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御再查看了一下,发现随那玄廷诏旨一般送来的坠袋之内,其实不止放了这件道衣,还有几件法器。
其中一个玉佩乃是“阴阳之鱼”,此物只需将一半携带在身,那么他人可凭另一半找寻到其下落。
不过这东西应该仅只是一个尝试,因为连元都玄图都无法将里面的人接应出来,更别说这等寻常的法器了。
况且那处天域还在四处漂游之中,不是说无法寻找到,而是寻到之后还要设法打破门关,这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反倒是上宸天主天域可以源源不断往附从天域内送去人或物,这段时间足够上宸天完成许多事了。
坠袋中第二件法器是一面阵盘,便是进入法阵环绕之地,凭此物也能自我一段时间,这倒是十分有用之物。
而除了这些之外,还有零零散散十数张法符。
这其实是好东西。看着散碎,但每一张都是经由那些在上层潜修的玄尊祭炼的。
这些人没有名位,有些便就通过祭炼法器法符乃至丹丸来获取玄粮,而经过数百年的沉淀,玄廷所积累的此类物事已是相当可观了。到了关键时刻,随时能取拿出来一大批,这放在古夏宗派林立之时完全是不可想象的。
值得一说的是,玄廷这次是派遣了与朱凤与他同往,虽以他为主,但不至於把所有东西放在他这里,朱凤那里应该也防身对敌之物的。
不过因是难知此战会面对什么对手,他仍是想再带一些守正可用的法器,也算是有备无患。
这其中空勿劫珠是要带上的。经过几次祭炼,这法器用起来也是顺手许多。而以他如今的法力,也能发挥极大威能,不过最主要的,还是所去之地极可能有阵禁围困,那么此珠就能起到极大作用了。
还有一物,曾经在宝册之中见过,他也准备携上,此物名唤“长元灯烟”,乃是一消耗之宝,点燃之后,只要烟气未尽,就可以遮护住受得庇佑之人。
心中定思后,他拿了宝册过来,打开之后,起意一召,就有两道灵光自外飞来,落入他袍袖之中。
他将两件法器收好,放回宝册,沉吟片刻,便又一伸手,手中心光一转,片刻之后,那凝聚出一封金色诏旨。
这数月来,他一直在参修功法,以能纯凭心光凝聚出这等承载言印的书旨了。
不过那件承载言印的法器却是留着。不止留着,他还又多祭炼了一份。因为凭空凝聚的诏旨虽是更为契合自身言印神通,可是终究耗费心光的,而且他还未练到随心而化的地步,在斗战时可不见得有时间让他慢慢凝聚,还是事先备好为妥。
待是把这些整理过后,他便在殿中定坐。因为此行是与朱凤同往,故是下来就等朱凤到来,便可出发了。
朱凤自又一次从虚空回归来之后,闭关了两月,着重清除了虚空外邪侵染的法力。
还有她那些弟子,因每一次都是与她同往虚空的,也需得稍作恢复。
不过虚空外邪是法力愈盛,侵染越重,所以恢复起来倒是远比她快的多。
在张御收到玄廷传诏的时候,她这边也同样得到了通传。
她虽知此行可能很危险,不过到了寄虚之境,只要不被算到神气寄托之地,那最多就是打灭在世之身罢了,但若此事成功,功劳定然不小,事后所得玄粮想来也不在少数。
在做了一番准备后,她把诸多弟子都是唤来,特意叫了杜潇潇上前,道:“玄廷有诏旨,为师需出外一段时日,徒儿,道宫之内诸事由你专之。”
杜潇潇领命,道:“是,老师。”
诸弟子在后面低着头听着,其中一个女弟子在训天道章之内抱怨说道:“赫师姐,你说老师怎么什么事情都交给杜潇潇,老师实在太偏心了。”
赫师姐不动声色将她这番言语拓录下来,而后道:“老师有老师考量,再说我也没觉得杜师姐有什么不好啊?”
那女弟子道:“得了吧,上次你说杜师姐的话我还记着呢,你说她明明没什么本事,就是靠着老师的喜欢,平时还对我们爱答不理,等哪一天失宠了,就会被打回原形了。”
赫师姐表情微微有些不自然,辩解道:“那不是你们都在一起么?怎么成了我一个人说得了?”
那女子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道:“反正大家都逃不掉,别想着一个人讨好谁。”
赫师姐暗自咬牙。
朱凤在关照过后,就令诸弟子退下了。等到了门外,那赫师姐忽然转头,露出笑意,对杜潇潇道:“杜师姐,还是你管束我们啊,那就好了,老师眼光当真准,诸位同门最佩服的就是师姐了。”
“对。”
这时方才那名暗中说杜潇潇坏话的女弟子也是凑了上来,“是啊,有师姐在,老师不在,我们也有主心骨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