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贵打量着腾云而来的这几个人,知道这定然便是十路仙军将守了。
而且一眼便可以看出这些将守里面,自东土而归的人,实在是看他们的模样,有形有范,衣甲贵气,一眼便与北域修士区分了开来,便是那精气神,也比北域修士强些,自腾云之下,一脸傲气的看了下来,眉头微皱,瞧着便是手握权柄,让人不敢小觑,再看后面那四位出身北域的将守,则畏畏缩缩,乍一看了过去,倒像是给前面这六位将守牵马提壶的一般。
“你不知道我是谁?”
方贵目光在这六位将守面上转了转,心里已然有了数。
此前商讨之时,便听息大公子与明月小姐提到,如今东土归人回来,争夺权柄,抢去不少重要位子,偏偏北域众仙门还真个抢不过他们,因为论起学识、见解,他们着实要比北域修士强了不少,强行要保位子,那便是争权夺利,但是不保位子,眼只能眼睁睁看着这些重要的权职皆落入了东土人的手中,无论从哪个角度来看,这都不是个让人放心的结果。
而那几位将守,见到了方贵来者不善,脸色也是稍沉,刚刚在仙殿那边发生的事情,他们自然也没道理不知晓,见到方贵过来,便猜到了他的目的,几人心神稍稍交换,最前首的一位将守,便冷淡的看了方贵一眼,道:“不论阁下是谁,都该知道军中森严,不比寻常,你既不通禀,又无拜贴,冒冒然闯进军帐大呼小叫,难道本将守便不可问一问了么?”
说着话时,已忽然间一声厉喝:“众将听令!”
连同他身边的几位将守,以及更远一些的校卫,闻言皆立时大喝:“在!”
这位身穿紫金云纹甲的将守大喝:“日后无论是谁,擅闯军帐,都给我直接拿下!”
“听令!”
周围一片大喝,便像是形成了一片声浪。
息大公子等跟在了后面的人闻言,便不由得脸色皆微微一变。
一者,是对方这等喝斥,他们还真说不得什么,因为人家讲究军帐规矩,本来便是天经地义的事情,也就是说论起理来,方贵怎么讲都讲不过别人去。二来则是看到对方这等声威俱厉,应者云集,便知道这些东土归来的人,委实有不少手段,已在军中很有威严了。
而这,也就代表着他们已经真个在仙军之中,形成了一股大势,甚至获得大量的人效忠,待到此势一起,他们在仙军之中,一呼百应,那仙盟长老等辈,又哪里还有声望可言?
到了那时,整个仙盟,怕是便被这些东土归人架空了!
……
……
“哎哟,刚一见面,先一个大帽子给我扣过来了!”
方贵听见了那将守的话,也是忍不住笑了笑,他自然看出了这位将守给自己立下马威的用意,但却并不放在心上,只是笑道:“我瞧你们脸生,想问以前的将守都去哪里了?”
“阁下在仙盟任何身份?”
那位将守居然不答,只是冷冷反问。
方贵摇头,道:“没有身份!”
“那就请阁下取了仙盟任令再来问吧!”
那位将守冷声大喝:“北域最大的毛病,便是在於一盘散沙,乌合之众,而今吾等既然任了北域仙盟将守,那便要替北域修士改掉这个毛病,不问你是谁,也不管你是何身份,想来过问我军中之事,便少说也要有仙盟调令在手,否则吾等忙於练兵练阵,没功夫伺候!”
说着话时,便已大袖一挥,喝命左右:“送客!”
见着他们这等硬气,周围的息大公子等人,皆已脸色大变。
就连远处近处,不少赶了过来看热闹之人,也都悄悄后退,一个个轻轻的摇头。
天大地大,道理最大。
东土来的人是最讲道理的,因而想对付他们,又谈何容易?
“慢着!”
眼见这一方仙军,不知有多少护卫,摆出了冷硬之态,缓向前逼来,站在了方贵身后的明月小姐忽然厉声开口,喝道:“此人乃是我丹火宗小师叔,太白宗真传之首,依着仙盟初立时的规矩,他在仙盟,起码也有执事之身,察觉仙军有人争权争利,问都问不得么?”
“争权夺利?”
那位金甲将守闻言,冷目一翻,向着明月小姐看了过来,喝道:“你可知自己在说什么?”
明月小姐冷冷抬头,向他看了过去,道:“蒋信将军,梁染将军二人,皆是我丹火宗保举,任十路仙军二路之首,我只问你,为何你东土来人一句话,便将他们将守之位夺了?”
“你说那两个废物?”
那位金甲将守闻言,冷哼一声,道:“神才、归良,你们二人出来!”
身后两位仙将闻言,便大步走向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