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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面的人怎么了,他们在慌什么?”
“魔山挖开了,可是……可是里面没有活人……”
“什么?小圣君终於还是死了吗?”
魔山周围,一众辛辛苦苦,将魔山挖开的北域修士,本来就正一颗心悬在半空,忽听得前方一阵骚动,顿时焦急的打探,而在听说了那魔山之下,没有感受到任何生人气机之时,也不知有多少人只觉双腿一软,竟有一种绝望感扑面而来,深沉哀意,笼罩了整座魔山以及魔山周围的北域修士们,无论是否与方贵相熟,皆惊慌失措,甚至还有人哭出了声来……
也是在这时候,太白宗主与幕九歌两个,忽然都转头看向了那个一脸好奇凑到他们身边来打听的小老头,先是一怔,旋及瞳孔猛得缩小,越看越仔细,然后也就越发的露出了难以置信的表情,幕九歌还好,只是死死的确定着,太白宗主则已哆嗦了起来,嘴唇微颤。
似乎想说什么,但却说不出来,猛得一把抓住了他,死死打量着。
这个小老头戴着一顶斗笠,还留了把山羊胡子,个头瘦削,却显得很健壮,乍一看去,身上竟像是全无修为一般,但仔细感应,却可以发现他周天气蕴暗藏,眼睛清澈透明,分明修为境界极高,身上穿着则像是个农夫般的短衫,脚上还蹬着一双小牛皮靴子……
这模样,竟是越看越眼熟……
“你……是你?”
太白宗主终於颤声开口,声音不大敢确定。
那老头像是被太白宗主的反应与幕九歌的眼神吓了一跳,颤声道:“我……我是谁啊?”
一听这话,太白宗主更加确定了是他,眼珠子都快掉了下来,一身的气度完全无影,只是死死的看着眼前这个老头,然后又诧异的看向了那黑洞洞毫无生机的魔山洞窟……
一下子心里堵了太多的问题,但竟不知从何问起。
“你怎么会在外面?”
幕九歌忽然上前,问出了太白宗主最想问的一个问题。
小老头眼神顿时变得古怪:“不在外面我应该在哪?”
幕九歌微一沉默,
改了一句话来问:“你……什么时候出来的?”
小老头脸色顿时变得更古怪了:“从那个家伙夺我仙袍的时候就出来了啊……”
他回答的好像一样都理所当然的样子,倒像是觉得古怪,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要问自己这个问题,而他们的对话也渐渐吸引了更多的人,一个个转头看了过来,初时没有认出来,但再仔细看过之后,却一下子惊倒一片,不知多少人捂住了嘴巴,想确定,又不敢确定。
眼前这个小老头,除了年龄比较大,脸上长了胡子之外,看起来可就是他们挖开了这整座大山,也要将他给挖出来的,太白宗真传大弟子,北域第一小圣君,方贵方老爷?
只是如今的他,不仅模样变老了,或是因为丢了大道遗宝的缘故,连气机都变了。
因此就算是最熟悉的人,面对面的站着,
“你……你……”
太白宗主费了好大的劲儿,终於问出了第一句话:“你都出来了还要我们挖山?”
幕九歌眼神有些冷厉:“甚至还陪着我们挖山!”
小老头更懵了,有点心虚的道:“我看你们挖山挖的挺开心,顺手就过来帮个忙……”
“你……”
无法形容太白宗主与幕九歌此时的心情,死死的看着这小老头,甚至有种要掐死他的冲动,只不过越是这般看着他,便越是看到了这小老头,或说是方贵,此时那苍老的模样,与似乎已经变得非常虚弱,只与普通元婴类似的气机,心里倒是一时觉得心情沉重了起来。
幕九歌身形不动,但一道剑意凝转,便将他们所在与其他修士隔离了起来,以及被那些同样认出了方贵,心情激动的修士们冲上来打乱了他们的对话,眼光有些心疼的看着方贵。
他是被人背叛,於刚刚施展了守护一剑之后,便被封印进了魔山。
然后天降魔子,夺去了他的元婴仙袍,仙殿,还有那无数的大道遗宝……
以前的方贵,本是气机浩荡,虽只是元婴巅峰,但却已经足以立身於北域,甚至是天元顶尖高手之列,往那里一站,便会被人一眼看到的啊,可如今他的气机却如此普通……
被夺走了大道遗宝与仙袍,真的对他没有影响么?
他本是那等年青模样,可是如今,却成了一个小老头子……
他出来了却未显露身份,只是跟着众人一起挖山,或许是因为他心里也堆积了太多的绝望,太多的失望,因为他心里也太乱,所以他才与人一起挖山,挖了好几天,或许,在他的心里,这其实是某种排谴自己心中那潮水一般的绝望,在宽慰自己的某种方式……
心里想着这些,想要训斥,质问的话,忽然都说不出来了。
太白宗主面上那恼怒的神色,尽皆退去,剩下的只有心痛与怜悯。
过了很久,很久,他才忽然拍了拍方贵的肩膀,脸上堆出了笑容,低声叹着道:“没关系,没关系,只要你没事就好,出来就好,你的伤……你的伤,一定会给你找方法治好!”
方贵看着足尖腾空,拍自己肩膀的太白宗主,脸上有些感动,更多的是迷惑。
“啥伤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