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渊看着圆觉,不得不承认,他在那一刹那,真的有认真思考和圆觉这和尚一起去‘干一票’,把净土宗的那门《地藏本愿经》拿到手,可他在思考到下一步骤的时候发现了巨大问题。
现在貌似,干不过。
他们两个过去不是干一票,怕是给人干一票。
圆觉很快也察觉到了这一点,挠了挠光头,叹了口气,满脸可惜地道:
“就是不大好搞,一般佛敌手里头不会有地藏本愿经,可是真的要找会修行这一门法门,还修出名堂的,又有些难,佛门净土大开,和尚我还好,卫馆主你可能也要变得只知道念经礼佛了。”
圆觉砸了咂嘴,有些遗憾。
卫渊道谢道:“没关系,知道了这个方法,我已经是没有白来了。”
圆觉笑呵呵道:“那就是最好了。”
他一指桌子上的菜,道:
“来,卫馆主,吃,今儿我请,想吃什么尽管点。”
“千万不要客气。”
……………………
一阵吃饱喝足之后。
和尚摸了摸肚皮,扫码一刷,那边烧烤摊子的小哥儿客气地道:
“不够。”
圆觉抽了抽帐户余额,转过头看向卫渊,双手合十,笑呵呵地道:
“叨扰叨扰,卫馆主,这差一点钱,吃的过了。”
卫渊失笑,取出手机来打算自己结帐,那和尚抬起手按在手机上,道:“使不得使不得,卫馆主,就十块钱,有现钱没有?”卫渊取出十块钱来,看到那和尚把钱给了老板,然后把剩下的帐一结。
这才松了口气。
回了桌子上,圆觉要把剩下那一点点果啤喝掉,满意地砸了咂嘴,从怀里摸出一个东西,递给卫渊,道:“说是贫僧请客,结果却还是让你也出了,这小东西对我没什么用处,你就收下吧。”
卫渊随手接过,察觉不对,神色微有变化。
展开五指,手心里两枚圆融的东西,散发温和佛性,正是舍利子。
看向圆觉,道:“这,太贵重了……”
圆觉双手合十,微笑道:“阿弥陀佛,阿弥陀佛。”
“不过是两枚破烂石头,有什么贵重不贵重的?贫僧留着这东西没用,还嫌压着身子累得很,如果还能救人,那就是大功德了,生前能够救助众生,死后若还能救人的话,那简直是最好的事情。”
“这东西的唯一价值也就是如此了,舍利子如果装在盒子里供着,就是快烂石头,否则按照我师父的说法,就应该找个山沟子扔下去,陪着山里的野花开着,花开之后,没什么温雅,就劈头盖脸的香味儿,舒服得很。”
“比寺庙里的香味儿更舒服。”
卫渊五指握合,将两枚舍利子收好,想了想,随手将那收据展开贴放着桌上,并指在上面写了一道符籙,然后将这籙文递给圆觉,道:“既然这样,那么我就用这个来和你交换吧。”
他笑道:“我不是和尚,也没你看得这么开,还是要一物换一物。”
圆觉讶然,看了看那只以收据和白水画的符籙,以此物换两枚舍利子,他笑着指了指卫渊,洒脱道:
“区区舍利子,也不过和这收据白纸如一物,不过是世上微尘罢了,凡俗之人执迷於此,不过是附加之物,又何必着眼执迷?卫馆主你深谙佛性啊……”
卫渊看着那一道四不像般符籙上缓缓隐去的笔触,画符的手指背在身后,让那一道道溢散的流光不被人所见,语气温和笑道:
“我可没有这样说。”
僧人却只道他心里就当舍利子和这收据一般价值,都没有什么好执迷在意的,当下将这收据收好,笑道:“既然是卫馆主你画的,那么我定然把这东西收好,绝不离身。”
卫渊这个时候才看到,这个僧人一身僧袍,也就提着化肥袋子做行礼。
他最后问道:“如果我说的那个人和故事,都只是我编出来的,实际上并没有这么个人,也没有这件事情,你这么简单吧舍利子交给我,就不会后悔担心吗?”
僧人单手竖立胸前,洒然笑道:
“那么无论如何,贫僧都已救下那个人。”
他大笑数声,转身洒然离去,然后随便推出来一辆老式的金凤凰自行车,吱呀吱呀骑着,口里哼着曲调离去,卫渊定睛看着他远去,心中慨叹,收敛思绪,思考下一步怎么办。
想要弄到净土宗的法门,那可难得很。
因为这个流派的弟子实修,是念佛,尤其是念名称佛,而助业之中有一个叫做赞叹供养,和尚只需要一心专念弥陀一佛的名号,念念不忘,以期往生净土。
大概是会被禅宗最看不上的那种。
这一脉始终没有加入特别行动组,没有让弟子在人间奔波,斩妖除魔。
因为他们认为,这叫做杂行。
净土法门的核心便是‘舍杂行,归正业’,什么叫正业?
那当然是一心一意念诵弥陀佛,想着下辈子去极乐世界,无垢净土。
也就是因为这帮宅死活不下山,圆觉才遗憾没法上门端了去。
不过,真想要给武乙一条新的道路,也未必真的走净土宗,只是确认佛门确实是有类似的手段即可,卫渊还记得,自己秦末那一世真灵残留,被佛门僧伽所带走,成为了所谓的护法。
既然他们将卫渊真灵残留的部分化作护法神。
那么卫渊自然能够从其中得到类似的法门。
打入敌人内部,然后薅自己的羊毛。
也就是说,需要带着玉龙佩去当年僧伽抵达淮水之地,黑冰台卫士在那里折断霸王枪,将玉龙佩扔入淮水,僧伽抵达那里,擒拿玉龙真灵,演出了一场自导自演的僧伽降龟山老母,截断了本来属於无支祁的祭祀。
带着玉龙佩去那里,就有相当大的可能性,回忆起部分当时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