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着呢……我看看,哇塞,杨早胜居然是退伍军人?”
“那有什么稀罕,军警一类的人属於犯罪的高危人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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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七嘴八舌讨论着,亏是这半层全部被外调组包下来了,没有外人,一下子锁定了四个人,前段时间的忙碌可有结果了,众人说着的时候脸上洋溢着一种久违的喜悦。
“不对呀!?”一个不和谐的声音响起来了,又是余罪,他抢过资料,粗粗一览,是根据照片、车辆监控反查到了车主,以及牛头宴店主秦海军,於向阳的指认,可这里似乎那里有不对的地方,和余罪先前的料想重合不到一起。
“哪儿不对?这个老七是根据这辆猎豹车主信息追到他的,注册车主虽然是杨早胜,不过他们两周前在大同市有过一单消费记录,被兄弟单位查到了,两张监控画面……你看,是同一个人,和秦海军指认的相同。一个二劳分子,出狱一年零八个月,以前就在汾河劳改队服刑。”周文涓细细解释道。
这种事错误的可能性不大,现在的天网监控几乎覆盖到了城市生活的方方面面,只要你和现代生活搭边,就完全有可能查到你的记录,手机、上网、银行卡、车辆出行,等等,可用於技侦的地方太多了。
“对,问题就在这儿,最早案发的时候,这个丁一飞还在服刑,怎么可能是他?偷牛有可能,但最初谋划这个犯罪模式,应该不是他吧?他服刑犯的是伤害罪,不是盗窃。”余罪皱着眉头道。
“客串一下贼不行呀?反正什么来钱就干什么呗。”李逸风白痴地问道。
众人一笑,余罪反问着:“是啊,总得有领路人吧?否则不教你,你会像在Pfl——l']羊头崖乡那样偷几头牛回来?还有那么专业的药膏,你以为谁想熬就能熬出来呀?对,还有问题……这个履历,反映不出他有接触这种化学知识的可能。”
“那倒是。”李逸风被说服了,那个偷法,实在让人想像不到。董韶军也在皱着眉头想着,突然灵光一现道着:“把这个人让牛见山辨认一下嘛。”
“已经发回去了,上午就有结果。”周文涓道。
“不对,还是不对……习,岔路了,我想想,怎么这结果让人这么意外?我怎么觉得这两人不具备组织跨市盗牛的条件呢?”余罪眼神迷离着,脑海里闪过一幕一幕,总觉得那里对不上号。
有人一思考,有人就发笑,和这帮狐朋狗友在一起,你别想正经八百思考成,孙羿说了,哟,余神探,你再组织一次碰瓷不就行了;吴光宇也说了,哟,还有人挑战技侦的排查结果。董韶军笑了笑,没有质疑余罪怀疑,到羊头崖乡跟这个案子这么长时间,他比谁都理解和了解余罪脑子里那些稀里古怪的想法。
“不对,绝对不可能是他们,就即便他是老七,那他也不一定是主谋,是这个犯罪模式的首创着,不信打个赌,偷牛必须的那几样工具,他未必就制作得出来。”余罪想了想道,这个简单的盗牛案给他匪夷所思的地方太多了。
“什么不对!?”有人说话了,解冰和赵昂川回来了,远远地问了一句,等到了众人跟前,一挥手,让孙羿着守着,边看着周文涓资料,边通知着众人宣布几项事情。
第一件是到高速路接二队后续派来的队员,众人一听都懂了,这是时机合适,随时可能进行抓捕。第二件分配了一下任务,随后要和地方派垩出所、公垩安局配合,以“食物中毒”的名义,彻查翼城市各屠宰场的货源。看有多少人涉案。第三件……有点为难,解冰放下了资料看了余罪一眼,这几位乡警却是不好打发了。
用,他没指望,他根本没敢想指挥这位同学。可不用,又没个合理的借口把这几位乡警请到冷板凳上,他刚一踌蹰,余罪先发言了,直道着:“解组长,我们忙了好几天,就别给我们派活了,我们休息休息吧。这两个知情人,我们负责看着。”
“哎,好,那你们看家吧,秦海军、於向阳暂时滞留在这儿,一定帮他们稳定情绪,别出意外……其他人,准备一下,跟我走。”解冰说话着起身了,他没想到这么简单就解决了,不过众人一瞅余罪那懒洋洋的样子,都给了个不悦的表情。
就是嘛,正经八百开始忙了,他倒想着偷懒了。
众人趿趿踏踏地起身,各自准备去了,连董韶军也跟上了大队伍,他很同情地看了余罪一眼,做了个鬼脸。人一走,屋子里顿显得空空荡荡,除了余罪,除了不招人待见的李逸风,就剩下个还在停职的张猛了,半晌李逸风才冒了句:“所长,我怎么觉得好像有人在排挤你呀?把我也捎带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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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猛一笑斥了李逸风一句你算老几,架得住排挤你么?二队的刑垩警天生有一种优越感,即便是市县的同行都不在眼里,何况你个乡警,他笑着看余罪有点尴尬的表情,突然问着:“我怎么觉得你和的感觉一样?”
