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晓涵第一次如此亲近,而又毫无顾忌的和圆姐姐相处在一起,他一直梦想着有这么一天。
沈圆圆准备了茶点,两人坐在内室,四目相对,反而默默无言,沈圆圆被郭晓涵看得芳心直跳,神色略显不安,她不知为何,一静下来总感觉心里发慌。
於是站起来不安的在室内走着,心中有一种难以言喻的焦急,焦急些什么,她自己也说不出来。
郭晓涵看在眼里,感到非常奇怪,剑眉一蹙,关切的问:
“圆姐姐,你可是在想姑姑?”
沈圆圆芳心一动,立即停步颔首说:“嗯,不知道妈妈何时才能回来?”
边说边坐在床前,不安的喝了口茶。
郭晓涵顿时想起什么的问:“圆姐姐,姑姑去什么地方了?”
沈圆圆微蹙黛眉说:“妈每隔一两个月,必去一次丘陵‘观音庵’……”
郭晓涵心中一惊,面色立变,不由急声问:“观音庵不是尼姑们住的地方吗?”
沈圆圆忧郁的颔首说:“不错,那里的庵主是妈妈昔年行道江湖时结识的……”
郭晓涵未待沈圆圆说完,剑眉一竖,突然立起身来。
沈圆圆一见,不由惊的急声问:“涵弟弟,你要做什么?”
郭晓涵竖眉怒声说:
“哼,我要去警告那个尼姑,她如果胆敢劝姑姑剃渡,我就放把火烧了她的……”
沈圆圆“噗哧”一笑,缓缓说:“看你急得那副样子,妈妈一生遭遇虽然坎坷,但是她还有女儿有未了的心愿,又怎么会去做尼姑呢?”
郭晓涵一听到“坎坷”二字,不禁心中一动,顿时想起波姑姑迷离的身世,因而面色一雾,随之坐了下去。
接着他平和的问:“圆姐姐,姑姑为什么那样痛恨森罗坝的白云虹呢?”
沈圆圆一想起妈妈过去的遭遇,心中顿时升起无限忧戚,方才内心的那一丝不安,也随之消失了。
於是黛眉微蹙,黯然看了涵弟弟一眼,不答反问道:“妈妈一生坎坷的遭遇,你可尽知?”
郭晓涵不便说不知,因而含糊的说:“我小的时候听妈妈说过,不过我已经记不大清楚了。”
沈圆圆知道妈妈和涵弟弟父母之间的微妙关系,因而不解的问:“你妈妈怎么说?”
郭晓涵没想到沈圆圆会有此一问,但是他灵机一动,立即回答说:“妈妈临死时,叫我不要忘了报答江姑姑!”
沈圆圆黯然一叹说:“妈妈在少女的时候,即已名噪江湖,在她十九岁那一年,邂逅了一位善用一种奇异兵器的英俊青年,那个人就是名震武林的‘金锭银弹’郭叔叔。
也许妈妈和郭叔叔有缘,加之因事同赴邓蛛山,因而情感暗生,事后才发现‘燕赵侠女’白素卿,早在妈妈之前便与郭叔叔两情相悦了。
也许是妈妈自觉不该夺人所爱,不过据妈妈自己说,她是为了郭叔叔的幸福,才毅然离开了他……”
郭晓涵心中一动,立即插嘴问:“圆姐姐,你认为当时姑姑的想法可对?”
沈圆圆深情的看了郭晓涵一眼,强忍着笑意摇了摇头说: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妈妈和爹爹结婚以后,心灵上很痛苦!”
郭晓涵剑眉一蹙,正容说:“圆姐姐,请原谅我冒昧,小弟很想知道姑姑嫁给令尊的真正原因。”
沈圆圆粉面上的那一丝笑意,消失了,黯然的说:
“说起这件事来,本来严重的损伤了我的自尊心,不过我也有值得骄傲的地方,那就是妈妈在嫁给我爹爹之后,的确是一位贤惠的妻子。虽然我爹爹死后,妈妈有时暗中去会郭叔叔,但是我知道妈妈绝对是清白的……”
郭晓涵听得心头一震,但是他又不便问沈圆圆何以知道他们是清白的?
沈圆圆似乎看出郭晓涵的心意,立即解释说:
“最初,妈妈外出回来得很早,渐渐直至深夜始归,我内心感到非常痛苦和气愤,有一次,我在暗中盯着妈妈,看她究竟有什么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