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素先圣看了眼庄执摄,才道:“想来张执摄已知我之来意,此来欲邀张执摄投一映身入我元夏之内,届时无论我两家孰胜孰负,上道为何方所夺,终能得有道焉。”
张御听此言语,发现果如庄执摄所言,元夏是打算将他邀入元夏,那么元夏之内,如那诸上神一般,便就有了另一我存在。
他此刻只要应承下来,那就是完全附和五位先圣之道了。
可他并不打算如此做。当即开口拒绝道:“不必了,元夏之道非我所求,我取之道,唯天夏之道耳,太素先圣,请回吧。”
太素先圣得他这个回答,也未有勉强,神情依旧平和,道:“既然如此,那太素便不多作搅扰了。”
说完之后,对着两人再是一礼,便是转身离去了,如来时一般,很快消失无踪了。
张御目注其离开,他也是知晓,表明态度之后,便是彻底站在对方的对立面了。只是他奉行天夏之道念,自有自家道法需要践行,此辈是必须要剿灭的对象。
对方能来此劝说庄执摄及自己,某种程度上恐怕也是五位执摄默认及纵容,要想让他放弃原先秉持之念,对此他是丝毫不可能让步的,也没有任何妥协之余地。
庄执摄道:“此辈既退,不会再至了,我也是告辞了。”他转身道:“关於那具体修持之事,张执摄可待见了那五位,再作考量。”
张御抬袖一礼,道:“多谢庄执摄此来告知。”
庄执摄道:“不必言谢,张执摄能秉持原先之道,我心甚慰,而今我与道友当奉行此理,不使道堕,不使名落。”
张御点了点头,郑重回应道:“自当如此。”
庄执摄打一个稽首,便从台殿之上走了下去,身影很快消失在那一片光芒之中。
张御站了一会儿,并未曾返回道宫,而是在外踱步,边是走动边是思索。
方才太素道人到来时,他观察过对方,试着看其强弱,但并没法有一个直观的比较,因为其气机是如潮起落不定,完全没有一个定数。不只是太素道人,庄执摄那里同样也是这般。
他不由望向元空,他之名印还有诸人之名,皆是落在此间,这才是诸人之根性所在,一应诸我皆为外相,那么强与弱之剖判,或便也是落在此间了。
只是现在他只接触了太素、庄执摄二人,还看不出具体来。稍候与五位执摄一晤,或便可作辨别了。
至於接下来的修行……
他的道法因为是从根本道法衍生出来的,修行完全是个人之事,下来也该自家去探求。
他能感应出来,这应当就落在对天道的压制之上,不过以现在的情况看,若是自己进一步就有天道便跟进一步,始终保持着对抗,那就永远没可能再上一步了。所以不出意外,元夏、天夏所逐之道,应当就是为了解决此事了。
想到这里,他往天夏、元夏所在看有一眼,两边攻战仍在继续。
他离开之后,天夏阵前少了一个十分重要战力,短时攻势不及以往,可从长远来看,天夏的胜算其实是大为增加的。
先不说现在元夏底下之人似因为另有打算,上层力量并无法完全法会出来,被天夏压得不能动弹,便是元夏上下同心,抵御了天夏的攻势,并且再度辟开两界通道,反攻入天夏之内,却也未必能奈何得了天夏了。
因为到那时候,他可投下蝉鸣、惊霄二剑,令天夏方面执拿,就足以与之再一争胜算,因此二剑乃难得的杀伐之器,哪怕对镇道之宝也同样有破毁之力,足可令天夏无法放开手脚进攻。
就在如此思索的时候,忽然隐隐有所感,似乎可以利用天机之变数,於两剑之外另行祭炼一件宝器。
可他却并没有顺着感应而为,以他这个境界,要做什么纯凭自身意愿,根本不会受感应影响了,何况这么做是否合适,总要考虑大局,待与五位执摄谈过之后,再是有所决定不冲。毕竟在这一点,他们的目标是一致的。
这时伸手入袖,取拿出了那一枚荀师交给他的法符,看了几眼,感觉用此法符仍能够勾连那“元都玄图”,那也意味着可以以此沟通背后元都派那一位上神。
不过他想了下,并没有做出什么动作,而是将之重新收了起来。
此时他微微抬首,目光往前方一注,元空之中顿时浮动阵阵涟漪,而与此同时,他所授之印也是一同发出应和。
同时他已是感应到了一处地界,其由五道飘渺气机构筑而成,广饶无边,道机渺远,正是那金庭之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