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从来不允许自己后悔的人,唯一做得不好的,是做了之后被人抓住了把柄,由此成了众矢之的。
凌琳:“正好,我也有话想对你说,我们找个安静的地方谈谈吧?”
郁颜说:“有什么要说的就这里说明白吧,还是有什么是不能被人听到的?如果这样的话,确实要找个安静人少的地方,以防被人偷听了去。”
“……”凌琳看着郁颜,她第一次见到她这样带刺的模样,“只是这里人多,想要找个清静地方而已,你想多了。”
郁颜看了眼走廊,来这儿的人并不多,偶尔走过一两个也是不认识的,看起来也算清静,“就这吧,你想谈什么?”
凌琳压下心中的不满,愈发觉得郁颜盛气凌人惹人讨厌,她之前的温婉根本就是一个假象,如今得到了萧蕴的心,这便露出本来面目了。
面对这样的郁颜,她根本就说不出道歉的话来!她感觉到自己在对方面前变得渺小起来,更感觉到一种被羞rǔ时的羞耻感。这种感觉很不好,要对一个自己向来看不起又不喜欢的人道歉,她做不到!
她咬咬牙,“没什么。”
没再多言,她快步走开了。
郁颜意外了一瞬,没想到凌琳竟然直接走了?她压了声音快速问道:“郭夫人?不是有事要说,你这是要去哪儿?”
凌琳不屑的冷哼了声,脚步不停。
郁颜见凌琳走远,那种带刺的感觉慢慢弱了下来,她抿着唇苦笑了笑。
凌琳亲口承认了又能如何呢?就算凌琳道歉了、忏悔了,她那些记忆就会消失吗?痛苦和伤害都是既成的事实,它刻在身体和记忆深处,如何能忘?
就像萧蕴,他以为有了爱,一切就能重新开始吗?
……
让郁颜意外的是,就在这次见面的第二日,凌琳竟然又一次主动找来,说要见面,有事要说。
郁颜并没有立刻答应下来,问她:“什么事?”
“你想知道的。”
郁颜失笑:“你知道我想知道什么吗?”
凌琳反问:“你不想知道萧蕴为了你对我做了什么吗?你应该很高兴吧,冲冠一怒为红颜,多么美好的爱qíng故事啊。”
郁颜不知道萧蕴对凌琳做了什么,她尽管疑惑和好奇,却也不一定非得要知道不可。“既然你这么不qíng愿,又何必要见我?”
凌琳:“住院部楼前的凉亭,我在那里等你。”
郁颜看着被挂断的电话,心道这凌琳果然qiáng势,也不管她答不答应就先自己做主定了下来。
缓了片刻,她起身,下楼去了。
她和凌琳之间的恩怨,终究要面对。
凌琳先她一步到了,她一个人,穿着单薄的站在凉亭之上,长发扎起,妆容jīng致,看起来依然是容光焕发的美丽。
“来了。”凌琳笑,“你果然还是好奇的。”
郁颜道:“我是好奇,你想要说什么?满足我的好奇心吗?”
“就你这样,你还敢说你不爱萧蕴?你要离婚?我看你就是yù擒故纵!现在你的目的达成,是不是很高兴?!”
郁颜微微蹙眉:“如果你只是想说这些的话,那我就先走了。”
凌琳呵呵笑了:“你这一招是不是对萧蕴使用过很多次了?管用吗?”
“郭夫人,请不要以你的心思来揣度我,当然,我也没什么权利来要求你怎么看待我,如果你真要以为我是在勾引萧蕴,我无话可说。但是有一点要说明白,做了错事的人是你,不是我,不要把你的怨气发泄到我身上来,我从来没有对不起你,你没那个资格!”
她语气qiáng硬,态度从容。
“更何况,以你的身份有立场来质问我吗?郭夫人!”
凌琳恨得咬牙切齿,要说她最讨厌郁颜什么,就是她这副故作沉稳、故作从容的模样!
“为什么不能?我和萧蕴认识三十年,你居心叵测,图谋不轨——”
“郭夫人,慎言!不说以前我和萧蕴是夫妻,我一没有谋夺他的财产,对不起他,二没有对不起萧家俩老,何来居心叵测之说?就说我如今和萧蕴已经离婚,他为我受伤我照顾他到他安好,也是出於良心道义,我又怎么图谋不轨了?”
郁颜冷声道:“你只一味指责我,可曾想过你自己又做了什么事?对是不对?我今天来,本以为你是和坦白之前过错,有心悔改。不想你找我过来,竟然是来指责我的?既然如此,我觉得这个所谓的谈谈不谈也罢!”
郁颜无心久留,抬脚便要离开。
凌琳上前拉住她:“我向你道歉。”
“……”
“之前的事qíng是我不对,我向你道歉。”
郁颜呆了呆,不明白凌琳怎么能这么快的转变态度,之前还盛气凌人的说她怎么怎么不对了,这一转眼,居然和她道歉?
不过,郁颜问:“那你承认,泄露消息给记者来我上课的地方围堵采访是你做的?”
“我只是无意中和朋友提了一句而已。”
“刘玲玲来找我也是因为你?”
“那是她自己蠢笨误会了我的意思。我没有指使她伤害你和萧蕴,这是她自己想要报复,与我无关。”
郁颜莞尔失笑:“你这样,真的是在道歉吗?还是为了达到某个目的的托词而已?”
凌琳坦然:“萧蕴为了你真是不择手段,把我手里唯一能周转的资金都抢了过去,以此来威胁我。你知道我和凌阳之间是不共戴天的,为了我爸,为了公司,向你道歉而已,我有什么不能做的?”
“可是据我所知,凌氏是凌老先生亲自jiāo给凌阳的,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