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一个可能,这两个女子在这上古世界中,也是有后台的。
“这便是那玉府?果然恢宏。”
一座堪称宏伟的建筑矗立在几人眼前。
林疏疏也不禁发出感叹。
一眼望去,一座高城耸立,直入云霄。
只是下方的长阶便有上千级。
之前在长安城中打听时,只闻这玉府亦唤作雷城,
有四方之墙,高有八十一丈。
简直是一座城中之城。
也只有这等神话世界,方才可能出现这般景象。
素霓生叹道:“这哪里像是道门?如此显赫之势,多少王侯亦难及其万一。”
林疏疏打量了几眼,忽然说道:“我先上去叫阵,你们想办法趁机潜进去,找到那两个恶妇,先杀之而后快。”
“这些道门败类的帐,过后再算。”
江舟闻言古怪道:“难得见你还会迂回,你不会是怕了吧?”
林疏疏冷笑一声:“你以为本公子是无脑莽夫不成?若是可以,本公子自然想杀他个七进七出。”
“勾结豪绅,收蓄恶妇,想来这玉府也不是什么好东西,道门败类,杀之何惜?”
“只可惜,这些人恐怕没那么容易对付。”
素霓生张口欲劝,林疏疏却打断道:“不必多说,我道行虽不及你们,却不至於连一时三刻都坚持不了。”
说完,便驱动轮椅,往那望似高不可攀的石阶行去。
江舟看着他离去,眉头微皱道:“你有没有觉得,他似乎有些不大对劲?”
素霓生沉吟叹道:“自当年在疏疏在两江口与铁冠门、金山教等高手一战,欲於生死间破境入圣失败,更是眼见江兄你与贵门法海圣僧双双入圣,他便埋下心魔,”
“此后一心寻求突破之道,渐入疯魔,后来幸得玉剑君前辈发现及时,将一心蕴养之元神玉剑强行一分为二,打入其体内,方才助疏疏镇压了内魔,也因此得以步入圣境。”
素霓生又叹一声:“不过外力终归是外力,内魔不除,强行镇压,不异於养魔於心,他进境越是迅猛,内魔就越是强大,终有压不住之日。”
“平日里,他虽傲气自负,却断然不会轻易动怒,可这一路行来,你见他如何?”
江舟闻言,也不由暗叹。
“这个家伙,未免太过心高气傲了。”
不用说,他也知道林疏疏的“内魔”因何而出。
太傲了。
子虚乌有的“法海”便罢了,他自己当初在林疏疏面前,不过是一个不入流的巡妖卫。
照常理来说,根本入不得他眼,连和他说上一句话都难。
可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却在短短时日之内,道行突飞猛进,直接超越了他,眼睁睁看着他立地入圣,此后更是一骑绝尘,将林疏疏远远抛在后边。
如今看素霓生似乎也另有际遇,道行大进,亦是远远超过了他。
以这家伙的傲气,怎么可能受得了?
此前江舟只是觉得他有些易怒,倒未细想,如今倒是明了其中缘由。
不过这事别人帮不了他。
内魔之所以可怕,便是只能靠自己去破除,外人是万万插不上手的。
一如当年在两江口,林疏疏此番怕是同样萌生了死中求活之念,想要借助神雷玉府的巨大压力,破除内魔。
既知他心意,无论是江舟还是素霓生,都无法再劝阻了。
“既然如此,那便随他去吧。”
江舟叹道:“却也不能让他白白送死,神光兄,高兄,我欲以元神出窍,潜入玉府,寻那两个女子,劳你二位在此策应。”
既是潜入,自然没有什么能比他的不朽元神好用。
若他们就真这么贸然闯进去,怕是门都没进就被人发现了。
加上他们也不可能真让林疏疏去送死而置之不理。
素霓生看了他一眼,明了其意,虽有担忧,却也点答应了。
高柢抱着双臂,神情悠闲,无所谓地点了点头。
江舟几人原本是不想让他卷进来的,不过他自己却说闲得发慌硬要跟来。
虽然未见过其全力出手,但几人也能看出这上古神民之后,绝对不是泛泛之辈。
多这么一个强援也不是坏事。
计议一定,江舟便站立原地,双目微合,无形无迹的不朽元神已经跃出顶门。
与元神一道跃出的,是已晋入涅盘无相的三十六尊神魔。
这三十六尊无相神魔,联合起来能发挥的威力不下於三十六尊一般一品。
其无形无相之本质,更是难缠之极。
干这种潜行刺杀的勾当,没有比它们更合适的。
“神雷玉府的狗道士!与本公子滚出来受死!”
此时,前方已经传来林疏疏的声音,毫不遮掩,如同一道雷霆霹雳,在这群玩雷的祖宗头顶炸响。
“……”
江舟微感无语。
就算知道他是故意找茬,也太过嚣张了些。
想了想,有些不放心,又化出了两尊古神,隐在一旁。
这才在三十六尊无相神魔的簇拥下,往那高墙之上飞去。
“咚!”
“何方狂徒!”
“胆敢在玉府雷城之前放肆!”
一声似鼓似雷的巨响,真正是如春雷惊起,震动天地。
雷城之下,豁然有两列道士鱼贯而出。
“哼!”
坐着轮椅,独自出现在高城之下的林疏疏也丝毫没有与对方废话的意思。
冷哼一声,双目之中顿有剑芒暴涨。
同时一枚如玉如霜般的小剑冲天而起,如玉盘霜镜,反射着大日光芒,缓缓旋转。
天地间顿时有霜雪飘飞。
“有外敌来袭!”
“众弟子,布都天大雷阵!”
这些道士个个手执一鼓一剑。
那鼓竟如孩童所玩的拨浪鼓,只是上镌神纹。
一摇起来,两个小锤竟敲得小鼓咚咚巨响,如同天雷震响,绵密而威神。
再有长剑一挽,竟有电光阵阵。
一时间,雷声,电光,雪花,缠作一团,狂风大作,天昏地暗。
江舟回头一看,趁此机会,直接飞入高墙之后。
也不知是否玉府的注意力都被林疏疏引去,竟十分顺利,无人发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