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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非鹿:「…………」

我太难了。

后半截林非鹿就老老实实闭嘴不找怼了,从梅花桩上跳下来的时候,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感觉身子比以前轻了不少。

奚贵妃虽然怼她毫不留情,但对她也是真的喜爱。她站桩的时候就命宫女给她熬了雪参燕窝粥,还配了锦云宫小厨房近来研制的糖心桃花酥。

这酥点有点像她以前在现代吃的蛋黄酥,只不过里面的蛋黄是桃花馅儿,她一边吃一边不忘跟奚贵妃说:「娘娘,下次可以让你的私厨试试把里面的馅儿换成蛋黄,加上蜂蜜和牛奶。」

旁边宫女笑道:「听着就好吃,公主的心思真巧。」

奚贵妃面色淡淡的,却叫人吩咐下去。

吃饱喝足,盘子里还剩了两个桃花酥,林非鹿想了想,从怀里掏出干净的手帕,把剩下的桃花酥包了起来,跟奚贵妃告别之后就蹦蹦跳跳跑走了。

后边儿传来奚贵妃冷飕飕的声音:「不仅要吃,还要往外拿。」

林非鹿:「…………」

没猜错的话,娘娘今天应该是来大姨妈了。

惹不起,溜了溜了。

走到三岔路的时候,不远处的翠竹林在夕阳映照下泛出浅浅的光晕,林非鹿摸摸怀里鼓鼓的桃花酥,一蹦一跳地跑过去敲翠竹居的门。

平日天冬应门是很及时的,但今日不知为何,她直敲了三次里头才传来急匆匆的脚步声。

吱呀一声,竹门从里面拉开,天冬的脸色似乎不太好,看见门外是她才勉强露出一个笑,朝她行礼:「五公主。」

林非鹿下意识朝里面看,问了句:「怎么了?」

天冬咬了下唇,声音低沉又气愤:「殿下受伤了。」

林非鹿一愣。

上午不还好好的吗?

她往里走了两步,就闻到院子里浓重的药味,是天冬在煎药。主屋的房门半掩着,她径直走过去,天冬在身后急急道:「公主,殿下刚才在上药……」

走到门口时,宋惊澜已经从屋内走了出来。

他披了件白色的外衣,总是用玉簪束着的头发散下来,掩着有些苍白的病容。

林非鹿一眼就看见他脸上的伤,在颧骨的位置,红肿得十分严重,布满了淤青,若是再往上一点,伤的就是眼睛了。

她听到自己心脏咚咚两声响,气得快要跳出喉咙。

但嗓音倒还是平静,看着他问:「谁干的?」

宋惊澜笑了下,伸手摸摸她的头,像在安抚:「擂台比武,技不如人而已,不碍事。」

林非鹿问:「是不是林济文?」

宋惊澜正要说话,突地用拳头掩嘴咳嗽起来,他一咳,容色就更加苍白,天冬赶紧跑过来扶他,咬牙切齿对林非鹿说:「我们殿下身上全是伤,刚才请了太医来看,说伤到了肺腑,刚才还咳血了!」

林非鹿表情很平静,把怀里鼓鼓的桃花酥拿出来,拉过宋惊澜的手,放在了他手上,然后转身就走。

宋惊澜忍住咳嗽,声音有些哑:「五公主要去哪里?」

林非鹿面无表情说:「我去把林济文的头砍下来给殿下赔罪。」

身后一声无奈的笑。

宋惊澜把手掌心用小帕子包着的糕点放进袖口,然后走过来拉住了她窍弱的手腕。

其实他并未用力,但小姑娘还是乖乖被他拉进了房间。

屋内也有一股金疮药的味道。

他回过头,看到身后小姑娘明明很生气但强装淡定的模样,不由好笑。

林非鹿说:「你还笑?」

宋惊澜笑意更盛,伸手揉了揉她被风吹乱的刘海。

他笑着说:「虽然知道公主刚才那句话是在开玩笑,但我还是很高兴。」

很高兴在这样一个地方,还有这么一个人维护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