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真打,不然,老子拾掇了你,不仅要去锤爆三千梦的胸,老子说不好,还要对她做点赏心悦目的,男人应该做的事情!”黑虎大声狂笑,用言语刺激着第一酒:“你真的这么多年都没上手?难不成,那骚货还是一个雏儿?那就,不要怪虎爷我……”
‘呛琅’一声。
一道剑光混着滔天的酒香从那一滴酒液中激荡而出,剑光急闪十万里,一剑斩断了无数漫天穿刺的光针。
“来得好!”黑虎放声狂笑,他的身体骤然爆开,化为无数黑白分明的光针,在虚空中急速的交织穿梭,以天地为画布,以流风为丝线,黑虎在顷刻间,就在虚空中绣出了一副广达亿万里的山川社稷图。
巨大的幕图将那一滴酒液连同黑虎一起笼罩了进去,随后幕图向内缓缓卷动,一切异象都消失得干干净净。
卢仚拎着元舙,正在虚空中急速穿梭。
他身边梵唱声声,佛光涌动,佛门神足通大神通施展开来,一步就是亿万里,每一步都迈过了万千座崇山峻岭,短短呼吸间,就已经冲进了云槎岭的核心区域。
前方一座百万里高下的插天巨峰赫然在望,刀削一般光滑的山崖上,一个极大的,张牙舞爪极有气势,虽然写得颇有些丑陋,但是那股子浩浩荡荡的霸道气机犹如高山仰止,让卢仚望而窒息的‘戳’字,就好像天塌一样,呼啸着引入眼帘。
卢仚闷哼了一声,好似神魂被当面重击了一圈,眼前一阵金星乱闪。
太初混同珠放出淡淡幽光,护住了卢仚神魂。
神魂金佛低声吟唱经咒,神魂金磨急速转动。
一缕缕超脱之力从神魂金磨中不断滋生,充盈全身,洗荡脑海,不断冲刷外界侵入,已然掌控了卢仚全部行动的异力。
这股异力,强大到了极致。
犹如五岳压顶,卢仚根本无力反抗……但是在本质上,卢仚的超脱之力,比起这股外来侵入的异力要高出了许多。卢仚的超脱之力,虽然在数量上,只有这股异力的万亿分之一……但是随着超脱之力的不断冲刷,宛如五岳压顶的异力,硬生生被撕开了一条条极其细微的缺口,若是给卢仚足够的时间,他足以将这股异力彻底崩塌。
不仅如此,外来的异力被冲刷得撕裂、崩塌后,一缕缕异力被卷入了神魂金磨,不断转化为新生的超脱之力,一点点的增强着卢仚的修为。
只是……和这股绝强的异力相比,卢仚的努力,连‘杯水车薪’都算不上。
如果单靠卢仚如今的修为,想要冲破这股异力的控制,想要将这股侵入自身的异力全盘转化为超脱之力……就算一切顺利,就算老黑熊真个老糊涂了没有任何的察觉,没有数万年苦功,也做不到!
修为境界,差距太大了!
大到,卢仚如此心性,如此乐观的人,都只感受到了浓浓的绝望!
根本不可能脱身的!
被卢仚拎在手上的元舙大口的吐着血,他终於从自己莫名落入强敌之手的冲击中回过神来,他深深的吸着气,也不知道他身上有什么救命的秘宝,总之,他的伤势在急速的愈合,他的气息,也在不断的增强。
他被卢仚拎着顶瓜皮向前疾走,身躯虽然动弹不得,但是一张嘴,已经回复了说话能力。
他急促的说道:“这位兄弟,你自然是知道我的身份的。”
“你很脸生,你显然,不是天庭所属。”
“不管你是谁的人,不管你背后之人,给你多少好处……我给你十倍!”
元舙厉声喝道:“我给你十倍……你信不信?我,还有我的那一票兄弟,可以给你十倍!无论你背后的主事之人,有多强的实力,有多大的势力,有多么滔天的权柄,我们,可以给你十倍!”
