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头、打滚、说疯话,周围和尚再得不到丝毫线索,水镜一边守着扶屠,一边急急传令:“淳镜师弟即刻去往偃钵山,正花随行为你护法。”
两僧立刻起身,施展十成修为急急催促云驾,去往扶屠所说地方,待两人走后水镜再传令身边沉镜:“师弟去一趟菩提阁,开启护宗大篆。”
圣剑有了线索,正是紧要时刻,而扶屠身上真色气意激烈翻腾,影响众僧真识,寺中务必加强防备,非得多出一份小心不可......
弥天台护山大篆很快开启,不过护山阵法只护门宗范围,於外却是不防备的,对山门外百里处隐身、端坐的影子和尚全无影响。
时间紧迫,苏景早就言明,扰乱视听、让寺内妖僧查不到影子僧靠近,他是有把握的.但战局混乱形势一时一变。谁也说不好后面会有什么变化,万一施萧晓听闻圣剑消息后摆驾弥天台。苏景不知道靠着墨剑威势能不能唬住他。
奈何法术事情急不来,影子和尚心中持咒,静静结座。‘一成苏景’坐在他对面,不敢催促,只能老老实实的等着...等和尚施展法度。追查小和尚果先所得的佛陀机缘,究竟如墨僧猜测的来自天外北方佛涅盘,还是如影子和尚所想的来自中土自然佛开慧。
‘苏景’足足等候了一个时辰,影子和尚仍在静坐、持咒,这时候北方远处一道黑色云驾急掠而来,奉主持法旨前去偃钵山查探的淳镜、正花两僧返回弥天台。
偃钵山相距弥天台不过四千余里,路途不远,往来功夫再加上入山顶天池探查。一个时辰足矣了。
见得同伴归来,水镜和留守大寺的墨僧全都面露期待,赶忙迎上前去,水镜努力压抑着心中焦急,沉声发问:“怎样?”
淳镜、正花两僧对望一眼,忽然咕咚咚跪倒在主持面前,淳镜老僧全身颤抖着,自囊出取出一物、双手托於掌心高高举起。想要说什么,可他面上已然老泪纵横,哽嗓处也仿佛被堵了一团棉花。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费力、再费力,终归没能说出什么,那一口逆气冲出淳镜咽喉之时,全无意外的是‘哇呀’一声响亮大哭。
一声之后便再也按捺不住,淳镜、正花泪流满面放声大哭。
另一边,水镜看清楚了淳镜和尚掌心之物。一时之间,那份因无边虔诚而自心肺间冲起的复杂情绪直冲脑海,有兴奋、有愤恨、有激动也有畏惧,饶是他修得法力无边,一时之间也觉天旋地转,立足不稳跌坐在地,旋即与淳镜、正花全无两样的,水镜也告放声大哭。
不止水镜,自他以下,在场所有墨色信徒齐做悲声......欢喜之哭,因为迎回了圣剑,不负正神信任,终於为了真色、永恒做出自己贡献;也是悲愤之啼,因为墨剑果然残损了,此乃圣物、居然被邪魔损毁,若有的选,水镜宁愿自己身死万次,也不愿真色圣器又丝毫损伤。
淳镜手中所托正是墨剑,但非全部,只是短短的一截剑尖。
圣剑七断,扶屠指点,弥天台墨色僧侣得其一。
只找回了一截,可是足以证明蛮子扶屠与墨剑的联系确有其事,足以证明今天蛮子扶屠这场猴子戏不是猴子戏,是真正圣器有灵,是真正真色神迹。
弥天台内,无人再对扶屠有丝毫怀疑,更无人不信依靠这个蛮子,能把其余圣器残骸尽数找回...圣器回归有望、甚至已经回归了一部分,狂信者狂喜,本来清宁无边的神圣古刹中痛哭一片。
就蛮子不哭,他正在发疯癫,抱着脑袋在网里打滚,口中怪话喊得声嘶力竭,身中墨色剑意冲荡八方。
随着一截剑尖被找回, 弥天台变成了疯子窝。
此时静坐了好半晌的影子和尚终於动了,左手扬起,拇指食指将扣未扣,彷如拈花一般在自己的眉心轻轻一捏。
有振翅声,影子和尚从自己的眉心拈出了一只蝉儿,寸许长,金蝉。
今日苏景,早已不再是颈下挂如是、离山横着走的那个无知小修了,他的经历何其丰富,见识何其广博,不过就连神佛都做不到‘无不知无不差’,又何况他这个小小的中土人王。见和尚从自己眉心中捏出一只金蝉,苏景好奇得很。
一阶一阶,一景一景,当他走到越高远时,眼中的景色也就越发奇秀。今时苏景修为非凡,他身边的同伴修为非凡,再看法术神奇...愈发神奇。
今天两章是听着小苹果码出来的。
要是觉得好看,我明天就还听着小苹果码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