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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颜低头笑了一下,有些好笑,又有些无奈和感伤,“曾经吧,我想要得到萧蕴的注意和喜欢,想要一个幸福的家庭,可是我失败了。后来呢,我离婚,不再奢求两qíng相悦的感qíng,只想要一个平凡的丈夫和家庭……,但我想要的都没有得到,我以为我可能就这样了吧。”

可可说:“那现在呢,你曾经想要的都摆在你面前,是吗?”

郁颜点点头:“是啊,我想要的时候什么都没有,我不想要的时候,却又都出现了。你说,上天是不是故意捉弄我?”

可可想,或许是这两天萧蕴和凌阳同时出现,目的又极为明确,才会让郁颜有了这些想法。作为朋友,她又能说什么呢?萧蕴曾经确实混蛋,但他对郁颜以命相救过,他的改变、他对郁颜,她看在眼里;而凌阳呢,她对凌阳虽然不说有多少了解,但是他的xing格和为人十分的好,从他能对凌家放手得那么gān脆彻底也能看出他是个非常有责任心的男人,和这样的人组建家庭肯定会很幸福。

如果是她的话,她肯定也会很烦心,不知该如何面对。

她摇摇头,拍拍郁颜肩膀,道:“其实吧,我刚才对比了一下萧蕴和凌阳两人的家世、人品、xing格、外貌、为人处事等各个方面,发现他们都挺好的,你不知道选哪个我也理解,毕竟是我的话我也不知道该选谁。”

郁颜白了可可一眼:“说什么呢你!”

可可自顾自的又道:“但是后来我一想啊,我对比这俩人的身家背景、xing格为人、长得帅与不帅又有什么用?最关键的,还不是在於你的心吗?在於你的心认定了谁,谁才是那个你认为能够给你幸福的人。你也别想那些有的没的,就只单单想想那个人,你最想和谁在一起?”

郁颜沉默了。

可可说:“郁颜,我们都希望你能真正的快乐。”

……

为期三天的旅程很快便结束了,郁颜等人收拾好行李回到c市。

这之后,郁颜一直在家休息,虽然说是出去玩的,但这几天玩下来还是觉得有些疲倦,何况还有萧蕴在,而凌阳的话,让她心绪紊乱。

至於她的父母那边,大概也是出去玩挺累的,这次回来没再拿着照片让她去相亲了。

只是在他们回过神来之后,依然免不了来和她打听她和萧蕴之间的关系到底如何,她想说他们没什么,可说出口的话连她自己都觉得无力,真的没什么吗?就像凌阳说的那样,为什么不再给自己一个机会呢,因为她还没有放下那些曾经吗?还是没有放下那个人?

她平静了两年的心,好像又一次受到了波动。

萧蕴和郁父之间的话没有食言,他们回到c市的第二天,他就来接了郁父郁母去萧家。说了郁父和萧父要下棋、要见面,他就真的安排好了。

这一次只有郁父郁母去了萧家,郁颜没有出面,她依然宅在她的小家里,对外界的事qíng恍若未闻。

只是母亲从萧宅回来,又忍不住想来和她说道些什么,不过都被她回避了过去,次数多了,她便不再多说了。郁颜不想猜也知道母亲要说的是什么,不过也就是那么点事qíng罢了,更过的,就是问她要不要复婚了。

郁颜失笑,如果母亲真的不过问她,她或许才应该感到意外。

郁颜在家宅了小半月,每天无所事事看书看新闻看电视剧,无论母亲怎么劝她出去也不听,还拒绝了可可和周敏的约会,直到父亲都要嫌弃她了,她也觉得好像又和之前差不多了,又能很好面对一切的时候,她才终於松了口气。

或许她应该再去旅行,一个人的旅行,没了那些人的烦扰,她会更加平静。

谁知就在她准备出门去和可可逛逛街的这天,父亲突然神色恍惚的回到家,说:“老先生走了。”

“嗯?”郁颜莫名的说,“走去哪儿了?”

郁父愣愣的看着郁颜好一会儿,他无神的眼睛突然变得模糊起来,手颤抖着,脸上是难以言喻的悲伤和难过,又有着惋惜和惶然,以及不敢置信。

他们前几天才一起下过棋、聊了天、畅想未来,约好要一起去爬山。

在郁父身后,走出捂嘴哭着的郁母。

郁颜脚下突然一软,她勉qiáng支持住墙壁,脑袋嗡嗡作响,心口像是被什么攥紧了一般,快要呼吸不过来了。

……

……

……

老先生下葬那天,天空飘起了毛毛细雨,chuī着冰凉的风。

黑色的伞边滴答滴答的滴着水珠。

白色的花瓣被雨水捶打,湿淋淋的,躺在黑色墓碑前。

这是告别了。

郁颜不曾想过,她上次和萧老先生的见面,竟就成了最后一面。

突然,仓促,让人措手不及。

她仰头忘了会儿天,母亲过来拍拍她的背,叹息着,伤感着。

“这人啊,说去就去了……”

是啊,说去就去了。

一声招呼都不打。

……

在那冰冷的石碑前,她看见挺直如白杨般站立的萧蕴,他面无表qíng的脸庞和低垂的双眸,没了任何qíng绪;她看见愈加苍老的老太太,躬着腰,眼睛好像因为流过太多眼泪变得模糊起来,她非常用力的睁大眼睛,想要看清楚,想要记住这里的模样。

而那隐约的哭声,也一点点淹没在这雨水冷风里。

……

yīn雨连绵五日不绝,空气里都缠绵着源源不去的yīn和冷,让人的心qíng也跟着变得湿漉漉的,下起了雨来。

明明是炎炎夏日,竟然会让人感觉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