卢仚斜了元舙一眼。
虽然动作还无法自主,但是说话,同样是没有妨碍。
卢仚冷笑道:“给十倍?你和你身后的……伙伴?黑云君,不也是你的伙伴么?为什么,他却要如此对你?咳咳,你们,究竟是什么乱七八糟的关系?”
元舙眉头一蹙,沉声道:“黑云君,还不能真正算我们的核心成员,这一点,你一定要清楚、明白才是。”
“我们,都是一方大能的嫡亲血裔,才有资格真正进入组织核心。”
“黑云君么,众所周知的是,他只是老熊尊的螟蛉义子,他只是我等的外围成员……说得丑陋一些,他只是我们的工具而已!”
元舙沉声道:“他只是我们的工具。”
“但是很显然,他似乎也没有蠢到家……他察觉到了自己的真正身份,所以,这一次,他想要反噬於我……”
前方那个‘戳’字越来越近。
滔天的压力扑面而来。
元舙的语速也越来越急促:“相信我,我们真正的实力,是你根本……”
‘嗡’……卢仚面前,一片巴掌大小的绿色枫叶悄然浮现,娇嫩欲滴的枫叶轻轻一旋,悄然无声的朝着卢仚胸膛落下。
卢仚眼睁睁的看着这一片枫叶悄然落下,穿透了笼罩他全身的异力,穿透了他的护体佛光,穿透了他身边一重重低沉的梵唱,端端正正的印在了他的胸膛上。
无垢禅衣放出明净澄澈的素光,宛如古佛面前青铜油灯放出的静雅光辉,洗涤一切污秽,镇压一切邪祟,辟除一切杂念,澄净一切虚妄……
唯有无垢禅衣认定的‘真’,才能在这静雅光辉中继续存在。
青翠欲滴的枫叶发出‘哔啵’脆响,一圈圈生机勃勃的道韵从那枫叶中透出,分明是一片嫩叶,气机却变得无比恢弘广大,小小的叶片中好似藏匿了一个完整的世界,带着一方世界的生杀幻灭,带着一方世界的命运轮回,带着一方世界的造化因果,狠狠的砸了下来。
无垢禅衣,不愧是烂陀古寺佛尊级的至宝。
以卢仚如今的修为,自然是无法催动於祂。
但是现在卢仚被老黑熊用秘术控制,老黑熊充斥卢仚全身的异力,分明是纯正的佛门功法……无垢禅衣很不讲道理的,直接抽取老黑熊操控卢仚全身的异力,转化为自身所需的资粮。
一时间,那一缕缕静雅的佛光大盛。
脆嫩枫叶中的道韵一寸寸的分崩离析,伴随着刺耳的碎裂声,青翠的叶片上一条条极细的裂痕不断浮现,原本的生机勃勃被剥离了表象,露出了内部那一缕极其深厚、深邃的死亡凋零之意。
绿叶化为枯黄,化为一只由无数细密藤萝缠绕交织而成的大手,重重拍向了卢仚的胸膛。
这,才是这突袭一击的真相!
那是一只无数道韵缠绕,无数死亡哭嚎萦绕的巨掌。
每一条藤蔓上,都有无数张男女老幼的扭曲面孔在浮荡,无数冤魂充盈其中,无数暴毙的生灵被禁锢其上。这滔天的怨念几乎凝成了实质,化为一种极度诡邪的诅咒,随着这一掌狠狠朝着卢仚砸了下来。
卢仚下意识的张开了嘴,体内所有窍穴中的超脱之力骤然燃烧殆尽。
一声大梵雷音爆发。
怒吼,巨响,在卢仚面前化为一朵燃烧着的金色佛莲,随后狠狠爆发。
强光刺目,卢仚大口吐血向后倒飞,他的大梵雷音被轰得支离破碎,无垢禅衣瞬间吞光了老黑熊附着在卢仚身上的异力,所化的佛光也被这一掌粉碎。
卢仚的金刚摩诃之躯,完全无法抵挡这一掌中蕴藏的可怖邪力。
就在他的身躯快要被这一掌撕碎的时候,四方天柱齐齐从卢仚脑海中蹦了出来,四色佛光激荡,烂陀古寺至高佛阵‘色欲天’发动!
