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只是为了这一剑。
李青山毫不犹豫,将丹田中百道剑气,尽融入这一剑之中。
百道剑气与五彩光罩相撞,一声宛如玻璃碎裂的声响,剑尖品尝到了鲜血的滋味,剑气疯狂涌入楚天体内。
胜负只在转瞬间。
柳长卿深深望了李青山一眼,一拍楚天胸口,一股沛莫能御的浩然正气,冲入楚天体内,将剑逼出。
剑在空中粉碎。
李青山揉揉胸口,楚天的五行大手印确实了得,他的手臂和胸口现在还是隐隐作痛,如果不是体魄强大非人,胜负还真不好说。
柳长卿将眉头皱的更深,他本意要将剑气一起逼出,但那些剑气的凌厉,还要超过他一开始的想象,在他的浩然正气之下,还能艰难留存。
楚天受此重伤,恐怕要大损修为,柳长卿抬眼望向韩安军,用眼神质疑这个裁判为何没有中途阻止这种情况。他这个兵家之主,反应的速度,绝对要比自己快得多,绝不会让楚天受如此重伤。
“我已经说过了。”韩安军的身形唰的一声,消失在高台上,出现在李青山面前,亦证明了他有这种能力。
花承露忽然明白韩安军那句话的意思,“让他杀”不是让楚天来杀李青山,而是让李青山杀楚天,绝不插手阻止。
柳长卿长叹一声,楚天也太会得罪人了,本来韩安军的责任,便是不让决斗出现伤亡。楚天大喊着“我要杀你,谁也阻止不了。”几乎等同於打脸。
韩安军将八千颗灵石交给李青山,还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做的不错,不过战斗还有粗疏之处,以后可以来我兵家看看。”
这让众多旁观的兵家弟子瞪大眼睛,他们绝少听自家家主如此夸赞一个人,更别说一口气说这么长一段话了。这简直是无上殊荣,他已得到了兵家的认可。
韩安军征战多年,对於一切战斗都着敏锐的嗅觉,在楚天叫嚣着要杀掉李青山的时候,他便猜出了结局。
只因二者的状态差别,一个狂妄自大,急於毁灭对手。一个冷静之极,行动有序。在古往今来以弱胜强的无数次战争中,有太多这样的例子,冷静者敢於去主动挑战强者,必然是有了相当的把握,
夫未战而庙算胜者,得算多也。未战而庙算不胜者,得算少也。多算胜,少算不胜,而况无算乎!
接下来,韩安军便像是在欣赏一场经典的战役,李青山军力远不及对手,先侧面游击扰敌,正面对战激敌,最后假败诱敌,将敌人大军引入绝地。三百死士,呼啸而出,直闯中军大帐,斩上将首级。其中庙算之精,他也不能出言赞赏。
李青山恭恭敬敬的道:“是,将军。”虽然在各家家主中,韩安军的修为算不得最高,但他相信,如果真的一场乱战,眼前这位定是最后活下来的哪一个。
韩安军高声宣布道:“此战,结束,李青山,胜!”
铛!
巨木人木魁敲响铜锣,宣布着决斗的结束。
看台上响起了欢呼声,高喊着“李青山”的名字,连不少儒家弟子都跟着呼喊。
这倒不只是李青山的功劳,楚天在百家经院混了这几个月,对女修士勾三搭四,对男修士呼来喝去,张口天才闭口天赋,实在嘲讽的厉害,偏偏有拿他没办法,借此机会全都爆发出来。
郝平阳振臂高呼,喊得最为响亮。张兰青激动的握着手。在角落里,何易世面如死灰。
跟在楚天身旁那两个少女,踉跄赶来,在楚天身旁,哭哭啼啼。
“天哥,你怎么了天哥?”
“我不服!我不服!卑鄙小人,我没有输!我没有输!”楚天猛然惊醒过来,双目血红,死死瞪着李青山,似乎还想起来与他大战一场。
他极度的不甘心,那样东西,他还没有使用,他还有强大的底牌没有拿出来,只要一拿出来,李青山决不是他的对手。
他一则是不想让那样东西暴露在人前,再则是自信,凭着术法就能够收拾的了李青山,谁能想到,逆转来的如此迅猛,如此之快。
仿佛被死士所杀的将军,还在念叨着未曾调动的十万大军,头颅却已飞向空中,死不瞑目。
“是, 天哥,你没有输。”
“不,你输了!”钱容芷断喝道。
“容芷,你!”楚天愣住,这些天来,他没少对钱容芷示好,钱容芷也不像其他女修士那样,对他左拥右抱表现出强烈的厌恶。他以为,他们已经是朋友了。
“钱容芷,你个贱人!”一个少女骂道。
钱容芷却不看他们,蹲下身子,握住楚天的手,目光中包含母性的温柔的怜悯,似乎发自内心的在替他感到难过,柔声道:“小天,谁都会输的,输一场不要紧,只要能再站起来,先好好睡一会儿吧!”
楚天感到一股暖流传入心底,她的眼神是如此的温柔,似乎可以抚平人心中的一切伤痛。没有嘲笑,没有鄙夷,只有怜惜。
此时,她便是他心中最美的女子。
ps:不偷工不减料不灌水,足足九千字,凡人胜天人,是个好兆头。为了画龙之野望,这个月当好好努力,请诸君协力,一并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