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禅少芸一声悲呼,下意识就要去救助。
雍泽雪似乎料到了她要干什么,手已经摁在她的肩头,将她死死摁在了原地,冷冷警告道:“比试还未结束,谁也不能上场干预。”
对她来说,既是朝阳大会的规矩不能被破坏,也是她抱有的最后一丝希望,也许儿子还能战呢?也许对手也同样重伤不起了呢?
躺在迷茫茫沙尘中禅少庭用力翘首,还想再拚命站起,却已力竭。
想再凝聚起一丝法力调息恢复,五脏六腑却如撕裂一般的痛,经脉受阻,胸口甚至不能发力和受力,他知道自己胸骨已经被对手一脚重击给踹断了。
在自己法力抽干的那一刻,无丝毫法力防御的那一刻,挨上那么一脚,他知道自己已经重伤了。
也知道是对手手下留情了,否则人家那一脚足以踹死没了防御的他。
可他还想站起再拚命,因为他不能再倒下。
忽然又看到沙尘中走来一个人影,除了那个蒙面的张之辰也没有别人。
庾庆走到了他跟前,居高临下看着,说道:“你输了。”
禅少庭拚命挣扎,哪怕口鼻渗出的鲜血已经在滴滴答答,哪怕胸膛似乎要被剧痛撕裂,他也还是拚命站了起来,摇摇晃晃在庾庆跟前,血水在口中含糊道:“除非杀了我,否则我是不会认输的,来呀,我还没输,来杀我呀!”
庾庆伸手一推,禅少庭当即咣当倒地,摔了个四脚朝天。
庾庆顺手抄住了他的一只脚踝,转身拖了就走,就像拖一只麻袋似的拖着一个大活人。
禅少庭还在挣扎,还想挣扎站起,然这种情况下又怎么可能站的起来。
他似乎知道了庾庆要对他干什么,他似乎不想接受那个结局,双手在地上又抓又挠,想找抓力点,却无济於事。
手上摸到了石块,又朝庾庆身上砸,然这力道和准头实在是可怜,要么扔不中,要么打中了也不见庾庆有任何反应。
“放开我,我还没输,我还能战……”
禅少庭一阵叫嚣,后来带了哭腔,似在泣血哀求一般,哪还有一点庾庆初来昆灵山初见时的风采。
荡开的沙尘渐渐朦胧,某个方向的观众看到朦胧中似乎有人影走过来。
临近场外的庾庆停步了,挥臂一甩,将拖拽而来的禅少庭扔了出去,直接扔出了界,扔出了场外。
“打出界了。”
“是被扔出来的。”
看到砸落在地翻滚的禅少庭,这边看台上的观众顿一阵喧哗。
被扬尘阻隔的其它看位不知发生了什么事,纷纷站起翘首而望。
扭身而回的庾庆闪身落回场中,挥剑朝空处劈出一道劲气,一剑两剑三四剑后,长剑唰一声归鞘。
接连激荡的劲气清场,将迷茫烟尘排向了四面八方,比试场内很快清朗了不少,至少能让人正常看个清楚了。
於是所有人都看到了那个摔出了圈外的禅少庭,看到了挣扎中偶尔还会呛出一口血却又爬不起来的禅少庭。
蒙着脸的庾庆手扶腰间佩剑剑柄,不疾不徐地朝主台那边走去。
见此状,文若未抓住姐姐的手用力摇了摇,眉飞色舞,很兴奋的样子。
小红也双手十指交握在了一块,也很兴奋的样子,急欲表达什么,可看小姐平静的样子,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南竹挠了挠耳朵,偏头对一旁的牧傲铁道:“老十五的实力好像比我们想象的更强。”
牧傲铁默默点了点头。
百里心亦满脸的意外。
萧长道和吴容贵看着那倒在看台脚下的禅少庭,皆唏嘘不已。
龙行云又打开了折扇,摇着,嘴里不屑道:“尘土漫天的,连收放自如都做不到,不过如此…”嘴里嚼了嚼,有沙土落在了扇子上,被他扇进了自己的嘴里,赶紧连呸几声唾沫。
再看这灰蒙蒙的环境,摇扇子确实有点傻粗的感觉,赶紧将折扇收了起来。
主台那边,已经飞掠出了几个昆灵山弟子,跑去对禅少庭展开紧急救治。
想跑去看哥哥的禅少芸被雍泽雪拉住不放,后者盯着禅少庭那边,咬着牙根扔下了一句话,“没用的废物,还嫌不够丢人吗?都给我走!”
她揪住女儿,也不管女儿的哀求和挣扎,直接给拖走了。
后面的比试,对她来说,已经没了再看下去的必要,她丢不起那个人。
一干归剑山庄人员面面相觑,在雍泽雪冷目回头盯来的目光注视下,又赶紧一个个低头跟上了。
唯有赵倾没有跟他们走,快步钻下看台,朝抬走的禅少庭去了。
因扬尘阻隔,主台这边也没看清禅少庭败出的情况,秦傅君正与那边监看的昆山弟子沟通确认情况。
庾庆已经站在了比试场的边缘界线前,未敢轻易跨出去,等待宣布比试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