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歌的想法不错,无法破除长天那瞬移术法,便想着打持久战。
“对付寻常炁修,用这斩术之剑卸力,长歌能耗到对方炁干魂尽,但对付长天不行,他丹田中源炁太多了。”
说到这,
凤九轩冷哼一声,细长的眼眸透着剑芒:
“若至臻境,倒是可以一试,但长歌的剑不纯粹。” 许长歌现在面临的局面,与凤九轩在西漠面对监天阁主差不多,哦不,应该说更枣手。
当初在西漠,凤九轩与天苑是站在同一起跑线。
不管是一方的剑技,还是另一方的术法,只要打中那便能瞬秒。
但许长歌不同,他即便斩中许元,也顶多只是冲滞一下许元的术法,根本无法造成实质伤害。
而许元呢?
他只要碰到许长歌一下,那许长歌便基本没了胜算。
许殷鹤思索了少许,轻声道:
“长歌很快就会变招的。”
“变招也没用,长歌因果剑能被长天的瞬移秘术躲开,而即便长歌能破除,还有生死道域等着他。”
凤九轩摇了摇头,感应着三外甥环绕在周身身体内外的黑色源炁:
“双方的容错率根本不在一个层级,术法还存在着克制。
“这场战斗,胜负已分了。”
“.”许元。
听着远处传来的解说声,许元有点想传音提醒这两个爹别奶了。
虽然这些事情他都清楚,但这香槟开的让他有点慌。
虽然眼前局面看似尽在掌握,
他本尊处在绝对的安全的位置,属於法爷的输出在这一刻被体现的淋漓尽致。
哪怕是许长歌这等天纵之资,也只能在那一波又一波的术法轰炸下狼狈抵挡。
但许元却已经开始隐隐感觉到有些不对劲。
因为许长歌一直没打他本尊。
不管面对的局面再凶险,许长歌都未曾再施展那初见杀的斩击。
这很不合理。
许长歌可不是他这种在源炁耗尽之前都能将状态维系在巅峰的怪物。
长时间高强度运转功法会给经络带来损伤。
这是人体给修者的限制。
随着这种高强度的战斗进行,即便精神注意力能一直维持在巅峰状态,许长歌一旦受伤,身体状态会不断下滑,然后进入恶性循环。
这家伙究竟想做什么?
“你慌了?”
许长歌平静的声音自下方传来,他一边在如瀑的术法中穿行闪烁,一边平静的说道:
“你的术法变得冲疑了。”
许元倒也没否认,开口回道:
“从小到大揍了我那么多次,总是会留下一些阴影的。”
家里的老爹总是忙碌着未来,距离他太远,而许长歌不同,这兄长的强大已经早已在那长达二十载的陪伴中烙入骨髓。
无论什么时候,这逼王都能风轻云淡把对手打趴下。
当初的安心,在其化为对手的之时也随之转化为了如山岳般的压迫。
许长歌在挥剑的空隙,斜眸瞥了一眼上空的老弟,唇角勾起一抹笑意:
“那等一会留下的阴影可能会更大。”
许元眼角跳了跳,咧嘴笑道:
“捧你一句,你还真接啊?要不是怕把你打死,很多术法不能用,你早就趴下了。”
“为兄也是一样。”
“我他妈说了多少遍,你杀不死”
话音未落,
许元骤然发现自己身体没有任何征兆的开始高频的闪烁了起来。
什么情况?
在变故的发生一瞬,许元便用灵视仔细的扫查着周身,但却什么都看不到。
没有斩击。
没有源炁。
没有任何的端倪。
设下的虚闪在一瞬之间被触发了上百次!
相比於西漠之时,许元以踏虚斩构筑的虚闪已然得到了完善。
当初作为触发机关的黑色源炁只能覆盖在他身体表面,但此刻却已然遍布了他身体内外每一个角落。
理应是一种无解的空间秘术。
在虚闪被触发,许元消失於现实空间的那一瞬,能够清空一切持续性的负面状态,也能够挣脱敌人的源炁锁定。
心思电转间,许元不再立於原地,开始於漫天的雨幕中瞬移。
他想要利用踏虚斩的特性来挣脱许长歌这诡异的术法。
但虚闪的特性在这一瞬却似乎失效了,
不管他瞬移到哪,许长歌那未知的术法一直如影随形。
虚闪不断被触发带来的高频闪烁,
让下方的血域术法逐渐开始崩解。
这种持续性术法一经用出,便需要施术者持续供给源炁,但由於虚闪的瞬移效果,许元停留在现实空间的时间实在太短,根本来不及供应如此庞大的源炁以维系血域。
随着血气一点一点的消散,坠落的雨幕逐渐恢复澄澈。
许长歌抬眸望天,盯着上空不再乱窜,忽闪忽闪的老弟,持着玉剑,轻声的问道:
“还要继续?”
许元这时也终於算是回过味来,轻声道:
“这是因果道域?”
“因果剑域。”
许长歌轻声纠正。
无数的丝线於他眼中显露,已然将视线内的弟弟浑身上下裹了个严严实实。
面对许元,许长歌并未隐瞒,直接为他解释道:
“寻常道域是以自己为中心展开,为兄的道域则是以他人为中心。
“为兄方才每斩开一记术法,都成为了一根缠绕在你身上的因果丝线。”
许元垂眸瞥了一眼自己忽闪忽闪的手掌,轻语道:
“真难缠不过这消耗应当很大吧?”
许长歌如实说道:
“勉强能将你的源炁耗光,你也不要想着用你那生命道域硬抗,会死的。”
“.”许元沉默。
许长歌因果剑域的输出已然超过了生之道蕴自愈的上限,而虚闪的消耗极大,尤其是在这种高频闪烁的状态下。
他妈的。
居然打成了消耗战。
雨幕淅沥,时间点滴而过。
兄弟二人面色因源炁剧烈的消耗而变得苍白。
十数息后,
许元缓缓自天际落下,半跪在了地面,垂下了因死亡道蕴而悄然变黑的眼帘,大口喘着气。
许长歌则一点点撸起了袖子,於雨幕中朝着老弟走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