“你什么感觉?”余罪问。
“巨失落呗,妈的辛辛苦苦地办案,到头来,一句话就否定你了,我这段时间就想,咱们图什么呀?”张猛道,不是牲口哥没有思想,而是不轻易表白罢了。
一听这话余罪不悦了,直道着:“你打人,你是犯错的,咱们的感觉怎么可能一样?”
“拉倒吧,你下药、讹人、坑人,比我打人无耻多了。”张猛辨道。
“我那是为了办案,找出线索,你那是纯粹为了发泄,这上面本质是不同的。”余罪又道。
“可结果是相同的。”张猛笑着,一指兄弟仨道着:“那,咱们坐一块了。”
余罪一愣,又自嘲地一笑,李逸风饶有兴致地看着这位,看看那位,突然迸了句:“你俩说话,很像失散多年的兄弟呐。”
“滚蛋!”余罪和张猛,同时向李逸风喷了两个字,不过一喷才发现,果真很像。相视一笑,张猛换了个口吻道着:“我觉得好像解冰对你有成见,不过说实话,我也挺佩服他的,咱们一届的同学里,他干得最好,而且从来不像pfl——l']这样办案。在人家身上,还真没发现有那怕一点违法乱纪的事情,我觉得他是比你强。”
“成见……呵呵,我还对他视而不见呢。”余罪笑了笑道。他起身回屋了,懒洋洋地撂了句:“我正想好好休息一下,如果那位偷了几年,蹿了几市,连手下都不知道他真名真姓的老七就这么容易落网了,那我太失望了。”
说着拍上了门,果真去休息去了,张猛和李逸风面面相觑,李逸风很不理解地问张猛道着:“猛哥,早抓住不好吗?有什么失望的?”
“这就像我和你打架, 胜负太没悬念,没意思。胜了都胜之不武,有个势均力敌的对手,玩得才有意思。”张猛道,对於刑垩警这一行,干得就是斗智斗勇,越强的对手才会有越强的兴趣。否则就较量起来就索然无味了。
“那这个老七是吗?”李逸风好奇地问,此时好像连他也有兴趣了。张猛蹙眉了,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李逸风换了个口吻道着:“这样,您说解组和我们余所长,谁能拿下来这个案子吧?”
“这没法说呀,要论出任务,解冰是无可挑剔的,指挥有方、精通电脑、熟悉业务、大部分的技侦设备都难不住他,我跟他出了几次任务,都完成的很漂亮。在我们二队,队长基本把他当接班人培养啊。”张猛酸酸地道,不过说得很中肯,再怎么说,人家的优秀也是煆炼出来的。
“那我们所长怎么样?”李逸风好奇的问。
“呵呵……你们所长,我以上说得那些优点,他一点都不沾。”张猛呲笑着道:“他整个一警务不通、狗屁不懂,只会喝酒闹事整人,实在没法看好他呀。”
李逸风一听,乐得笑得眼眯成一条线了,笑了好半天才竖着大拇指道着:“这个评价很中肯,看来猛哥你对我的偶像很了解,说说,反正闲功夫多着呢。”
两人相视笑着,说着余罪在羊头崖乡的种种,终於找到消遣郁闷最好的话题了……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