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见妖邪,仗剑斩之?”
那一位瘟部镇守,听了方原的话,简直要吐血。
看到了方原这等实力,他心里几乎已经认定了方原定是九重天的敌人派过来的,说不定,还是盯了自己很长时间,才杀上门来,可关键是,自己这一行出来,本就是秘不示人的啊,怎么会有人盯上自己?而且凭着九重天的霸主地位,又有谁敢做九重天的对手?
也正是这些念头,使得他不得不哭笑不得的生出了一个想法……
对方说出了那句话的时候,神色平淡,眼神坦荡,而且到了这时候,他也实在没必要再说些什么谎话,那也就是说,眼前这个人,居然真是因为把自己当作了妖邪来除的?
这简直就是荒唐啊……
坐拥一方,雄视八荒的九重天瘟部人马,居然会因为几个凡人被杀上门来?
“你……你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那瘟部镇守又惊又怒,双目血红一片,歇斯底里的大喝了起来,猛然间咬破了舌尖,喷出了一口黑血,同时右手捏起了一个古怪的法印,那一柄被方原二指钳住了黑色飞剑,便释放出了道道森然黑烟,犹如活了过来一般,毒蛇也似的猛然转身,向方原颈间噬去。
“腐骨神龙,出来……”
与此同时,方原身后,一声低喝响起,地面忽然轰隆隆作响,地面忽然破碎,三条长达数十丈,粗如磨盘一样的巨蟒穿破地面钻了出来,更可怖的是,那些巨蟒,浑身上下处处腐烂,露出了森然白骨,腐臭的味道刺人耳目,於三个方向盘旋飞舞,向着方原绞杀了过来。
与此同时,方原身后的那一条巨蟒头上,更是悄无声息的出现了一个穿着灰袍的老者,他手里持着一只血红色的小旗子,那旗子之上,血光缭绕,已被他催动,弥漫了开来!
阴风啸啸,一片大乱。
滚滚腥臭黑烟弥漫,几乎将方原的身影遮住。
但迎着这前后夹击,方原仍是面无表情,甚至动也未动,只是皱了皱眉头。
下一刻,他身周便陡然有一道青色雾气盘旋了起来,那一柄被他钳在了二指之间的瘟部镇守祭起来的黑色飞剑,最是歹毒凶狠,看似不起眼,实际上却是一柄用邪法祭炼了数十年的本命飞剑,但还不等它暴凶威,那一道青色雾气便已盘旋了起来,裹在了这柄剑上。
然后方原反手持剑,向着周围一剑斩去!
“唰……”
一道黑色剑光平平无奇的在虚空之中闪过,然后那三条凶威可怖的腐骨神龙,便瞬间僵在了当场,之后,化作了一截一截,然后慢慢化成了黑气雾气,飘散在了这虚空之间……
而那立身於蟒之上,手持血红旗子的灰袍老者,本已逼出了旗上的血光,向着方原缠了过来,但却在剑气冲击之下,血光反被弹到了他的身上,惊的这老者嘶吼一声,身形飞后退,但还未退出几步,血光缠绕之后,肉身已经开始俯烂,流落出了一滩滩血水……
那血光确实厉害,这一下子,连肉身带神魂,统统化尽了。
“炼这邪法,有用么?”
方原将黑色飞剑倒提在手里,轻轻一抖,剑气一荡,将周围的污血与黑烟震散了开去。
他生性好洁,不愿被这等污秽沾染在袍子上。
“我的本命飞剑,怎么会……”
那瘟部镇守看到了这一幕,眼底已然绝望,他想不明白,为何自己心神相系的本命飞剑,怎么会被人家随随便便就握在了手里,当成了兵器来使,自己的心神,怎么完全被隔断了?
那裹住了飞剑的青色雾气,分明便像是杂丹修士的丹光,可怎会有这等威力?
“我和你拚了……”
虽然想不明白对方是如何控制了自己的飞剑的,但他却也确定了一件事,自己根本就没有与方原正面交手的实力,因此早在看到了方原手持自己的飞剑杀人之时,便心一横,直接便将那黑色葫芦上面的盖子揭了开来,心里已想着豁出去修为受损,也拉方原陪葬。
葫芦盖子已然揭开,里面露出了某种阴瘮瘮的光芒……
但下一刻,葫芦盖子便又被盖了回去!
瘟部镇守微微一呆,便看到方原已经到了自己身前,抓着自己的手,重又盖上了葫芦。
“怎么可能这么快?”
他心里忍不住一惊,看着方原那淡淡的眼神,便忽觉得浑身冰凉,急急的撒开了葫芦,双臂一张向后跳了出去,双手同时出现了一柄黑色的弯刀,一身法力不要命也似的狂涌了出来,便要上前斩出,可是刀还未提起来,便忽然觉得有些不对,一身力气使不出来。
然后直到此时,他才觉得喉咙处湿漉漉的。
原来在刚才那青袍修士近了自己身时,已顺势一剑断了自己的喉咙……
不过,只是喉咙么?
他忽然间觉得自己后颈也有些凉……
刚刚意识到了这个问题时,他便觉一阵天旋地转,视野里出现了自己的双手持刀的身体。
那个身体的脖子上面,已经没有脑袋了。
“他是什么时候出的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