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凡跟着法定到了屍陀林深处,在一间禅堂前落下。
法定合掌拜道,“师尊,有远道而来的师兄前来拜山。”
一阵阴风把禅堂的门吹开。
法定躬身道,“师兄请。”
李凡也不客气,他什么场面没见过,和悟道的都谈笑风生,你一个神君算个杂毛?何况他也没感觉到颈后有杀意,於是坦然入内。
李凡也想不到这么简单就给他见到正主了。
禅堂里只有一个和尚,背对着禅堂大门,面壁而坐,似乎在看什么画卷。可惜,看来这次不能一网打尽了么。不过也好,先刺杀老的,再诛光小的。
李凡估摸着对方就是天龙山座主道慈,就往蒲团上一坐,把虎符放到身前稽首道,“见过座主。”
那座主也不回头,就淡淡说道,“道友从何处来。”
李凡倒也准备好了,“离州天台山。”
座主又问,“法寂可还好。”
李凡答道,“叫人给杀了。”
座主的声音却没有丝毫波动得又问,“那五廉呢。”
李凡把袖子里的金骷髅取出来,“给蓬莱显化弄成这般模样了。”
那座主这时总算转过头,露出一张平平无奇的老脸。说实话,在李凡见过的几个化神之中,他这扮相算是相当低调的了,扔到一堆光头里根本找不出来那种扫地僧类型的。
那座主面无表情,“……你真的是从显化手里,把五廉抢回来的?”
李凡也淡然得道,“那倒也不算是抢的,就杀了几个承字辈的,他就主动送给我了。”
座主盯了李凡一会儿,突得一笑,“……胡吹什么呢,这话你敢当着显化面说么。”
李凡也呵呵一笑,“座主不信,只管去蓬莱打听打听。”
座主和李凡对视了一会儿,把手一招,也不动虎符,只将金骷髅抓到手里,又转过头去摸着骷髅盘了一阵,“既然带了五廉回来,那倒也无所谓你什么来头了……”
李凡笑眯眯得把手插在袖子里,摸住板砖和金蛟白星,“座主还想问什么?”
座主叹了口气,“不必了,你们守约将五廉带回来,我自然也会遵照约定,把本宗的秘传交出来。”
“如此最……恩??”李凡一愣,隐约觉得事情的发展好像有点出乎他意料了。
但座主已经一抬手,将他面前看的画卷收起来,画卷卷轴和一枚玉佛像飞落到了李凡面前。
“我信守承诺,将天龙山交凭阁下差遣,持此玉佛即可号令天龙山众僧行事。至於我道的秘藏,都收在祖山宗祠,其中机关险阻无数,你们那么想要,拿着信物自己去找吧。”
……卧槽?这是什么情况?
李凡一时有些意外,看着面前的卷轴,玉佛,虎符,一时摸不清对方的真意。可奇怪的是对面真的全程没有杀意。
座主面无表情得瞅着他,“你还想怎么样?”
李凡想了想,“听说座主得了不少九阴山的东西……”
座主却一副原来如此的模样,“剑宗的东西都收在藏经阁里,叫法定领你去取吧。”
他说完就转过头面壁,大概是送客了。
李凡一时有些领悟,一时又不甚明白,不知不觉中居然就这么拿着画轴走出了禅室。抬头一眼就看到等候在外头的法定,正把眼瞪得和金鱼一般,震惊得瞪着自己。
“干嘛?”李凡莫名其妙。
法定则赶紧收了表请,再不嬉笑,神情严肃得跪在地上朝李凡一拜,“见过大师兄,师弟这就领您去见道慈座主。”
“啊?那刚才那个是谁?”李凡扭头一看,也吃了一惊。
身后刚才那禅堂已经消失了,地上居然只剩一个坟包和一块无字的石碑。
而法定低声说道,“是我师尊大慧道君,本宗掌教,上一代天龙山座主,坐化许多年了,您能遇到他,真是福缘深厚啊!”
李凡猛得反应过来,身形一缩就蹿上来拿住法定肩骨,瞪着他怒道,“你敢阴我!”
法定瀑布汗,“不,不是啊!师,师尊他老人家在另一边修行呢!我,我没想到他居然会亲自见你啊!”
阴风一吹,李凡背脊上立时冷汗出了一身。
尼玛,怎么死门道,还真的可以到‘那一边’修行的吗!还随时随地的能回来!啊这还怎么杀啊!?
法定则咽了口唾沫,看着李凡手里的画卷道,“大师兄连掌教都不识得,还自称死门道……您其实不是我宗真传的弟子吧?”
李凡冷冷得看着他,杀机毕露。
法定被抓着琵琶骨,痛得头上冷汗如黄豆般滚落,连声道,“不,不过怎么得的传承也无所谓了!您能身过玄门!还得掌教亲传《玄经义诀,就是我太玄道的大师兄了!”
“玄经……”李凡扭头朝手上卷轴一看,只见轴上分明写着《大衍玄图,心中一突,“你刚说你们是什么道!”
而法定被捏的肩骨劈里啪啦一阵碎裂,痛得惨叫道,“我内门秘传《太玄经!自然就是太玄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