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抓回的狼狈不堪者不是别人,正是飞鹰帮左护法龚自庭,此时一脸苍白的脸色上满是惶恐之情。
居高临下的庾庆向回来的二人抬了抬下巴,问道:“这什么意思?”
这也是大家想问的,都已经你死我活的打了起来,逮住了直接杀了不就行了,还拖个累赘回来干嘛?
带来俘虏的男人当即对着屋顶上朗声道:“这是我们无意中发现的,之前追杀时,忽然发现一处沙地的表面不平,不平中还有块颜色不对劲,像是血水染过。
当时顾着追杀,我都没太在意,认为逃敌受伤了滴血很正常,还是这女人心细,说血滴在沙漠中不会滴成拳头般大。
她这么一说,我也就感觉到了不对,就和她小心联手往沙地中发掘了一下,结果挖出了这么个家伙。”
众人一看龚自庭的伤势情况,大概就明白了这位为何躲在沙漠中不跑,两条腿被斩断了只是原因之一,还有后背也被划了道长而深的口子,不是不想跑,恐怕是有心无力,这状况跑出了沙漠,去了别人地盘上,恐怕也只有被宰的份。
龚自庭神色呈现黯然,听到讲述方知自己的破绽出在哪。
他逃跑时就用了伤药,本想躲在沙地中先缓缓伤势再说的,觉得这大晚上的应该能混过去,谁知这样也能被挖出来。
众人随后又面面相觑,这不是他们想要的答案。
庾庆也再问:“那又怎样,你们带回来干嘛,想当祖宗供着吗?”
这时茉莉出声了,“我们本想杀之,谁知他求饶时说他有重宝的线索,想以此保命。”
一听重宝,大家眼睛都亮了,明显都有兴趣了。
前来找三足乌的庾庆也忘了正事,直接从神庙上跳了下来,一脸的稀罕,问坐在地上残喘的龚自庭:“什么重宝?”
龚自庭缓缓抬头看着他,对这个让自己致残的凶手惨笑道:“找到麒麟参的线索。”
一听是这个,众人脸色都是一变。
庾庆也不例外,沉了脸,对茉莉挑眉道:“已经掉进坑一次了,还想同一个坑再掉一次,脑子进水了吧?”目光又盯向了龚自庭,冷笑道:“还真把我们当傻子了?”
麒麟参的鬼话他想想都来气,那傻子做的也没谁了,手中剑一动,就要直接捅死龚自庭。
幸好茉莉紧急出手,一把抓住了庾庆的手腕,拦住了那刺去的一剑,语重心长道:“朱兄,我之前也是跟你这样认为的,也差点杀了他,你不妨先听他把话说完再做决定也不冲。”
听她这么一说,似乎另有隐情,庾庆这才耐着性子放下了手中剑。
侥幸躲过一劫的龚自庭大口喘气,真正是吓了个够呛,本来这保命的秘密他是不会轻易说出的,起码不得到安全保证是不会轻易说出口的,完全可以当做保命的最大筹码。
然说到底,还是被蠍子帮那边坑了,你说你们骗新人入伙也就罢了,用什么理由不好,偏偏用麒麟参这么烂的借口,怎就刚好和真相撞在了一块,给撞混了呢?
这都没地方说理去。
现在好了,搞的他说麒麟参的线索都没人相信了,都以为被他给耍了,第一反应都是要直接捅死他泄恨。
把他给吓的不说老实话都不行,你不说出可信度来,人家鬼才信你。
关键他临时编其它谎也编不圆,一旦让人发现对不上,那就死定了,为了活命,情急之下只好对茉莉他们说出了真相,也暂时保住了性命。
龚自庭抬手指了指神庙,无奈道:“这里本是蠍子帮老巢,飞鹰帮跨区域来此拚杀,并不是为了抢地盘,而是因为这座废弃的神庙里可能藏有麒麟参的线索。”
庾庆挑眉质问,“这干呼呼的鬼地方连水都没有,能长出麒麟参来?”
龚自庭摇头,也不跟他辩解,“这神庙原来的名字叫做‘麒麟殿’,殿外左右原本有两尊石雕的麒麟。”
庾庆狐疑道:“就因为这个?”
“段云游手上有一本古代的手记……”龚自庭慢吞吞将手记上看到的情况说了出来, 说的众人皆凝神静气倾听,完后又说出了段云游的总结,“天积山为何会出现通了神兽麒麟之道的妖修?必然触及了相关,这麒麟殿很有可能就是麒麟参的悟道之地,里面墙壁上有麒麟仿生图,入此道的麒麟参很有可能同此习性。”
庾庆脑中灵光一闪,恍然大悟道:“所以段云游挖这里面的沙子是为了看掩埋在其中的雕刻图,以揣摩其生性,找到麒麟参可能的藏身区域?”
龚自庭点头,“是的,时代太过久远了,露出地面的都被岁月侵蚀了,埋在沙中的应该保存的好一些,故而挖掘。”
居然是这样,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兴奋之余都有点没想到,被蠍子帮骗来居然真找到了麒麟参的线索,这算怎么回事?
之前那个带头说要拥戴庾庆为帮主的人,忽沉吟有声,盯着带来人质的茉莉二人道:“既知如此重宝的线索,明明可以私吞,为何还要拿来与众分享?”
男的苦笑,“你当我们没想过独吞?”
茉莉也叹了声,“靠我们两个吞不了,就算你们离开了,我们也无法在这里慢慢发掘,这里已经被飞鹰帮盯上了,如此重宝线索,飞鹰帮是不会轻易放弃的,一旦发现我们两个的举动,必不会放过我们。
就算我们暂避锋芒也会失去意义,若进度落在了飞鹰帮的后面,我们再要这线索还有何用?而飞鹰帮为了独吞线索,事后很有可能会毁了神庙里的线索,事态紧急,不如与诸位合力共谋此重宝!”
目光看向了庾庆,眼神颇为期待,显然也指望庾庆能带头挡住飞鹰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