卢仚连同她手上的元舙,就被笼罩在了方圆丈许的‘色欲天’中。
无穷欲念,无穷欲望,无穷的红尘,无穷的冤孽,还有诸般因果,无数牵扯,悉数在这方圆丈许的小小色欲天中滚荡,激荡,化为一股子让人沉浸其中无法自拔的红尘烟火,悠悠荡荡的缠绕在了这支继续轰下来的藤蔓大手上。
“吓?小贼秃居然是烂陀古寺正统?”一个轻柔的声音幽幽响起:“那,你就该死了。”
藤蔓大手侵入了‘色欲天’,无数细小的藤蔓崩塌,粉碎,化为灰烬,在色欲天的侵袭下,一切神通一切法,都化神奇为腐朽,悉数化为红尘世俗最普通的俗物。
色欲天中,时间在流动,空间在变迁,世故红尘在衍化。
小小的丈许色欲天,在卢仚一念之间,已经经历了三千皇朝、万亿年的岁月洗礼。
那藤蔓大手的神奇被不断剥夺,任凭祂本尊有多少神奇之力,当神奇不再,小小的色欲天中转化为末法时代之后,一切神奇都最终沉沦泥泞……
这就是烂陀古寺至高佛阵‘色欲天’的可怖之处!
卢仚如今的实力,只能支撑起丈许方圆大小的色欲天,用来攻击敌人或许不够,但是用来守护自身,端的是一桩妙物。
眼看着那藤萝大手在崩塌,粉碎,越是靠近卢仚,大手崩落的速度就越快。
那轻柔的声音隐隐透出了几分冷厉:“该死的贼秃!”
老黑熊突兀的从卢仚身前浮现,他神色复杂的看了一眼卢仚,然后一晃脑袋,小脑袋上的冲天辫狠狠的抖了抖,三尺高小雪白粉嫩的小人儿,用一种资深地痞流氓才有的混不吝的嘴脸,极其恶毒的冷笑着:“贼秃怎么了?贼秃怎么了?难不成,你名义上的亲爹发现,你是你娘和某位贼秃‘睦邻友好’生出来的秃种,让你对贼秃有这么大的怨念?”
卢仚听得是叹为观止!
这老黑熊,实在不是一个好东西……他的这张嘴……亏他怎么活到现在的?
老黑熊粉嫩的小手,一掌按在了东方琉璃柱上。
一股庞大至极的佛力涌入东方琉璃柱……四方天柱齐齐亮起了宛如烈日爆发的光焰,原本直径丈许的色欲天,骤然向四周急速扩散开来,呼吸间就笼罩了方圆三千六百万里的山岭。
色欲天笼罩之处,一切神奇尽皆坠落凡俗。
除开卢仚和老黑熊,还有四方天柱依旧散发出淡淡光辉,直径三千六百万里的山岭中,万物化凡,山林中的那些妖魔鬼怪,也都在瞬息间道行悉数消灭,法力齐齐湮灭,一个个骨软筋麻,化为本尊原形,身不由己的匍匐在了地上,再也动弹不得。
卢仚面前,百里开外,一名身穿青色长袍,满头长发如藤萝浮动,生得满面青气, 容貌颇有几分倨傲、冷峻的青年,身不由己的从虚空中现出身来。
他身上道韵汹涌,化为一个直径数里的光罩,苦苦抵挡着色欲天的冲击。
但是色欲天作为烂陀古寺的至高佛阵,又有老黑熊这出身佛门的盖世巨妖提供足够的法力支撑……此刻的色欲天威能已然到了不可思议之地。
直径数里的光罩,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向内崩塌、脱落,一层层青色道韵禁制不断化为飞灰消散。
老黑熊龇牙咧嘴的笑了起来:“唉哟,我说是谁呢?这么不要脸,朝着一个后生晚辈,也痛下杀手……原来,是你这老菜帮子!这种不要脸的事情,我盘算着,无上太初天这么多老朋友,也就只有你做得出来了!”
“怎么的?青帝陛下,你这是想要和我云槎岭结亲么?”
“眼巴巴的跑到老熊的老窝这里,这是想要干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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