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顷,三葬和尚收回捂着万妙圣姑面庞的手掌,右手五指急速的跳动,开始掐指默运神通,一点点的推衍天机。
只是,他的推衍极其艰涩。
蓦然间,三葬和尚脸色骤变:“不对,不仅仅是那三个小贼秃晋升佛陀……以后,万万不可说起那厮的名字,他竟然!”
三葬和尚‘三葬’之后,以无比诡异神通,直接跨过了两仪天人人嫉羡的那一瓶颈,突入了两仪天的最高妙境……此番,他用刚刚获取的至高神通推衍镇狱一脉突然大幅提升的根源,居然以他如今掌握的伟力,他无法窥破镇狱一脉突然冒出来三尊佛陀的前因后果!
有实力绝不弱於他的存在,以自身的大神通、大伟力,包裹了和镇狱一脉有关的全部信息、全部因果……三葬和尚的推衍,遇到了至强的窒碍。
而这股气息,不是宝光功德佛。
很熟悉……源自於镇狱玄光佛!
镇狱玄光佛,居然抢在三葬和尚之前,突破了那一层瓶颈。
三葬和尚双手合十,低声惊叹:“可怕,可怕,吾那本尊,固然是送去南方送死的,我也知道,他和同行之人此番必定死在南方,但是却不知道,居然是他……呵呵,还好今日有此番推衍,否则未来,我们得吃一个大亏!”
眸光闪烁,三葬和尚抆了抆额头上的冷汗,看着瑶华圣母和万妙圣姑,很是严肃的提点:“记住了,以后,不可提起他之名号……”
随后,一股滔天怒火从心头滋生,三葬和尚的身体微微颤抖着,他低声喃喃道:“能够让他一步突破,他们那一脉,究竟得了多少气运,多少命数?这劫运大法的最终受益者,应该是我们才对,为何,为何……”
“有古怪,有玄虚。但是……”
三葬和尚目光幽微的看向了瑶华圣母:“瑶华,你确实是按照我的交待,实实在在的布置的?”
瑶华圣母极其委屈的看着三葬和尚:“你,不信我?”
万妙圣姑咬着牙,冷笑道:“一个连娃儿都和野男人生下来的‘娘’……唔……”
三葬和尚的大手,又捂住了万妙圣姑的脑袋。
他缓缓点头:“我怎么可能不信你?但是,我就是怕,你在布置的时候,或许被下面的人给蒙骗了……或者,你那名义上的夫君……他?是否察觉到了某些端倪?”
瑶华圣母皱起了眉头:“他?他一心清修,不理俗务,如今他的门人弟子,教门事务,全都是我一手操持,里里外外大小事情,无一能瞒得过我,他……不可能!”
三葬和尚沉默了许久,他咬着牙,深吸了一口气,再次开始了推衍。
无形无迹的奇异伟力穿梭虚空,朝着和那劫运大法有关的各色人等一点点的笼罩了过去。弥漫虚空的命运轨迹被拨动,好些人的命数发生了奇异的扭曲。
一些命中注定富贵的,一朝家业倾覆。
一些原本可以成仙的,今日瞬间陨落。
一些原本逍遥终生的,莫名遭遇灾劫。
一些一生无病无灾的,突然天人五衰。
各种负面力量缠绕向了一根根命运之线,疯狂的侵蚀,缠绕,扭曲,改变……三葬和尚肆无忌惮的窥伺这些人的命运,强行观摩这些人的过往,灭绝他们的未来。
他是一个葬送了过去、现在、未来的‘超脱’存在。
他好似站在河岸上的渔人,手持锋利的鱼叉,带着一丝冷笑,不屑一顾的一次次的将鱼叉刺进河里,将一条条大小鱼儿轻松的捅死、扼杀。
以他如今的修为,如今的道行,唯有同样站在河岸上的极少数大能,才有可能发现他的举动。但是三葬和尚谨慎小心的避开了那些同阶大能的‘目光’,并没有惊动他们。
毕竟‘命运’、‘气数’之力,在两仪天碰触这一道的大能,堪称微乎其微。
而三葬和尚在这一道上的造诣,绝对是‘顶尖’的存在!
镇魔城,明湖旁,精致的水榭露台上。
白帝光着膀子,头发扎成了一个高马尾,着浅灰色灯笼裤、软底布鞋,手持一柄平平无奇的黑木剑,慢悠悠的,一招一式的,打着一套他不知道从哪里淘换来的,适合世俗红尘小脚老太太锻炼身体的‘绵剑’。
他打得很认真,很聚精会神,好似全部的精气神都融入了一招一式中。
那种感觉,就好像这是一套直指大道极限,可以帮助他证得圣贤至尊之位的无上宝典……
几名身穿劲装,一身精悍之气,但是面色冷漠的青年静静的站在露台边缘,一脸崇敬的看着白帝——这几个青年也不知道白帝在干什么,在他们看来,这套剑法简直是千疮百孔、乱七八糟,但是既然这套剑法出自白帝之手,就一定蕴藏了某种神妙的道韵。
所以,他们很是绞尽脑汁的,琢磨着白帝的每一个姿势、每一个动作,甚至是每一个细微的神态变化。
琢磨了许久,许久,他们依旧是满头雾水,没能弄清楚,白帝究竟在做什么。
下一瞬间,几个青年同时一翻白眼,‘咣’的一声倒在了露台上。白帝悚然一惊,缕缕剑芒从浑身毛孔内喷出,他整个人瞬间化为一团人形的光影,手中黑木剑直接汽化,一抹剑芒凝成的剑影被他握在手中,精舍四周,不断有一层层剑影浮现,化为一座变幻万千的杀阵,将整个精舍团团包裹。
三葬和尚背着右手,左手端在胸前,翘起一根食指,指头上趴着一支翠绿的豆娘,慢悠悠的从空气中一步迈出,笑吟吟的走到了白帝面前。
白帝手中剑芒一闪,一缕杀意直刺三葬和尚。
三葬和尚微笑着举起左手,他指尖上那脆弱的豆娘一振翅膀,‘呛琅’一声脆响,白帝这道剑芒骤然粉碎。
白帝闷哼一声,无比狼狈的向后连连倒退,差点一屁股撞塌了露台的栏杆,一头扎进外面的明湖中去。
“敢问前辈尊姓大名?”白帝好容易稳住了身体,骇然发问。
“小僧三葬……葬,就是‘将你埋葬’的葬。”三葬和尚笑得很是温和,他晃了晃左手食指,指尖上的豆娘就在微风中轻轻的摇晃身躯,姿态端的美妙。
“你不用问小僧从何而来, 要去哪里……小僧无起处,无去处,随性而行,随心而动……唔,也就是,为所欲为,不为尔等认定的‘法’、‘律’、‘规’等诸般世俗常理约束。”
摇摇头,三葬和尚眯着眼看着白帝:“太微小丫头说,你这里,似乎进展不利?所以,小僧特来帮你。有些事情必须加快,有些收获必须增加……你若是做不好,那就换人来做!”
不等白帝反应过来,三葬和尚又一脸狐疑的看着他:“又或者,你在中间牟利?”
白帝悚然!
身体还是虚弱,上个月再到这个月,更新还是蛮努力的。如果无事,俺还是蛮努力的。但是今天被抓出去听了一天课,实在是累得很了……今天就更这么多了。
明天一整天都有正经事情,一天都不在家,在外奔走。
所以,明天也只能请假了。
正好清清脑壳,理顺一下思路,让身体休息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