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中年修士只是元婴巅峰修为,与啸风真君这个化神初期修士说话,竟然毫无客气的意思。
看来,他的地位也不低。
他言语不敬,啸风真君并未生气。
“张殿主,这周管事夫妇虽然是你炼器殿的修士,但我身为宗主,从各殿抽调人手,应该不是问题吧?”
这中年修士果然是炼器殿殿主,副殿主刘靖涛的师兄。
他们的师尊是化神中期修士,修为比啸风真君更高。
虽然没听说那位陈姓化神中期修士在宗内任职,但也没人敢小觑他。
毕竟,在修仙界中,实力就是话语权。
张殿主笑道:“若是平时,调动一两个管事,自然不是问题。
可现在是战时,各殿人手都极度缺乏。
周管事的炼器手段非常高明,修复法器极快,一个人能顶三五个人。
他修复的法器,宗主之前也见到过,绝不是随便应付的样子。
如此人才,若是让他去炼丹,那损失可就大了。”
啸风真君还是没有死心:“炼器殿固然缺人手,但丹药殿也需要人手。
既然周管事有这个能力,自然也要发挥出来。”
张殿主针锋相对:“宗主应该也知道,大战之中,需要的丹药也就只有疗伤类和恢复类的。
若是没有大规模战斗,双方互相试探的时候,修士的灵力消耗极少,受伤的情况也不多,丹药很可能是零消耗。
可法器就不一样了,只要双方有任何战斗,无论规模大小,装备损失都是再说难免的。
我在这金石岛上掌管后勤物资,丹药还剩下多少,我是一清二楚。
若是继续维持现在的状况,储存的丹药足够十年之用。
即便是双方大决战时,丹药消耗加剧,决战程度的战斗,也不可能长时间保持。
就白骨殿那点本事,真要是摊牌,他们能扛几天?
可以说,现有的丹药,完全可以支撑到灭掉白骨殿。
可法器一直处在紧缺状态,仓库内损坏的法器,已经堆积如山。
若是不抓紧时间修理,恐怕过不了多久,咱们就没有法器可用了。
还请宗主以宗门大局为重,小心思还是放到战后再解决。”
他虽然是在顶撞啸风真君,但说得有理有据。
大势力之间互相攻伐,丹药的消耗速度,确实比不上法器。
一番话下来,啸风真君被怼的无话可说。
愣在那许久之后,才冷哼一声,拂袖而去。
张殿主也没有了之前那副嚣张跋扈的样子,反而非常和蔼地对王道远说道:“周管事随我来。”
王道远和周鸾跟着他来到一处山洞之中,这山洞极为宽敞,洞口是一个直径十丈有余的半圆形。
走进山洞之后,里面更加宽敞。
而且,这山洞里有很多岔道。
靠近洞口的地方,摆着一些桌椅。
张殿主笑道:“条件有些简陋,让两位管事见笑了。”
王道远连连摆手:“张殿主万金之躯都不嫌简陋,我们夫妇散修出身,无处容身的情况多得是,有遮风挡雨的地方,就已经很满足了。
只是属下看这山洞有些奇怪,不像是洞府,倒有点像矿洞。”
张殿主笑道:“周管事不愧是炼器高手,这山洞以前确实是矿洞。
其实,整个金石岛,都是一个巨大的矿山。
此地出产的碧海沉金,以及其他几种炼器材料,品质相当不错,价值也很高。
原先这金石岛,就是白骨殿的资源重地。
我们之前耍了一些手段,才将这金石岛夺下来。
白骨殿那边还不罢休,多次反扑。
最后,咱们镇海宗把前敌总部放在此地,八成以上的人手,也都安置在这里。
那边再敢来攻打,那就是决战。
白骨殿实力远不如咱们镇海宗,这才放弃金石岛。
岛上岩石极其坚硬,开辟洞府特别费力。
因此,就利用这些矿洞,改造成洞府以及仓库。”
王道远提醒道:“开采多年的矿洞,一般都会有极多的岔道。
若是白骨殿那边在矿洞中隐藏人手,咱们的物资放在矿洞中,岂不是非常危险?”
张殿主摆手道:“无妨,这些矿洞之前已经搜过一遍,并没有什么异常。
而且,里面也布下了重重大阵。
即便真有白骨殿修士藏在里面,面对大阵也没有任何办法。”
见他谈兴很浓,王道远也就试探几句。
“殿主大人,我们夫妇不过是小小的管事。
炼器手段虽然还不错,但也不值得宗主和您争夺吧?
宗主为何在大庭广众之下,要求我们夫妇加入丹药殿?”
按说这种敏感的话题,必定会涉及到宗门高层的机密,但张殿主却毫不在意。
“这事也不是什么秘密,你们夫妇二人若是入宗门早一些,应该也知道这些事。
现在宗内地位最高的是太上大长老碎星神君,各种大事都由他拍板决定,只是他寿元无多。
先前支援血鲨盗的时候,与强敌过招,已经受了伤。
寿元将尽的修士,一旦受伤,就很容易导致提前坐化。
现在又必须要拿下白骨殿,很可能会伤上加伤。
因此,他就想挑选一个继承人。
目前,有能力竞争的,只有啸风真君和我师尊。
我师尊修为更高,但啸风真君是风属性修士,实力不比师尊逊色。
碎星神君可能就在这场大战中,或者战后不久坐化。
哪一派的人在这场大战中功劳更大,碎星神君就会更偏向谁。
你们夫妇二人,炼器手段极为高明,修复法器比我都要快不少,如此立下的功勳自然也多。
你是炼器殿的人,立下的功勳多,对师尊那边也有帮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