跃无愁见这剑居然能自己飞来,已经是满眼小星星了,见大哥叫自己拿着,贪婪的看了眼,抬头望了望父亲,见父亲点了点头,怯生生的伸手接了过来,紧紧的抱在了怀里,看向大哥的眼神也终於有了点好感。完全还是一付小孩子心思。
跃千愁又笑道:“无愁可会写字了?”跃无愁用力的点了点头道:“我四岁就能写了。”
“嗯!真不错。”跃千愁扭头对福清喊道:“抬张矮桌过来,准备笔墨纸砚。”福清赶紧跑去准备。跃长贵看看两个儿子,不知道他们要干什么。
稍一会儿,用具齐全摆好。跃千愁指着桌子对弟弟笑道:“无愁,哥哥有些话要对你说,我说,你写,把我说的话都记下来,我要考考你是不是真的会写字了。”
听他这样一说,跃无愁小孩子的争强好胜心也上来了,走去把剑往桌上一放,抓起毛笔有模有样的蘸满墨汁,大眼睛盯着哥哥等他开口。
跃千愁稍加沉吟,绕到他身边笑了笑说道:“我本家中长子,理当孝顺父母,替父分忧,奈何年少轻狂,欲求大道,又奈何大道渺渺,此途坎坷,然吾必上下而求索,不敢分心,甚愧对家中亲长。今嘱弟提笔,咐以重托……”
说到这里,跃无愁也知道是什么意思了,回头愕然望着大哥。跃长贵眉头更是深深纠结在了一起。跃千愁努努嘴,示意弟弟继续写下去,叹了口气说道:“至今日起,兄长未尽之重责,悉数托与弟之身,弟要牢记身处匪窝时,兄以数百贼人鲜血训导汝之苦心。须知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不沉沦富贵,戒骄戒躁,上孝父母,下承家业,将跃家门楣发扬光大,兄重托,望弟谨记!”
说完了,也写完了,虽然字写的不怎么样,不过词意简单明了。跃无愁对前面的什么大道不大道还有点搞不清楚,只知道哥哥是要出去干什么大事,家里的一切就要托付给自己了。望着白纸黑字,嘴巴撅了好久,才有点不情不愿的开口道:“哥哥的话,弟弟记住了。”
“呵!记住了就好,你把你写的东西收好了,哪天等我回来发现你没做到,还是同在贼窝一样,没点真本事却口出狂言,你看我怎么收拾你。”跃千愁笑道。
跃无愁嘴巴越撅越高。跃长贵却是心下凄然,原本见长子回来了,心道有人继承家业了,华夏帝国的传统本来也就是长子继承家业,现如今长子借次子的笔,把自己的意思表达得明明白白,也等於是间接回答了前面的问话,他走上的这条路必是艰辛无比,恐难回头,才有这番举动,用心良苦啊!
跃长贵也不好再说什么了,如今儿子的真实情况已经摆在了这里,他已非凡夫俗子,不能强留,只能后悔自己当年为什么会答应了他的请求。叹口气,道:“福清,将二少爷的字表起来,挂在他的房间。”
“是!”福清恭然领命。话说福清,今天心里那是实在高兴,老爷和大少爷有什么事情,开口闭口都是找的自己,日后的前途怕是要变了。
“什么时候走?”跃长贵叹道。跃千愁怔了怔,本想等下就走,想想这样未免太过份了,近十年未回,耽搁个一日又有什么关系,笑着回道:“那就再住上一晚吧!”
跃长贵听出了他话里的意思,一招手,唤来了下人准备宴席。父子三人朝薛二娘那走去,跃无愁抱着把剑屁颠颠的,刚走到门口,便见薛二娘正好出来。后者一见到小儿子当即抱住一阵痛哭。跃千愁听得有点牙疼,近十年未见了,母亲还是这爱哭哭啼啼的毛病,同父亲一齐把头转向了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