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她干脆自己欣赏吧。至少,算留下一个虽然短暂遥远,却美丽的梦。
她一张一张把打印好的照片贴在属於自己那半边的墙上,很快,就像被计肇钧包围了似的:他走进计氏大厦的英姿、他坐在车里沉思、他孤单的在桌边吃简餐、他解开衬衫的钮扣在客厅中品酒,他在健身会所的拳击台上……除了卧室和办公室这两个极重要的地方,他所有的状态,她似乎都看过。
正望着照片发痴,一只手不知从何处伸出来,摸向路小凡的额头。
「魔怔了?还是发烧了?」刘春力回来的悄无声息。
路小凡惊叫一声,跌坐在小床上,「你要吓死我啊。」她按着自己的心脏,感觉那块肌肉先是停跳,而后狂跳,全身的血液都逆流了。
「切,至於的吗?」刘春力完全没有愧疚的意思,反而很鄙视,「从小就胆小,听鬼故事,就你一个人当真,怕得半夜睡不着觉。想像力丰富又容易接受心理暗示就相当於阳气弱,我要是鬼,也挑你吓。」
「你能不能正经一点!」路小凡气得跳起来,拍了刘春力一巴掌。
「世界上根本没有鬼。」刘春力抚着肩膀,发出「噝噝」的声音,眼睛却盯着墙上的各色计肇钧形象,「哦呀呀,原来你是不发烧,是发骚。」
「只是单纯的喜欢而已。」路小凡生气的张开双臂,试图挡住那些照片,「你别说得这么难听!」
眼睛,微微有点湿,而且有些口不择言。换平时,喜欢某个根本不认识自己的男人这种话,她会闷在肚子里,打死也不吐露。这一天,她很倒霉了好吗?就算她再说服自己忍受,心里还是有深深的挫败和委屈感。
就因为她是无钱、无权,无美貌,无人脉,无背景强的亲爹或者干爹的五无青年,她就活该受欺侮吗?她就应该被高高在上者践踏?
然而,这注定徒劳。
刘春力彷佛没注意到她的小小失控似的,歪了歪身子,就继续盯着墙上的计肇钧照片,耸了耸肩道,「发骚怎么了?人不发骚枉少年!不过,你不会真的爱上他吗?快告诉我不会!」他没看路小凡,似乎是无意识地问话。
路小凡却忽然有一种要破罐破摔的心情,干脆道,「怎么啦?这很容易!每天都关注他,眼晴里、耳朵里、心里都是他的生活。偏他还如此优秀,如果我还爱不上,那我的性倾向一定有问题!」
「你这是质疑我的性倾向?」
「没有!」
「你这是玩暗恋?」
「没有!」想也没想的暴吼出来,路小凡的心情突然轻松了。
她意识到,刘春力是故意引她发火,好让她宣泄情绪的。只是堵在胸口的这口气出来是出来的,她却忽然没了力气。
「你不用担心。」她的胳膊放下来,好像小鸟耷拉下翅膀,「我就是偷偷喜欢他一下下,不会真做傻事的。」既然让刘春力知道了,就别藏着掖着的了。
「这还不叫傻事?」刘春力火大,「暗恋是病,得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