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若仅是要将你那龙虎二铡开封,却也并非一定要如此,”
“只需捉拿一头上三品的妖兽,取其魂镇入刀中,以为刀魂,便可开封,说来也是极难,但对你来说,却也并非不可为。”
江舟疑惑道:“若只是如此,梅大人也没有理由瞒我吧?”
襄王抚须一笑:“你若杀了天命玄鸟,自要承载天命诅咒。”
江舟顿时明白。
受了天命诅咒,与大稷国运反噬又有什么区别?
到时候,他自然就和大稷绑死。
这个梅清臣,浓眉大眼的,还挺毒。
襄王似看出他的心思,笑道:“你也不用太责怪於他,梅清臣此人,别看他长袖善舞,左右逢源,实则最是愚忠,”
“只要是有利於陛下,怕是要他自剖心肝都不会皱一下眉头,你这样的人才,他自然是一门心思要将你绑到陛下身边。”
“此人本事也不小,不似表面这般简单,日后与他相处,倒不必太过疏远,只需稍加防备,别让他把你卖了便好。”
江舟点点头,正色道:“多谢世伯。”
这声世伯,他叫得心甘情愿,也诚恳了许多。
襄王是大稷亲王,以他的立场,本不应和他说这些,但他说了,这就足以令江舟感激。
“行了,这些虚套不说也罢。”
襄王摆摆手,又道:“如何?可要本王出面,为你周旋一二?”
这话说得突兀,江舟却知道他说的是朱一颢。
这老乌龟定不会善罢干休。
在公堂他憋得越狠,后面的手段恐怕就越激烈。
江舟绝不会小视一个近千年的世家高门的力量。
但他也还不到求助别人的地步。
当下道:“就不劳烦世伯了,小侄已有打算。”
“哦?”
襄王饶有兴致,却也没有问出口,只是点点头道:“如此便好,本王也落得个清闲。”
“行了,本王也该走了,若有需要,你就去找本王那逆子,他会为你安排妥当。”
江舟连忙起身,亲自将襄王送出门外,眼看他上了王驾离去,才回返院中。
在双树下思索了片刻,招来纪玄,吩咐了几句,纪玄领命而去。
到了夜里,江舟还真把广陵王找了来。
却不是找他帮忙,而是两人勾肩搭背,到了弦歌坊,招摇过市,吃喝玩乐。
一连几天, 都是如此,似乎乐在其中,什么案子、什么秋闱、什么朱家,全都抛在脑后。
外间,却也没有停歇。
朱双明虽死,江都各方关注此事的人,都发现了开封府并没有就此罢手。
不仅余波未靖,反有愈演愈烈之事。
他们广派人手,四处暗查秋闱舞弊一案。
还真让他们揪出了不少人。
这些人大半都是朱、史、王、谢四家门下,不少都位居要职。
不过在短短几日中,就被开封府以牵涉大比舞弊一案,给锁到了开封府,要择日问审。
一时间,闹得各家人心惶惶。
与此同时,还有一件事,也在民间掀起了不小的动静。
那位在民间有“圣僧”之名的法海大师,要在洞廷湖边,夕照峰上,雷峰塔下,宣讲大乘佛法,广度众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