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能是为何?”绿绮罗语声悠然,背负着手道:“先帝已陨落多时,如今自是秦失其鹿,天下共逐。如今瞄着这一大位的仙神圣佛不知凡几,你有这样的机会,为何不去争?做那诸天万界之主?”
李轩心神彻底发懵,可他随后就摇了摇头,醒过神:“你说的昊天,是那位昊天上帝,他已经陨落了?”
“此世中所谓昊天除了先帝,还能是谁?先帝在前秦的时候就已陨落。”绿绮罗的神色略有些复杂:“李轩你可知六天故鬼?”
“知道!”李轩微一颔首:“昔日道家将‘昊天上帝’与‘五方天帝’指斥为六天故鬼。”
这是此方世界道家与神道天庭之间的争斗,据说从人类有史以来就已开始。
从这‘天刑台’的情况来看,昊天上帝应该是输了。
在李轩来的那个世界,道家与神道其实也爆发过类似的争端。
昊天上帝的信仰极其久远,在商周之时就已盛行於世,被世人奉为至高的神明。
大约在五胡乱华年间,盛兴於北方的‘北天师道’与正一道分裂,提倡在教义中去除‘三张伪法’,并认为昊天上帝应该居於三清尊神之下,固而将‘昊天上帝’与‘五方天帝’指斥为六天故鬼。
这一理念很快就得到世间许多道门流派的认可,并在宋朝与蒙元时代道家全盛时,炮制出了一位‘玉皇上帝’,将之与‘昊天上帝’合祭,意图取而代之。
可道家的企图,却被儒家激烈反对,他们认为‘天子’乃昊天之子,岂能在头顶上再摆上三清尊神?
儒家很快就在蒙元之后拨乱反正,之后的千年当中,朝廷祭祀的是‘昊天’,道家则只承认‘玉皇’。
民间都以为‘昊天’与‘玉皇’都是天帝的不同称呼,其实并非如此。
就如‘昊天’与天帝‘太一’,也并非一人。
“既然被称呼是六天故鬼,那自然是孤魂野鬼了。那是爆发於先秦时代的人仙神佛之争,其中错综复杂,最终昊天输了,天帝之位也就因此空置。”
绿绮罗说到这里,又微微摇头:“详细的情况,等日后时机合适时我再与你说。李轩你只需知道,为这三界之主,许多仙神都有觊觎之意,在这方世界留下了无穷后手。虽然前路荆枣,凶险万分。可李轩你还是有希望的。你虽是凡人,现在却有着近水楼台之利。”
李轩却蹙了蹙眉,他对这什么天帝之位一点兴趣都没有。
“我知道你现在没兴趣,可你冲早还是得去争。不如此,你又如何能掌控你的命运?又如何能真正逆转天命?你唯一的道路,就是成为真正的天!”
绿绮罗眼见那‘文山印’,已经彻底改头换面,不由精神微振:“将你的那枚神牌拿出来,我说的是那枚‘水德元君王夫’神牌,还有‘武曲破军’。”
李轩不明所以,可出於对绿绮罗的信任,还是取下了自己右手的臂甲与腰间的神牌,直接丢了过去。
绿绮罗先素手一指,将那武曲破军的器灵,从臂甲当中召唤了出来。
那是‘武曲’伏友德,与破军‘兰御’,二人悬浮御空,都神色冷漠的看着下方的两人。
此时的李轩虽已将之压服,却一直都未得到他们的认可。
“很少有人知道,这天刑台也是昔日三代天庭草创时的封神之地。”
绿绮罗一边说话,一边在旁边栽下了一颗不知名的种子。那种子很快发芽成长,最终成长为一株足可三人环抱的梧桐树。
此时绿绮罗的魂体有些虚幻,明显损耗不轻。
可她面色却平静如常的,将那梧桐树的树皮一一剥了下来,并分出了两份。让李轩逼出鲜血,在树皮上书写文字。
其中之一,是‘凡人兰御,昔为大晋开国名将,於捕鱼儿海大破蒙元,威震天下。可惜其人身邀宠眷,志满气溢,既不能急流勇退,复不能恭让自全,遂致兔死狗烹,引颈就戮。
晋虽负德,兰亦辜恩,死后化为破军器灵,存世不散。幸遇李轩封神,特赐宝籙,赐尔解脱。今敕封汝为‘天刑神将’一职,责斩三界仙神!’
另一份,则是‘凡人伏友德,昔为大晋开国名将,於晋太祖御前虎变龙从,刃不虚下,策不虚画,屡次大胜元军,平定西南诸省,功业彪炳。以至列通侯进上公,得授颖国公位。
然因兰御案,卒以谋反死。古来功臣之冤,未有如颍公之甚者。幸遇李轩封神,特赐宝籙,慰尔忠魂。今敕封汝为‘监刑神将’一职,监斩三界仙神!’
等到这些文字写就,绿绮罗就看着李轩道:“这临时成就的树皮其实不适合做封神天旨,只能暂时使用,等到日后有条件了再替换。
快用印吧,你手中的武曲破军除了抽取武魂,助你参研武道之外,早已成了鸡肋。倒不如将这两位解放出来,化解他们的怨煞,成为你的助力。”
李轩想了想就果断的抓起了‘昊天神印’,在那张卷轴之上盖下印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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