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袍老人听得一楞,寿眉一蹙,茫然望着郭晓涵。
良久。
似有所悟的莞尔一笑,忙岔开话题,依然祥和的问:“孩子,郭渭滨可是你父亲?”
郭晓涵心中充满了仇恨,他决心对这个伪善老人毫不稍假词色。
於是——
冷冷一笑,极轻蔑的说。“你又何必明知故问哪!”
黄袍老人霜眉微蹙,郭晓涵如此蛮横无礼,似乎令他颇感意外。郭晓涵自知功力不如黄袍老人,但他深信对方绝不会一怒之下,将他击毙。
他认为黄袍老人为了想知道小锦盒的下落和横波姑姑的现在在何处,势必要强行忍下这口怒气。
果然——
黄袍老人寿眉一展,怜悯的一叹,慈祥的说:“孩子,我了解体现在的心境,必是痛心父亲被害,因而情绪朱复,我不怪你,至於你父亲惨遭暗算的原因,我可能要比你清楚些……”
郭晓涵一听,愈加相信方才击晕自己的那个人,就是眼前的这个黄袍老人。
於是——暗哼一声,心想:你是共谋,当然清楚父亲被杀的原因。
黄袍老人神色黯然的继续说:“唉1痛心的是我今夜来冲了一步,否则必可擒住暗杀你父亲的凶手……”
郭晓涵心中暗暗骂了一声——好狡猾的老东西。
黄袍老人继续黯然说。“孩子,快将今夜你父亲被杀的经过,搏斗的情形,以及来了几个人,那些人的衣着相貌—一告诉我,也许我能助你找到那些人,将他们抢去的小锦盒追回来。”
郭晓涵冷冷一笑说:“被杀的经过,搏斗的情形,以及来了几个人,我想你比我更清楚……”
黄袍老人一听,红润的双颊。微微一变,银须轻轻颤抖,老人显然已经有些不悦,但是他瞬即又恢复平静。
他望着郭晓涵正容说:“孩子,我不了解你这种近乎蛮横,毫无理智的冲动为了什么,须知你如此做只有坏事,与大局毫无补益,你应该节哀顺变,头脑冷静,要知道你的生命已危在.旦夕……”
郭晓涵未待黄袍老人说完,立即发出。声怒极大笑,接着恨声说:“我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只怕这时还有人怕我死呢!”
黄袍老人寿眉一蹙,双目冷电一闪而逝,似有所悟的抚髯颔首说:“唔,不错,方才我听到惨叫进入墓陵之际,发现那进矮瘦人影,直奔正北,快如电掣……”
郭晓涵“听“矮瘦人影”四字,心中不禁一动,顿时想起背后击晕自己的那人,正是个身材矮瘦的人。
於是——
再一打量面前的黄袍老人,虽然身躯并不高大,但若隐身石案后面,必被自己发现无疑。
一念至此。
郭晓涵又迷惑了,心说:方才击晕自己的莫非不是面前的这个黄袍老人?
继而一想。
即使不是他.也必是预谋暗算父亲的人,不然他又怎么知道那些人意图得到父亲那个小锦盒呢?
由此可见。
他也不是局外人,能找到这儿来的人,十之八九不是什么善良之辈。
虽然从外表上看,他是一个年高慈样的老人,但这个世界上,心地险恶,面带忠厚的人,可以说比比皆是。
思忖之间。
黄袍老人又说了些什么,他一句也没有听进去。
这时——
黄袍老人又关切的说:“所以你必须随我去‘丰渔村’暂时避一避,然后再设法去找那几个人,索回那个小锦盒。”
郭晓涵一听,知道黄袍老人确实进来不久,如果他听到自己已将小锦盒交给了横波姑姑的话,他当然不会再这样说。
可是——
他怎么会来冲了呢?於是不解的问:“你是怎么知道我父亲隐居在此呢?”
黄袍老人立即有些埋怨的说:“你这孩子,方才我不是对你说过了吗?”
郭晓涵毫不隐瞒的说:“你方才说些什么,我都没有听进耳朵里!”
黄袍老人微一摇头,无可奈何的笑了笑,重新说:“七年前,我曾见过令尊一面,是在华山的玉女峰下。
由於今尊给我的印象颇深,所以刚才我一进来便认出倒在血泊中的屍体,就是昔年名满天下的‘金锥银弹’郭渭滨
郭晓涵一听,心痛如绞,不由转首看了父亲的屍体一眼,双目热泪,再度簌簌滚下来。
黄袍老人继续说:“我仅知令尊‘金锭银弹’郭渭滨,近年隐居在鄱阳湖附近,并不知道就在这座‘墓陵’中。
半个时辰前,我因事经过此地,忽然听到一声凄厉刺耳的惨嚎,心中一惊,立即循声奔来。
刚至前面残破的门楼,便发现群坟后面,一道矮瘦人影,电掣驰向正北,待我追至此地,始发现大坟后面有座圆门大开着,因而我便走进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