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小鬼究竟有多强?”
望着方贵指到了自己鼻子上的黑石剑,李还真整个人都懵在了当场。
早在最初,他其实并不惧怕方贵,哪怕是知道方贵杀了缺月宗领首,又击败了三大仙门领首联手,甚至是看到他将尊府血脉打成了重伤,他仍然不怕,自己火元功已然小成,剑道与诸般术法修炼的同样不弱,可以说筑基之下,无论对方是谁,自己也可以一战!
可在如今,连接了方贵三剑,他却忽然感受到了极大的压力。
实在是方贵斩出的这三剑,太可怕了……
第一剑也倒罢了,自己准备不足,吃个暗亏在所难免。
第二剑也无所谓,毕竟当时自己取了守势,那小鬼又气势正盛时候。
但第三剑时,他却忽然发现自己有些看不清方贵的深浅了。
毫无疑问,那小鬼的灵息比自己还要强,这从他可以正面击溃尊府血脉就看得出来,当然,灵息的强弱,不见得就能定人之胜负,可关键是,这小鬼居然已经强到了正面受了自己一道火意,却仍浑然无事的程度了么?
心里对方贵的实力,一瞬间有了无数的猜测,李还真只觉越想越是惊骇,这时候的他虽然在方贵剑下吃了大亏,但却没受什么伤,仍有一战之力,但这时居然没了出手的勇气!
“你……你居然敢伤了李还真师兄?”
李还真没有出手,像是被方贵的气势震住了,但李还真旁边的两位心腹却顿时忍不住,纷纷跳了上来大叫,莫红巧厉声道“李师兄是我太白宗真传,秘境之内,所有同门皆听他的号令,你这后山传人敢向他出剑,难不成是要叛出宗门?”
薛华更是急急祭起了一道法器,厉喝道“诸位同门,一起出手,将他拿下!”
他们两人就在方贵身边,皆是怒气冲冲,法器祭在半空,像是随时可以向方贵砸下。
但方贵只是背对着他们,手里的剑仍是指在了李还真脸上,一动也不动。
像是根本不将他们两个放在眼里。
而方贵摆出了这个态度,他们两个还真就憋住了一口气,没敢出手。
当然了,他们两个没有出手的最主要原因,也是因为周围的众太白宗同门,对他们两人的话居然没有半点反应,看到了方贵向李还真出剑的一幕,也听到了他们的大喝,但每个太白宗弟子,都还是老老实实的站在了原地看着,没人说话,也没人动手……
莫红巧与薛华心里顿时明白了什么,声音渐渐低了下来。
而李还真的脸色,这时候则更显得苍白。
他们都看出来了,这些太白宗同门,虽然不见得都认同方贵剑指李还真的做法,但却也绝对不会有人在这时候跳出来替李还真拿下那个“叛徒”了。
若是四大仙门弟子来攻,这些太白宗弟子别说出手相助了,就算是替李还真挡剑也是很正常的,但这时候,却是太白宗弟子间的争斗啊,一位是真传,一位是大功臣……
他们仍然不会公开支持方贵挑战李还真,但也绝对无人站出来帮着李还真压制方贵!
原因自然也很简单。
李还真自己心里都很明白,刚才自己面对尊府血脉时的做法,实在是太失人心了。
他并不认为自己当时做得错了,再来一次,他还是会那样做,因为尊府血脉,本来就是不可触犯的,那小鬼的做法其实是自寻死路,自己才是做出了一个正确的决定!
但是,就算他没错,仍然是不得人心的!
同门们不喜欢,不认同!
这也是太白宗三百年调教的结果,把这些弟子们都教的太骄傲了。
既然不能指望同门出手拿下那小鬼,那只能靠自己了……
只是,若靠自己的话,那么……
……
……
“这……这小鬼真敢杀我!”
李还真看到了方贵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时,便意识到了这一点。
想想也是,这小鬼连尊府血脉都敢杀,何况是自己?
反正他自己也知道,已经伤了尊府的人,惹下了大祸,那么再杀一位自家仙门的真传恐怕也算什么吧,毕竟是虱子多了不咬,恐怕这个小鬼现在打的主意,便是要趁着自己不得太白宗同门的心,逼着自己暴起反抗,然后在交手的过程中杀了自己吧!
毕竟,自己一开始确实是想用他的小命换来四大仙门分兵来着!
这小鬼是想报仇!
心里几乎是瞬间便想明白了所有的关节,李还真的手掌也轻轻颤抖了起来。
他心里一时很难抉择!
若是自己这时候可以杀了方贵,那当然是好,不但自己作为太白宗领首,可以顺理成章的将这秘境里的八成半资源攥於己手,回头还等於是向尊府卖了个好,自己或许可以借着这个机会,离开仙门,进入尊府效力,谋求更多的修炼资源以及更好的前景……
可关键是,万一自己败了呢?
赢了,好处多多,但若是输了,会死!
出手还是认输,就在一念之间!
剑已指在脸上,李还真并没有多少考虑的时间!
……
……
“进入秘境之前,宗主其实就跟我说啦,这个李还真是绣花枕头,看起来漂亮,实际上吃了饭不干活,所以让我作为另一位真传进入秘境,一旦看着形势不对,太白宗弟子受了欺负,那就把他一剑给杀了,然后取代他的领首位子,我当时还替他说好话来呢,结果一看,还是宗主聪明,早就看透了你啦,现在,我就替宗主问你一句,你到底服不服气?”
方贵剑指在了李还真脸上,杀气越来越重,忽然踏上一步,寒声发问。
周围众太白宗弟子闻言,皆是心里一惊。
他们忽然想起,当初方贵进入秘境的事情,确实是仙门执意安排的,那时候还有好几位同门想去找长老求情,让仙门收回成命的,结果被长老训了一顿,可见仙门主意坚定。
难道说,这真是因为仙门安排他进来,是因为有这样的深意在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