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无数次,他也以为如果哪天再见,他可能会控制不住杀了她。
然而,当她真找上门来,有一瞬间很气愤,此刻,乐爸反而出奇的平静,就像见到王迢一样的平静,大概是因为所有的困难已经过去,前途光明,他心头有阳光,有幸福,想得也多了,不像当年做事总凭一股热血。
那个女人不出现,他也不会去找她算帐,现在又冒出来,那么有些话也该说清楚,如果姓王的还有一丝良心,把话摊开,她不等到乐乐回来就走更好,如果她执意要纠缠,等乐乐回来让她死心,处理清旧怨,从此大家各过各的独木桥。
周村长大步流星的走走走,走到周扒皮楼房前到屋檐下能遮阴的地方,昂着下巴问:“老婆子,那个说是乐乐妈的女人在哪?你有没见到?”
“门边那个带着孩子的女人就是了。”周满奶奶随手指指单独坐一张长板凳的母子:“老娘我看着她就来火,呼了不要脸的一顿扫把,你叫乐清跟她赶紧把话说完,我再继续开打,你也趁空赶紧喘几口气,等会给我帮忙。”
“打得好。我也想呼她巴掌,欺负我侄子我哥哥嫂子,没打死她就很好了。”周村长笑不拢嘴,有些事果然还是要女人出面,女人家打人一顿是白打了,男人打女人显得没风度。
王翠凤差点吐血:“你们……你们这没法律了不成,把我打成这样,看你们是我女儿乐韵同村人的份上,又一把年纪,我没计较,也没跟你们要医药费,你们还真当我好欺负是不是。”
周村长两步走到女人面前不远站着,望向女人,近看,女人一张脸涂得跟妖精似的,顿时觉得辣眼睛,直刺刺的问:“你就是十五年前偷乐家钱,抛弃乐清悄悄跟野男人跑了的那个女人?”
“你们懂不懂礼貌,个个嘴巴像喷粪似的,说话怎么那么难听?当年我跟乐清又没结婚,他腿断了治好也是残疾人,我选择更好的生活有什么错?我跟乐清分手是我和他的事,你们有什么资格在这里对我指手画脚?真以为同村人就了不起啊,我还是乐韵的亲妈,跟她有血缘关系,你们能比吗?嫉妒我生出个好女儿,用这种方式来欺负我显示你们的高尚是不是?”
王翠凤气炸了,噌的站起来,怒目相视,一个二个跑出来当着她儿子的面说她跟野男人跑了,说她偷钱,想必没少在乐韵面前说这种话,乐韵本来从小就跟她这个亲妈分开,总是听着别人的挑唆长大,多少会恨她的。
如果乐韵真的相信同村人的话,还不知要多久才能哄得回来,再说,她又不懂本地方言,就算她以后跟乐清住在村里,同村人也能用方言去乐韵耳边说她坏话,让她防不胜防。
一群乡巴佬叽叽喳喳的,当她是软柿子,啊呸!
心里憋着火,王翠凤凶残地盯着老年男人,他敢再当着她儿子说她偷钱坏她形象,她立马就甩他几个耳光。
妈妈忽然跳起来,王晟轩也唬得站起来,防备的看这看那。
“噗,幸好当年你和我侄儿乐清分手,已经没有任何瓜葛,要不然就你这样副德行,嫁进我哥哥嫂子家会将我哥哥嫂子家的两世善名毁於一旦。”周村长噗得讽笑着,偏头:“乐清,这女人当年是不是也是这副德行?这么绝情寡恩,尖酸刻薄,粗俗无礼,你当年眼睛有多瞎,有多蠢才认为她是个可以过日子的好女人?你脑子当时不是被驴踢了就是被门板夹了,要不然就是洗澡时脑子里进水,或者脑子里长了草。”
被人讽刺德行不好,王翠凤跳起来就想冲过去扇老年人的耳朵,乍听得他叫“乐清”,猛的收回手,望向老年人身后。
之前呆在周村长身后的乐爸,听到周满叔形容王某人和自己的话,脸涨得发烫,满叔骂得很对,他当年真的是眼瞎才认为她会是个好女人。
被周满叔扔出来了,也不适合藏,往一边移两步,摘下草帽,红着脸认错:“满叔,我当初是吃了猪油蒙了心,错把鱼目当珍珠,现在我眼睛洗干净了。您能不能少骂我两句?”
“看到你以前喜欢的竟是这种德行的女人,我巴掌没呼你脸上去就已经是最大限度的控制住脾气,你自己去问问她有什么屁要放,说完你赶紧回家哄孩子去。”周村长忍着呼乐清巴掌的手,径直从王某女人面前走过去,到周扒皮店铺那边坐。
周村长过来,周扒皮将一把小椅子给他坐,周村长将椅子挪挪,面对着某个不要脸女人的方向坐下去,旁听那女人还能不能舌灿莲花的说出什么花儿来。
当和老年男人同来的人站出来,摘下草帽露出脸,王翠凤的瞳孔猛的骤然收缩,乐清!
竟然是真的是乐清!
她的视线落在乐清的脸上,他的脸轮廊没变,他年青时很帅,皮肤也好,很讨女青年们喜欢,否则她当年也不会看上他,还跟他谈恋爱想结婚。
十几年过去,岁月好像偏爱他,竟然没让他变老,反而因人到中年,更加沉稳,越发的帅。
其他乡巴佬们晒得黝黑,脸像缺水的样子,他的脸红润光洁,像城里养尊处优的人来乡下旅行,根本不像是乡下人。
她以为他断了腿,十五年以后再见,见到的肯定是副愁眉苦脸的样子,却没想到他不仅没变老,反而是这么的年青。
如果乐清的腿不瘸就更好完美了!
想到乐清的腿,王翠凤意识的向下看,赫然发现他的腿好好的,站得直直的,穿着式样老旧的凉鞋,裤脚也挽起两圈,可那样也无法掩盖住他的气度。
看到他完好无缺的腿,下意识的问:“你不是……瘸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