自主地轻舔嘴辰,眼中嗜战的火焰跳跃,英俊脸庞上的伤疤此时异常狰狞。
他强自按捺心中熊熊燃烧的战意,妖魔之间虽然是盟友,但是对方是绝对不会轻易让他们进入防线。想要获得进入防线的许可,那只有一种情况,他们坚持不住。[
这艘小船来历绝不简单,防御的力量也不会那弱。
凉微就像荒野的孤狼,静静地等待着机会。
黑龟号突破黑蛭防线,就像往烧沸的油锅里浇了一盆冷水,顿时炸开窝!
三股魔兵,以如三股洪流,从三个方向扑来。
少了怪屍,蒲妖压力大减,他又恢复了往日的生气,一副指点江山的模样:“战将与战将也是不一样的。修者战将最重演,妖族战将最重神识,其实是重对队伍的控制。而魔族战将呢?却是最重骁勇!”
“最重骁勇?”左莫有些惊讶。要知道,在大规模的战斗中,个人的骁勇,并不那么重要。一名金丹期修者,遇到一二十个凝脉,那是稳操胜券。可若是遇到五十名训练有素的小队,那就极其危险了。遇到一百名训练有素的凝脉,直接跑吧。
金丹在军中已经算得上高级兵种了,但是用炮灰来消磨高级兵种,是至今依然流传极广的古老战术,十分有效。所以在军队中,每一位金丹身边,都会有一整队的凝脉保护。
所以个人的骁勇,越是在大规模的战斗中,作用会不明显。
“你看就知道了。”关键时候,蒲妖又卖起关子。
左莫气差点破口大骂,不过他还是克制住,心中阴阴地给蒲妖记上一笔帐。
但是蒲妖的说法,还是成功地提起左莫的兴趣,他仔细地关注起这些魔兵。
三股魔兵从三个方向包抄而来,刚刚突破黑蛭防线的黑龟号顿时再次陷入包围之中。
公孙差一动不动,眼神发直,表情呆滞。
盾卫曲几个家伙压低声音议论。
“大人不会走神了吧。似乎大人从上次闭关之后好像就有点不正常哎!”说话的人有些担忧。这种事情已经不是第一次发生了,自从上次闭关之后,公孙差经常莫名其妙地走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