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舍大概就十个平方,朝走廊有窗,对着门的那一面附带厕所,宿舍内仅有一张简易的铁床,一个放衣服物品的双门柜子,一张书桌和一把椅子。
宿舍带有厕所,相当於一个套间。当然,宿舍内也有监控摄像头,保证在押人员处於监控中。
宿舍的小归小,但“麻雀虽小五脏俱全”,犯事的人进看守所还能住上套间,待遇相当不错。
刘桐的二婚丈夫姓张,叫张元有。
在押人员因为没有娱乐活动,睡得早,张某人已经睡着,眼镜放在桌子上,羽绒衣则放在床头。
潜进宿舍的隐形人乐韵,让摄像头暂时“休眠”,再以神识布下结界,将整个宿舍隔离起来。
做好安全措施,再拿出一颗夜明珠放桌面照明,不客气地掀开被子,将躺被窝里睡着的男人提起来扔地面。
冬天人人穿得厚,刘桐二婚丈夫可能是想睡懒觉,为第二天早上省一些手脚,只脱掉外套和长裤,穿着秋裤和羊毛衫睡觉。
见着某人的本人,乐韵脑子里闪过一个想法——照骗。
蓝帅哥他们收集有刘桐二婚丈夫的生活照,看模样确实有点厮文,也勉强能称小白脸,而实际上他本人没相片好看。
他在局子里,没有打理形象的条件,头发乱糟糟的,下巴也冒出点胡茬,还有眼袋。
整个人看起来没有精神气,精神萎蔫,显得又老又废。
把人丢地板上后,乐韵挪过椅子,大马金刀的往上一坐,坐等某人清醒。
张元友被人从被窝里揪出来扔地时还迷迷糊糊的,遭冷气一吹,打了个冷颤,下意识地找被子。
他胡乱抓了几下没找着被子,人也彻底的清醒,因为明亮的光,令他抬头望向电灯的方向。
那一望就望见坐在桌前的一个人,因为他有点近视,没看清人的脸,但确定看到了人,吓得“啊”的尖叫:“鬼……鬼……”
他吓得退到铁床边,以靠抵着铁床,惊恐地看着桌前的人。
“……”乐韵忽然沉默,要论恐怖生物的知名度,果然还得数“鬼”这种生物!
她默默地挥挥小手,将桌上的眼镜“送”到某位面前,本着好事做到头的原则,还特别好心的帮人戴上眼镜。
“鬼……鬼……不要过来不要过来……”张元有看到突然出现在前方的眼镜,吓得眼睛爆瞪,脸上的肌肉直颤,双手死死地抠地。
可眼镜却不听他的,在他惊恐的眼神里,眼镜稳稳地架在他的鼻梁上。
当眼镜自己架好,视野也清晰,在张元友想挥手摘眼镜扔掉时也看清坐椅子上的人的面孔。
椅子上端着一个穿着古代衣服的少女,她里头穿的是紫色的上衣和裙子,外面套着蓝色外袍,外袍外还套着一层纱衣。
少女的头发扎在脑顶,戴着漂亮的金冠,似观音一样也顶着一块纱。
看清少女的脸,张元有心中涌上巨大的惊恐,瞳孔放大,喉咙里发出“咯”的几声,然后才冒出声音:“乐……乐韵……你你你是人是鬼……”
他的脸惨白得没有半点血色,瞳孔放大,全身都在颤抖。
“一眼就认出我,看来你在跟刘桐结婚前没少下功夫,必定是仔细研究过刘桐以及梅子井周家人和我,你是经过慎重考虑才接受别人的好处,与人合作骗婚刘桐。”
刘桐的二婚男人一眼认出自己,乐韵并不奇怪,好整以暇地打量着人:“你是自己交待你收了别人多少好处才跟人合作骗刘桐房子,还是需要吃点苦头再说?”
张元友抖得比打摆子还厉害,惨白的脸上一下子渗出豆大的冷汗,牙齿直打架:“我……我……”
“给你三分锺时间考虑,你自己不说也行,我自有办法知道我想知道的一切,不过到那时候,你也失去了最后一点价值。”
其实,他说不说都不重要,因为乐韵在他没戴眼镜之前,已经从他的眼睛里看到了许多东西。
就算没从他眼睛里看到秘密,她只需对人搜搜魂,读读他的记忆就能知晓想知道的一切。
之所以特意将人弄醒问话,不过是想让他尝尝恐惧的滋味,让他也亲自体验一下“担心害怕”是什么样的味道。
张某人竟然为一点好处心甘情愿当棋子,自然也得承担起东窗事发后的后果。
乐韵做事一向公正,对自己的病人会一视同仁,同样对敌人也一视同仁,她不会放过幕后人,同样也不会放过马前卒。
张某人这个马前卒,当然也必然承担他该承担的责任。
没道理他和幕后人一起搞事,害得她四处奔波,却要她大方的放过他是不是,所以嘛,必须以牙还牙。
张元有的瞳孔一阵收缩,眼神乱瞟,当目光瞟到宿舍的门,发现门是开着的,他再次发出尖叫:“啊啊啊,救命救命救命……”
他扯开嗓子,拚尽全力喊,喊了几声,即没听到其他人被吵醒时的怒骂声,也没有听到管教们的警告声。
他抬头望向摄像头,摄像头好好的。
再看向桌前,那人稳当当的坐在那儿,仍旧笑盈盈的,并不见丝毫紧张。
“……”张元有吓得心脏都快跳出来。
“你看着我做什么?继续喊啊,三分锺时间还没到呢,抓紧时间多喊几声。”乐韵语气轻柔,特别好心地给建议。
张元有吓得又往后挪退,直退得背抵墙,一手抓着铁床,眼神里的惊恐几乎要流出来。
“你……你是怎么进来的?”
“哎呀,问我是怎么进来的?当然是走进来的呀。”乐韵心情格外愉悦:“你放心,现在只有你看得见我,摄像头另一边的人看不见我。”
“不可能……不可能……”张元有看过去,地上有她的影子,说明她是人不是鬼,为什么摄像头另一边的看守人员看不见她?
他明明喊得那大声,为什么别人听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