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於容芷荞和白谦慎的结合,在圈里一度被传为佳话。无论是男方的惊人背景和才干,还是女方离奇曲折的身世和绝世美貌,都让人啧啧称其。
不过,两人婚后非常低调,几乎很少出现在公众场合。
也有好事者传他们婚变,不过,每一次两人联袂出现、那甜蜜的样子,都一次次地打了这些人的脸。
芷荞也在两年后,升为了主治医师。
一帮同事合计了一下,给她开了个庆功趴,地点就在仁和医院不远的一家小饭店,不止李成奚等几个资深主任,连院长杜康都来了。
芷荞受宠若惊:“您说这话真是太见外了,您能来,那是我的荣幸。”
可以说,除了何副院长之外,医院里跟她熟悉的都来了。
至於何副院长——因为她的缘故,白谦慎亲手把他孙女送进了监狱,判了十几年,他要能来参加她的庆功宴就有鬼了?
何夏那事儿后,因着李成奚从中牵线,也因为她的业务能力强,杜院长也越来越器重她。
芷荞心里也清楚,能力是一方面,她背后那点儿关系也是很大的一个原因。
不过,无伤大雅。
人在这个社会里走,哪能没点儿关系?换做是她,也愿意跟关系更近、熟识的人交流不是?
庆功宴很快开始,一帮人开饮料的开饮料,上菜的上菜。
一人要给她倒酒,李成奚忙起身阻止了:“她不会喝,你们就别灌她了。”
这人喝多了,拎着酒瓶在半空中摇晃了几下,口没遮拦地说:“又不是你老婆,李总,你这么在意干嘛?人老公还没说话呢。”
四周忽然安静下来。
李成奚的脸,黑如锅底。
气氛也变得怪怪的,有种粘稠的感觉。那种像是在泥泞的污水中前行的艰难味道,越来越浓郁了。
芷荞也觉得不对劲,在底下悄悄拉李成奚的衣角。
李成奚这下松了脸色。
杜院长起来打圆场:“今天我做东,大家尽情地吃,尽情地喝,千万别跟我客气,来来来。”
气氛又热络起来,一堆人嘻嘻哈哈,推杯换盏。
这时,有人看向门口,诧异出神:“你找哪位?”
随即,温润的男声响起:“我妻子,容芷荞。”语气在“妻子”这两个字上停顿了一下,特意加重了语气。
目光看向容芷荞,又看了看紧挨着她的李成奚。
笑意不改。
芷荞听到他的声音就转过身来了,很是诧异:“谦慎?你不是去京山出差了吗?”
白谦慎捧着手里的白玫瑰上前,把花塞入她的怀里,俯身亲了亲她的脸颊:“事情办完了,上面批准我提早回来。”
“哦,这样啊……”众目睽睽的,这样亲昵的举动让她有点不适应。
芷荞笑了笑,笑容有点儿尴尬。
他跟宣示主权似的行为,莫名的,让她感觉到了一丝不自在。这跟平时那个稳重的他,有些不一样。
她悄悄看他,果然看到他在看李成奚。
李成奚被他看得一脸莫名。
原本没觉得不自在,反倒被他看得不自在起来了。
一顿饭,没吃两口就告辞离开。
谁知,刚到地下停车场就看到了和容芷荞一块儿过来的白谦慎,他单手搂着她,一边看着他,还跟他打招呼:“巧啊。”
李成奚正要拉车门的手顿住:“……”
巧什么巧?一看就是跟着他后脚过来的。
但是,这话儿总不好当面说出来,大家都没脸。於是,他冷着脸点点头:“巧。”
白谦慎搂着容芷荞上来,说:“芷荞也升主治了,这两年,还得谢谢你关照她呢。”
“应该的。”
“关照工作就行了,其他的就不必了。”
李成奚:“……”
容芷荞一张脸涨得通红,实在是听不下去了,拖了白谦慎就走,逃也是的。临走前,还不住回头作揖,跟他道歉。
又比划了一个“他脑子有坑”的动作。
上了车,容芷荞扣上安全带,愤愤地白了他一眼:“你是不是有病啊?他可是我顶头上司,还是我的导师,你这是存心让我难看啊?”
“有吗?我就是跟他叙叙旧啊。”他语气自然,看着前方。
芷荞看他一眼。
人啊,越是故作平静,就越是让人感觉出不一样来。
“你……在吃醋?”芷荞感觉,自己瞬间化身为福尔摩斯侦探了。得出这个结论后,她笑了,带着那么点儿猎奇的心看他。
这个做什么都好像波澜不惊的家伙,居然也会吃醋?
被点破,白谦慎也不苦苦撑着了,凉凉地扫了她一眼,提起一边唇角,似笑非笑:“是啊,吃醋了,开心不?”
她又有点犯怵了,讪笑:“我不是那个意思。”
“那你是几个意思?跟李成奚朝夕相处的,开心不?顶头上司做的护花使者,一路高升,得意吧?”
他皮笑肉不笑的样子看得她头皮发麻,抖了一胳膊的鸡皮疙瘩:“别看玩笑了,我们就是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