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是她的室友接了电话,语气略微焦躁地把来龙去脉解释了一遍,试探地问:「大神,你认识万宝商城这边儿的书店老板吗?」
沈纪年蹙着眉,语气不是很好,「不认识。」
「啊,那盛夏会不会出事?」
会不会?
不知道,手机没带,去向不明,他眉头锁得越发紧,就想着见了面要好好教训她一顿,这种联系不上的情况,他不希望有第二次。
盛夏是到了酒店才发现自己手机钱包都没带的。
一路上只顾思考自己到底要不要帮乔坤。
对,乔堃。
说起来,童言复习一年经历过最大的事,大概就是和乔坤的感情纠葛了。据说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童言作爲叛逆少女代表,因爲忍受不了压抑的氛围,翻墙出去网吧通宵,打开一部美剧,手撑着脑袋一边儿百无聊赖地看着,一边打盹。本来是很惬意的一件事,只是旁边一个胖子一直在看那种不可描述的片子,开着外放,女人嗯嗯啊啊的声音一直在强.奸她的耳朵,胖子看得面红耳赤喘粗气,身子小幅度地来回扭动着,两条腿互相摩抆……
童言混世魔王的称号可不是白来的,谁让她不爽,她就得加倍让对方不爽,於是童言戳了戳胖兄的胳膊,语带讥诮地说:「哎,兄弟,收敛点儿。」
胖兄这种敢於外放看片的奇葩,自然脸皮也不会很薄,闻言舔了舔厚厚的嘴唇,「管你什么事!想看借你看。」
童言瞥了眼屏幕,嗤笑了声,「活这么糙,也能YY得这么起劲,也是不容易。」她把耳机塞到对方手里,「戴上,我不说第二遍啊!」
胖兄对童言这种高高在上的态度很不满,威胁她要对她行不轨之事。
童言登时气乐了,没有一键盘砸他头上,已经算很克制了,只能感叹一下自己运气好,无聊通宵也能遇到奇葩。秉着爲民除害的高尚情操,童言把人暴打了一顿。
比较惨的是,胖兄是网吧老板的侄子,童言被一群壮汉围在了一旁,对方要她给个说法。
就在这时候,一直在里头包间和人打游戏的乔坤掀帘子走了出来,身后几个穿着花里胡哨的小年轻把他衬托得像是道上大哥,那张冷酷无情的脸上带着几分不悦,伸手把童言拎了过来,「去里面玩儿。」
童言向来能屈能伸,略一挑眉就进去了,乔坤目送童言进了包间,回头递了对方一根烟,淡着声音说了句,「女朋友不懂事,见笑了。」
乔坤给了台阶,对方不怎么敢招惹他这类人,就坡下驴说了几句场面话,然后就散了。甚至拖着胖兄给童言道了个歉。
所谓包间也不过是半围起来的一个小空间,里面放着七八台电脑,门口帘子隔挡,他说的几句话,童言全听清了。童言是深爱过他的,因为爱过,情绪总是显得格外复杂。
后来……
具体发生了什么盛夏不是很清楚,童言不想说,大概就是两个人相爱相杀的一年,童言也考到了Z市,乔坤跟过来开了家书店。
最近他们闹矛盾,盛夏是知道的,其实错不在乔坤,所以她才会出手帮忙。
童言最近住在酒店里,跟室友合不来,撕了一顿自个儿搬出来了,想自己租房住,不过还没找到房子,所以暂时住酒店。
今天她没课,在酒店躺屍大半天了。
盛夏敲开门地时候,童言蓬头垢面穿着睡衣看见乔坤的时候,下意识就要甩手关门,奈何乔坤比他快一步扣住了门边,眼神沉沉带着压迫感看她,「躲我到什么时候?」
他挤身进去,握着童言的胳膊,姿态霸道又强势,童言被他压迫感极强的目光盯着,也没害怕什么,直直盯回去,哼了声,「我们不是分手了吗?你还来做什么。」
乔坤脸色瞬间就阴沉起来,把人抵在墙上,沉声说着,「你再说一遍?」
……
盛夏知道,之后的事她已经插不上手了,很识趣地把房门关上走了出去,至於童言之后会不会找她算账……之后再说吧!
