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花家家主,或是花承赞前来,这件事就没什么难度,但是一个小姑娘跑过来一句话,青藤山就得乖乖放人,显得很害怕花家似的,青藤老人还丢不起这个脸。
花承露当然不肯放弃,就硬陪着余紫剑在山上住了下来,一段时间呆下来,也觉得心浮气躁,再也顾不得扮成熟,将那股大家小姐刁蛮任性的劲头拿了出来。
“花小姐,不要以为你是花家的人,就可以这么胡言乱语,别以为我不敢教训你。”穆志聪脸色涨红,抬起手来。
花承露昂起脸:“来啊,有本事你就来教训我啊,不敢动手是乌龟王八!”
穆志聪气炸了肺,但手悬在空中,还真不敢打下去,一出手便要引起青藤山和花家的纠纷来,这个责任,他也承担不起。
余紫剑忙站在二人中间劝道:“你们不要吵了!”
穆志聪借坡下驴,恨恨将手放下:“如果不是有紫剑护着你,我非要教训教训你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头不可!”
“你想教训谁?”一个声音从门外传来。
“哥!”花承露一下从藤椅上跳起来。
穆志聪忙转过头,只见一个俊美之极的男子,斜坐在一根青翠窍细的树枝上随风飘摇,乌木般的长发披散,桃花般的唇角含笑,若非喉间清楚的喉结,只怕会被人当作绝色美人。
听花承露的称呼,穆志聪心中猛地跳出一个名字来——花承赞。
纵横三千里清河府,天才数不胜数,但这个人却是天才中的佼佼者,真正的天之骄子,不但出身名门,容颜俊美,更是整个如意郡,唯一一个不是筑基境的赤狼统领。
这并非是凭着花家的关系,或者那位白鹰统领的招抚,而是因为其不到二十岁,就达到了炼气十层,所有人都相信,他很快会成为清河府最年轻的筑基修士。
虽然他在炼气十层一卡多年,让头顶天才的光环有些黯淡,但对普通炼气士来说,依旧明亮的刺眼,号称清河府“筑基之下第一人”。
穆志聪忙行礼道:“不知花统领驾到,有失远迎。”不提花家,就凭花承赞赤狼统领的身份,就足以让任何炼气士心存畏惧。
鹰狼卫在这些门派修士的眼中,可不是什么光明正大、维护律法的正义使者,而是罗织罪名、严刑峻法的朝廷鹰犬。
花承露跑到树底下,跳脚叫道:“你怎么才来,我和紫剑在这里,都让人家欺负死了。”
穆志聪干笑道:“我只是和令妹开个玩笑。”
“那我也来开个玩笑吧!”花承赞面色一沉,抬起手来,他掌控清河府刑名大权,击杀审问了不知道多少炼气士,虽然平日不显半点威风,但一旦冷下脸来,那股肃杀之意,仿佛一下子将这满园春色,带到了深秋。
穆志聪噔噔噔后退几步,被藤椅绊倒,一屁股坐在地上,像女人般抬起手来挡在脸前,惊叫道:“不要!”
但接下来,却什么也没发生,穆志聪放下手,只见花承赞仍满脸笑容的坐在那里,方才的气势,仿佛只是一场幻觉。
花承露嘲笑道:“真是胆小鬼,我哥都说了是开个玩笑!”
穆志聪脸色涨红,觉得又是羞耻,又是恐惧,他刚才完全被花承赞的气势压垮了,不但不能反抗,甚至连逃避的勇气都失去了,只能跪地求饶,任凭宰割。如果那时候花承赞出手,杀他跟杀一个普通人都没有什么区别,一招未出,他已经一败涂地。
“穆师兄!”余紫剑想要扶他起来,穆志聪已经自己跳起来,说了声:“我去禀报师傅!”就奔出门外。
花承露叫道:“你还不下来!”
花承赞面露无奈之色,轻轻从树梢飘下,冲余紫剑微微一笑:“余姑娘, 好久不见!”
余紫剑忙低下头:“花大哥,你怎么来了?”
花承露得意的道:“当然是我让他过来。”
花承赞却同时道:“来这边有些差事。”
二人相视一眼,花承露一脸愤愤的去揪他的鼻子,“原来不是为了我啊!”
花承赞叹息道:“当然也是为了你们,早让你不要急着来青藤山,等着我来处理,现在事情反而难办了。”人的心里十分微妙,他现在到来,只怕会让青藤老人觉得花家以势压人。
“如果不是我,紫剑已经被逼加入青藤山了。”
“也是!”
“花统领大驾光临,何不到山上一叙,让老夫一尽地主之谊!”
忽然间,一个浩大的声音从山顶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