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完了这两行大字之后,方原便把青袖一挥。
那十四个大字,灵光幻化,凝固在了虚空之中,被他一挥之后,便向天空之中飞了上去,愈来愈大,气机呼啸,犹如一个巨大的金字招牌,明晃晃的挂在了九天之上,不知有多少人,在这一刻惊愕抬头,然后看到了这两句话,好像是在向这秘境内的众人宣示着什么一般。
“方小先生是在做什么啊?”
在这一片秘境里,众修刚看到宋龙烛这等张狂的存在逃走,想要过来祝贺方原一番,便看到了这两行大字升空,顿时一个个怔在了当场,有人甚至莫名的感觉到了一阵心寒。
“太嚣张了!”
而在秘境之外,无数的观考众修,各大仙门、世家、道统、洞天的长老与宗主等大人物,也清清楚楚的看到了秘境里升空的这十四个大字,一时也是各个变化,倒吸一口凉气。
“那散修宋龙烛,已是出了名的狂人,但与这小儿比起来”
“好大的气魄,居然敢放此言,他是要激怒秘境里面所有的高手不成?”
“完了,老夫此前还赌他可以入道战前三,如今看,怕是前十也够呛了”
声声议论,从各大仙台之上传了下来,人人惊叹,更有不少惋惜。
“不错,木秀於林,风必摧之,这小儿已经不是木秀於林了,而是挑衅天下,恐怕秘境之内众高手见到了他,都要分个胜负出来,不然就难免会被他耻笑为手下败将了”
“唉,秘境之内,紫丹十几人,暗藏杀手鐧者,敢与紫丹一战者数十人,他敢自称无敌?”
这些观考之人,都是各门各派,手握重权的大人物,混迹江湖数百年,哪一个不是老成了精的存在,对人间事,对修行界里的门门道道,都清清楚楚,也知道身在天下,该有些忌讳不能犯,所以一看到了这句话,便知道方原已戮了马蜂窝,如今已然成了众矢之的了。
“赵兄,这小儿便是太虚先生之前看在了眼里的那位?”
仙盟几位巡查使所在的仙台之上,有人看到了那十四个大字,便呵呵的一笑,转头向赵至臻看了过去,道:“根基着实不差,但这性子未免太过孤傲,怕是难成大器啊”
而赵至臻也是脸色复杂,只是轻轻的叹了一声,道:“年青气胜,也是有的!”
心里却是想起了在天来城金家通天秘境时生的事情,暗想:“那个时候,这小儿便是如此的强势,当时我与太虚先生等人商量,还只觉得他是被金家逼得太过,这才剑走偏锋,极端处事,如今看看,恐怕这小儿天生便是这么一个性子啊,面上平和,却傲进了骨头!”
周围一位身穿淡蓝袍子的巡查使笑道:“此前我与孙道兄、祁道兄等人议论,还猜这小儿至少也可以在前十里面占上一席之地,如今倒是看走眼了,唉,难,难,难”
赵至臻想起了在通天秘境时生的事情,心里微动,笑道:“也不见得!”
周围几人都转头向赵至臻看了过来:“哦?”
赵至臻道:“我倒觉得,就算他惹了众怒,也一样可以入前十!”
见周围人一脸的诧异,他索性笑道:“要不然,诸位便与赵某来赌上一赌可好?”
周围众修见了,便都是微微皱眉,有些犹豫不决。
但也就在此时,那位仙盟镇守笑道:“你们既然不敢,那便由老夫来赌吧,呵呵,这小儿的性子我是喜欢的,只是想成栋梁,加以重用,怕是要好好磨炼一番才行,这一次他论实力,确实是有希望入前十的,但是他这话一说了出来,必然被人针对,
又如何能走太远?”赵至臻听了,苦笑道:“晚辈身无长处,如何能与前辈赌呢?”
旁边一人忽然笑道:“你不与他赌,那老夫来赌吧!”
众人瞧时,却见说话的乃是一位身穿暗黄袍子,灰披散的老者,正是琅琊阁御下,七大院主之一,乌木先生,他笑呵呵的看着仙盟镇守太坤道人,道:“这小儿博览群,一身儒气,又怎会是个不明道理的,所以老夫赌他此着定有深意,不会止於十名之外!”
那仙盟镇守太坤道人听了,倒是一怔,笑道:“与你赌的话,前十太亏,我要赌前五!”
那位琅琊阁七大院主之一的乌木先生一拍大腿,笑道:“少废话,我与你赌前三!”
两人一拍即合,当及赌定了一坛八百年的玉粹精酿。
“观此气机,是那位五道魁么?”
秘境之中,北方,两位正在一片山谷里御剑击杀魔物,犹如斩瓜切菜一般的年青人,一穿红,一穿青,分别驾御着两道飞剑,虹光四扫,魔物纷纷倒地,不堪一击,在他们看到了那东方天空之中升起的十四个大字之后,神情却是微微一怔,对视了一眼,面露冷笑。
“那厮真当自己是不世天骄了?”
身穿青袍之人微微冷笑,轻轻捏起法诀,仙剑便裹起了他,飞身而走。
“好魄力!”
而在南方,与方原距离不远之处,一位身穿淡黄长袍,手里手持着一柄白色玉如意的俊美男子,一脸的儒气,在看到了那十四个大字之后,也是淡淡一笑,手掌轻挥,身边的四五只魔物便应身化成了碎屑,然后一条红稠犹如灵蛇般飞了来,缠在了他的手腕上。
“这位五道魁有此魄力,我又怎能不去看看?”
说着话时,他踏着黄沙,身形从容,度却极快,很快消失在了地平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