情绪放松下来,下意识去看手机。
拍了拍口袋,忽然想起来自己塞到陈萌手里了,一阵懊恼。
因为她也没带现金。
没了手机,感觉半条命都没了。
去前台借了个电话给沈纪年打过去求救,他接到电话的第一秒沉着声音叫了句,「盛夏!」
盛夏心头一跳,浑身一凛,他却没了反应,於是她没什么底气地先汇报了一下自己的处境,问他,「你能不能来接我啊?」
沈纪年被气笑了,指骨叩着手机后盖,确认道:「你在酒店?」
盛夏轻「嗯」了一声,觉得童言和乔坤的事,一时半会儿也说不清,前因后果她也没对他提过太多,於是就没再多解释什么。
沈纪年沈着声音说了句,「找个地方先待着,我过去找你。」
这个很快,的确是很快。
盛夏窝在大厅地休息区昏昏欲睡了不到半个小时,沈纪年就出现了,他大踏步走了进来,径直朝着她过来,然后单手把她拎了起来,目光审视地看她,「越来越出息了,是不是?」
欢?
盛夏敏锐地觉察到沈纪年生气了,非常非常生气那种,虽然不是很明白他爲什么生气,但直觉是自己惹他怒了,於是努力装乖地冲他笑了笑,主动承认错误,「对不起。」
沈纪年拎着她后衣领,看她一脸卖乖的表情就知道她压根不知道自己错哪儿了,紧紧地抿了下唇,然后拽着她过去前台那里,掏出身份证和银行卡递过去,「一间大床房,谢谢。」
盛夏舔了下嘴唇,大白天的……开什么房啊!
沈纪年把人丢进房间的时候,盛夏还在努力思考,自己到底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害他生这么大气!
因为没带手机?
不至於吧!
沈纪年坐在一旁的沙发上,好整以暇地靠在椅背上,微微抬头看她,「说吧,错在哪儿了?仔细想,一条一条说。」不着急,他有的是时间,慢慢听。
审问啊……
盛夏舔了舔嘴唇,这么严重?
她走过去,抱着他胳膊挨着他坐下来,诚恳摇头,「你说,我听着。」
沈纪年斜着眼觑她,「你自己说。」
他很少发脾气,两个人交往到现在,都是她脾气燥起来的时候多,他通常是哄她的那一个。
但他一沉下脸,还是挺可怕的。
盛夏凑过去亲了亲他的喉结,讨好说:「对不起,别生气了。」通常情况下,这已经是极大程度的示弱了。他喉结处很敏感,每次盛夏凑过去,都会惹他很大反应。
这次也不例外,但他似乎没打算放过她,即便眸色沉沉翻涌,依旧审视看她,「联系不到你的一个小时里,我想到了无数的可能性。」他声音微微沙哑,掺杂着些许的后怕。
盛夏楞了下,旋即明白了他的意思,一脸受教,「我下次不会了。」
「还有下次?」
这么……严厉啊!这是教导主任附体了吗?
盛夏只好使出自己的杀手鐧,仰面躺倒在床上,一脸讨好卖乖地说:「躺平任鞭笞……」
沈纪年俯身过去,「你别以爲,我次次都会放过你。」
盛夏勾着他脖子把他拉了下来,「那你别放过啊!」
……
一场审问和训斥,最后是以一个深吻做结尾的。
盛夏爲了平他的怒气,表现地特别主动和卖力,最后勾着他的皮带说,「这次到底,放过还是不放过啊?」
沈纪年眸色一沉,然后警告地捏她腰侧的肉,盛夏舔了舔发干的嘴唇,忽然笑了,「肉偿?」
盛夏就是那个装逼不成反被日的典型例子。
沈纪年俯身压过来的时候,她还笑了声,「大白天的,会不会不太好?」
有点儿热,沈纪年翻身过去开了空调,然后才回过身来用一种低沉的嗓音开口斥她:「闭嘴。」
盛夏腿勾着他的腿,手攀在他背上,闻言哼了声,发泄似的咬在他的脖子上。
沈纪年倒嘶了一口气。
「盛夏!」他嗓音都哑了,沉沉地警告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