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此话之时,对面不少下殿司议一阵冷笑。此回这些人主要是受上殿驱驭的,最后却是投向天夏了,而此话说出来,倒是显得此事是抽调宝器,导致天序不稳之故,倒是把应负之责推得一干二净。
兰司议道:“诸位司议,此回根源还是在天夏之上,我们还是要早些把天夏驱逐了。”
下殿一名司议开口道:“此事谁不知道?何须兰司议再来说一遍?眼下不就抽调镇道之宝就奈何不了天夏来犯之敌么?”
上殿过司议看向对面,道:“向司议,你颇有主意,你的意思如何,不妨说说。”
向司议看向上首的全司议,后者点了点头,他便笑了笑,道:“既然全司议让我说,那我谈一谈便是是了。
向某以为,即便再抽调了一件宝器,却也未必能赢,天夏的宝器可不见得就用尽了,至少我以为,还未到用尽之时,而若是天夏坚持过了半载,我等依旧奈何不了,为天序考虑,那就要等到明年才有机会了。
利用求全修道人配合宝器攻袭的办法是不错,可是结果诸位也看到了,最后损伤的还是我元上殿的实力。
所以依向某之见,那还不如做做样子,与天夏说好一些条件,让天夏主动退去为好,这样我们实力不减,也不用去多费心思,只要事后宣扬的好,那也不损我们威名。”
顿了下,他又言:“我们大可以说是诸世道不给支援,而最后还是我们元上殿独立将之击退的,我们也可以将天夏宣扬的强盛一些,这样就不是被天夏打上门来了,而是我们击退强敌了么。”
他这番话说完之后,诸司议有的沉默,有的窃窃私语,一时倒是没人反对,就算上次对和谈反对最激烈的几个司议,也没有出来驳斥。
他们都清楚,向司议的说法虽然欠委婉,但道理还是有几分的,主要是继续斗战下去对元上殿没什么好处,反还平白损失实力,暂时还见不到胜利希望,那还不如退让一些。
能令天夏退去总比堵在这里僵持下去来的好,余下的事情可以慢慢平复。
过司议见下面没有人提出反对,与全司议相互看了一眼,便出声道:“向司议,那就劳你再往天夏阵中一行,有些条件不过分,你可酌情处置,拿捏不住的,可带了回来,两殿再一起商议。”
向司议得了谕令,便从大殿之中退了出来,又是在驻殿寻到了金郅行,道上来意。他往来多次,也算是熟脸了,故此金郅行也没有多等待,接过其人符诏,辟开通路,直接便来到了天夏阵前。
通禀之后,没过多久,他就被请到了张御所在的法坛之上,他依礼见过,便开门见山道:“向某奉元上殿之谕,这次愿与天夏说和,不知贵方这回需要什么条件,向某会带了回去给殿中诸位商量。”
张御示意了一下,底下之人便取了一份文书递给了他,并言:“这是我天夏所提之条件。”这些条件要求都是不低,要是元夏真的答应,那他们退去也无妨。
向司议拿了过来看过之后,见这份文书条件不可谓不多,不过他没有立刻回绝,而是道:“这些条件向某无从作主,还需回去商议下。”
张御淡淡言道:“贵方可以慢慢商量。”
向司议这次也未再多言,对他执有一个道礼,便是告辞离去,并很快转回了元上殿,将此书先是递给了全司议。
全司议拿来看过,令向司议在此等候,自己去寻了过司议,将此书递去,道:“此上总总,余者可以不论,关键便是两条,天夏要求我们百载不犯天夏,并且此回所耗用的宝材俱是由我所出。”
过司议接过看了一眼,对於后面一个条件他并不在意,与天夏斗下去,所耗宝材还不止此数,若是只用宝材就能解决事机,那是求之不得,这些东西对於元夏来说根本不算什么。倒是前面一个条件, 却是太过了。
他道:“百载太长,不可越过十载,不然诸世道那里不好交代。”十载时间,差不多他们也能调整过来了,上下都不会多说什么。
全司议道:“只怕天夏不答应。”
过司议道:“既然天夏愿意谈,那便有的谈,这个条件不足,那从别的地方补足,宝材诸物,可以加倍给他们,他们若要他物,也可以提出。”
全司议思索片刻,道:“也好,我让向丞再走一趟。”他修改了一下条文,把向司议唤来交代几声,令其再去天夏一行。
向司议领谕而去,这一回,去过不久之后他便转了回来,并道:“天夏愿意修改条文,不过其索要之物却非宝材……”
全司议拿过文书一看天夏所提条件,不觉诧异起来,道:“需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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