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官,下官......”听到沈钰提起这个,陈昭又是一哆嗦,支支吾吾的也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就这胆气,百无一用是书生啊!
“那被你流放的小姑娘我看到了,去把人接回来,就说这个案子我接了!”
“还有,这位知州家的公子还在三途城么?若是在的话,把他一并带过来!”
“是,是,知州家的公子,不,是罪犯颜应还在三途城,他现在有重伤在身不便离开。”
抆了抆额头的冷汗,陈昭急忙对旁边的杨严说道:“快,快去把人接回来,另外派人把知州家的公子带来,快!!”
捕头杨严也不敢怠慢,急忙匆匆离去。房间里,只剩下沈钰和陈昭夫妇。
对陈昭而已,跟沈钰待得每一分锺都是一种煎熬,是生是死你倒是吱一声啊。
“大人,这件案子......”
“这件案子你不用管了,对了,关於你们这位知州大人,你知道多少?”
“这......”夫妻两个对视一眼,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大人,知州大人乃是夫君上官,他不敢评判,但民妇不怕,这位知州大人,该杀!”
“夫人!”小心的揪了揪自家夫人的衣角,不过却被她拽开了,冲自家夫君露出了坚定的神色。
这时候还不打小报告,等什么呢,等着时候他们这位知州大人报复么。他报复不了沈钰,还报复不了他们夫妻两个么。
“该杀?”一个女子竟然敢跟他说知州该杀,单是这份胆气就比陈昭这个县令强。
“怎么个该杀法?”
“沈大人有所不知,三年前,大水淹没周围三县之地,武应县饿死百姓近三成,十数万人就这么孤立无援的饿死了。”
“武应县县令打开了官仓放粮救助百姓,反被知州大人以私开官仓之罪所杀!”
“哦?有这事?”抬起头, 沈钰也有了兴趣,随后说道“继续说!”
“大人,私开官仓,的确是罪在不赦。可难道要眼睁睁的看着那么多百姓饿死么?”
“但凡有一船的赈灾粮食到武应县,武应县的县令也不至於这么做,武应县也不至於饿死这么多人。”
“可所有的赈灾粮款都被知州给扣下了,不仅如此,他还勾结粮商抬高粮价,倒卖赈灾粮款。其他两个县的县令都与之勾结!”
“结果,那两个县饿死百姓者超过七成,百里之地遍布白骨,百姓百姓易子而食方能勉强苟活。”
“反倒是武应县,武应县县令不仅拒绝了知州,还号召全城官吏为百姓捐粮,更是将家中所有存粮拿了出来,百姓没得吃,他就不吃。”
“武应县将近三成百姓饿死,可官吏饿死的却有四五成之多,最后武应县县令被抓的时候,已是饿的奄奄一息。”
“可即便如此,他还是被杀了。只因为他不可能配合。”
“配合的县令治下百姓近乎死绝,却能升官发财。不配合的县令护住了百姓,可自身却被悬首示众,如此好官就这样被斩了!”
“整个录云州,哪个官还敢不配合,哪个官还敢为民做主。”
说到这里,县令夫人冲沈钰深深一拜“所以,民妇说知州该杀。哪怕大人要杀了民妇,民妇依旧要说!”
“你比你夫君的胆子可要大得多,敢做敢说,这个县令应该你来当才对!”
“大人说笑了,民妇只是一个女子而已!”
“谁说女子不如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