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轩知道‘怀远伯’的打那是真打,不像他父亲李承基是吓唬人,以前张岳就有过两次被鞭打的经历。
“那么彭家呢?别告诉我,彭家那边也不敢说?”
据李轩所知,彭家在私下里养着好几十个私盐队。那些都是刀口上舔血,杀人不眨眼的亡命徒。整体的武力,还胜过他们两家。
“大少爷他也不让对家里说。”这是彭富来的长随,他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梁:“据说最近彭家正在逼大少爷娶妻,怎么说呢?女方的相貌与大少很有夫妻相的,可大少他看不上。总之不到万不得已,大少不愿受制於家里。”
李轩只觉牙酸:“我就奇怪,他们怎么就非得去红月舫?秦淮十里都玩厌了?还有,你家公子修为已到四重楼,怎么就这么容易被人制住?”
东水关与夫子庙附近的十里秦淮才是他们的地盘,那边距离李轩的辖区也不远。
而红月舫是一艘四层楼的大型画舫,航行在在玄武湖与秦淮河之间的河面,专做文人雅客的生意,在城中也赫赫有名。可城里勳贵家的子弟,基本不去那边玩耍,感觉格格不入,
“公子当夜醉倒不省人事,没任何反应就被绑了。”张岳的长随说到这里神色凝重:“那些人明显是有备而来,在红月舫布的局。领头的是张进,还有崔家的崔洪安。”
李轩面色微凝,心想这果然是冲着自己来的。张进正是之前在许国公府,被他一掌冻住的那位,翰林侍读家的公子。而崔洪安,则是死去的崔洪书的堂兄,其父为南直隶羽林右卫指挥使崔子瞻。
这桩事,他还真不能袖手旁观,扣住他两个死党的那些人,显然是为找他报仇雪恨。
“我知道了,你们回去安心等我消息!”
可李轩才刚挥动马鞭,就被两个长随一人一边抱住了大腿。
其中彭富来家的更是大声哭嚎:“李公子,你可不能去喊人啦!我家大少要是真当了兔儿爷,让他以后该怎么做人?”
另一个也是脸色煞白一片:“我家伯爷好不容易然公子他回归正道,弃了断袖分桃之癖,他可不能再被人带偏了。李公子你如果不敢孤身赴会,那就等他们被挂上旗杆得了。”
李轩不由无语,他只是想回自家府邸拿些强力点的符籙备用而已,另外还想安排一个后手兜底。
慢着!他刚才好像听到了一个不得了的秘密?自己的原身, 居然处於如此凶险的环境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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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轩没让两个长随失望,大概两刻时间之后,李轩就站到了城东红月舫停泊的码头前。由於是清晨时分。这里的行人稀少。不过可以看到这码头左右,还停了二十多艘楼船与画舫。
而当李轩单人独骑来到这里的时候,这码头的内外,顿时就有数百道目光向他注目过来。
李轩也在一瞬间就明白了张进与崔洪安二人的用意,这是要在大庭广众之下,让他当众出丑啊。
李轩却毫无惧色,他将坐下地行龙的缰绳丢给了跟过来李大陆,然后就大踏步走入码头,来到红月舫的船梯前站定。
他先是扫了一眼船梯上方站着的几个彪形大汉,然后不屑的冷笑:“都下来吧!在船上怕是施展不开,既是想要我李轩丢人现眼,那么这朗朗天日之下,岂不更加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