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真:“摆明了有人在助他一臂之力,秦氏的能力做不到这般流畅自如,凭罗康安的背景,除了龙师我想不出还能与谁有牵连。”
李如烟警觉道:“会不会是前朝余孽?”
杨真:“我也想过。但以前朝余孽的谨慎小心,能用这种浑人?跑去幻境干那么大的事,怎么可能节外生枝去和刘星儿发生关系?幻境内利用他做饵,那是把他当了死子来用的,前朝余孽没管他的死活。”
想想也是,李如烟颔首认可。
正这时,老大直威快步而入,见两人站在光幕前,走来禀报:“二爷,监天神宫的人来了。”
杨真偏头看他,“所为何来?”
直威道:“让我等协助,查寂澎烈!”
杨真转身了面对,不解,“查寂澎烈与我荡魔宫何干?”
直威:“寂澎烈在幻境的所作所为,要我们荡魔宫把知道的全部交代给他们。”
“嘿!”李如烟乐了,“今天这是怎么了,平常都不愿跟我们荡魔宫来往,今天怎么一个接一个的找上门,前面刚打发走了一个,又来一个。”
不久前,有仙庭的人来找他们索要幻境剿贼的报功名单,被这边拒绝了。
不是有心不给,而是抓了那些个反贼,不可能随便审审就过去了,肯定要深挖,因此还在进一步的审讯中,还未结案,自然就没有整理出报功名单。
这边以这个理由来打发,合情合理,来人也没办法,只好空手而回。
杨真眼中闪过冷漠漠的神色,又回头盯向了光幕中侃侃而谈的罗康安,漠然道:“这哪是什么查寂澎烈,分明是想保寂澎烈!”
直威不解,“监天神宫要保寂澎烈?”
杨真:“你忘了前面来人索要的是什么?联系起来,不就明摆着么。”又朝光幕画面中的罗康安抬了抬下巴。
直威思量嘀咕道:“剿贼的报功名单…监天神宫只有查案的权力,有什么资格保寂澎烈?”
杨真转身,踱步着离开了光幕前,缓缓朝广平台走去,“监天神宫哪是什么要查案,和前者的目的一样,要的是报功名单。前者被我们拒绝了,面对合情合理的拒绝,他们也没办法,於是监天神宫又冒了出来。监天神宫出面查案就不一样了,监天神宫有巡查诸界的权力,我们必须得配合,说到底,就是要坐实寂澎烈在幻境剿贼的功劳。”
登上广平台,转身扶膝坐下了。
“口说无凭,拿到了荡魔宫出具的案情,寂澎烈在幻境立下的功劳自然就摆了出来。参战的人很多,我荡魔宫不可能作假,重要的是没什么人能干扰到我们荡魔宫,我们会据实提供情况,所以从我们这里下手了。”
走到广平台下的直威和李如烟相视一眼,大概明白了什么,李如烟沉声道:“真要论功的话,寂澎烈这次可谓是冒了巨大的风险,再晚一步的话,堂堂火神怕是要栽在反贼手中。堂堂火神为了剿灭前朝余孽,不惜以身犯险,功劳的确是不可抹杀。”
直威颔首道:“关键是这事还不知要到几时结案,而针对寂澎烈的所作所为,却是有人要发难在前,一旦定罪,位置都被人给顶了,后面再谈什么功劳都晚了。”
李如烟:“没错,所以有人想抢在前面拎出寂澎烈的功劳说事,能让监天神宫出面跑腿,看来是那位刑天王出手了,刑天王这是要下大力气保寂澎烈!”
杨真一声冷哼,“无非是要个功过相抵!”
李如烟:“二爷,这事很明显,刑天王这是和娘娘联手了,要联手保寂澎烈!”
杨真漠然道:“谁联手都没用,荡魔宫只听命於陛下,手伸到荡魔宫来了,他们想干什么?大哥,你去告诉他们,就说案情牵涉到反贼,涉及机密,暂不便透露,待结案后,他们想怎么查寂澎烈都行,相较於涉及前朝余孽的机密,寂澎烈的事不值一提!现在若非要取,让他们请奏陛下,拿来了陛下的旨意再说。”
李如烟抚掌笑道:“正是,拖他一拖,胡乱伸手,给他们点颜色看看。”
直威却笑不出来,反而一脸为难,有些欲言又止。
他这反应立刻吸引了两位瞧来,杨真道:“大哥莫非另有看法?”
直威犹豫道:“刚听说一事,起先没太在意,现在看来,怕是与此事有关,不知当不当说。”
杨真:“你我兄弟从人间到仙界,生死与共多年,有什么是不能说的?”
直威看了看脚尖,叹道:“我刚听说,仙后娘娘去了趟‘幽宫’。”
杨真骤然眯眼,“她去幽宫作甚?”
直威:“娘娘摘了幽宫的匾额,重换了块匾额上去,如今的幽宫,名唤‘离恨宫’!”最后一句说的异常艰难,又低头哀哀一叹,“怕是做给二爷看的。”
哢啪!杨真扶膝的双手骤然握拳,握的骨节啪啪作响,神情紧绷,一脸寒意,呼吸显得有些急促。
李如烟已是一脸悲愤,“娘娘这什么意思?欺二爷太甚!当我们看不出来吗?帮天王刑裳保寂澎烈,无非是不想放弃手上的财权和监督大权,想一直把琳琅商会和监天神宫抓在自己手上,这摆明了是在换取刑天王的支持,想保有后宫干政的权力!”
“放肆!”杨真陡然一喝,“仙后娘娘岂是尔等能非议的?”
李如烟悲声道:“我荡魔宫这么多年,为仙庭抛头颅洒热血,战死弟兄无数,亡灵哀哀於幽冥不绝,落的个四面树敌,保的却是这些蝇营狗苟之辈,我不服!”
杨真一怒而起,紫金冠上飘翎震荡摇摆,居高临下戳指厉喝:“再敢口不择言,休怪我严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