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摘了帽子,放到桌上,有些无奈地转过身来,抱了抱她:“这么娇气,以后可怎么办才好?”
她哼声:“怎么就娇气了?”
她扬起的脸颊,仍是那般美好,如新月般皎洁温馨,弯弯的眉毛细长舒扬,透着温润的气息,显出女孩开朗温婉的内心。
看着,就叫人心情舒畅,旅途中一切的烦闷,瞬间就烟消云散了。
他笑,食指点一下她的鼻尖:“你就贫吧。”
她嘿嘿笑,低头,把脑袋埋在他的胸口。
他顺势包住她。
分明衣襟上还残留着冰冷的气息,这会儿,她的脸颊贴上去,却感觉特别温暖,像是找到了一个避风的港湾。
内心,无来由的安心。
晚上沈怡打来电话,让他们一块儿回家吃个饭。
芷荞想了想,跟她说:“他刚刚回来呢,累了一路了,我们还是在家里吃吧。”
沈怡说:“就是累了一路,才要给他接风洗尘啊。你又不会做饭,要是两个人吃,不是外卖就还是他下厨,前者不健康,后者,不是让他更累吗?”
“……”她竟无言以对。
沈怡又说:“开车过来又没有几分锺,而且也不是你开,怎么你还泛起懒来了?荞荞,这可要不得,你已经嫁人了,要勤劳一点。”
分明自己也从来不干家务,整天不是搓麻将就是吃喝玩乐,还好意思说她?
芷荞嗤之以鼻,当然,也就心里这么想想而已,嘴上,还是乖巧应着:“那好吧,我跟他说一下,晚上我们一块儿过去吃。”
想了想又问,“对了,几点啊?”
“跟以前一样啊,再说了,几点我们也等你们啊。”
“好的,那我先挂了。”
她掐了电话后,回头去书房找他。
白谦慎在办公桌前坐定,正翻一本书,银质的钢笔搁在一旁,可能是看累了,他摘下眼镜,揉了揉眉心。
芷荞过去,在他背后站定,弯腰探身就搂住了他的脖子。
双手——飞快捂住了他的眼睛:“猜猜我是谁。”
“豌豆公主。”他唇边带着笑,无奈地说。
芷荞放开了他,坐在一旁:“没意思。”
“你过来就为了捉弄我啊?”
“我有那么无聊吗?”芷荞翻他一眼,说,“刚我妈打电话来了,晚上回家吃,不用做饭了。”
他说:“好。”
“那我先去梳洗了。”
“去吧。”他捏了捏她的脸,在他的不依中,亲了亲她的脸颊。
芷荞站起来,去了浴室。
……
沈怡十天半个月见不到他们一次,可是想坏了。
这趟回去,车还没停下呢,她就从台阶上下来,快步就到了近前。警卫还没开门,她就把车门给拉开了。
“怎么这么慢啊?”
芷荞说:“晚高峰啊,堵车。”
沈怡说:“那你们就早一点出门嘛,快点,进来,外面冷。”说着,从家政阿姨手里接过围脖,给她围上了。
要不是她抗议,还要给她裹上大衣。
芷荞说:“哪有那么冷?不要了,裹得跟只粽子似的。”
“你这孩子。”
沈怡话本来就多,每次一见面就要叨叨个不停,容芷荞不耐烦听,向来是一只耳朵进一只耳朵出,也不耐傅衍,也就白谦慎乐意听了。
所以,餐桌上,沈怡大多是在跟白谦慎说,说容芷荞哪些方面不好,哪些方面又不注意了,连天气冷穿衣服这种事情,也要趁着吃饭的时候叮嘱。
白谦慎一律听,一边点头,示意他知道了。
不过,芷荞心里也知道他肯定是不耐烦的,不过,这人太能隐忍,还会做场面功夫,表面上那是丁点儿不耐烦都不显露。
她在心里暗暗吐槽,真会做戏。
就沈怡那个叨叨不停的性子,只要嘴巴一张,就跟机关枪似的啪啪个不停,跟她同在一张饭桌上吃饭,那是需要勇气的。
几人吃着饭,聊着天,表面上看,还真是其乐融融,挺像那么回事儿。
好不容易等这顿饭吃完了,沈怡又问:“你是要调职了吧?”
白谦慎点头:“以后没有特殊情况,就不往外面跑了。”
“这样好啊,这样好,这里才是你的家啊。”沈怡喜上眉梢。这个女婿什么都好,就是因为工作原因,老是要往外面跑。
这样一来,小两口就有更多时间聚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