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小兔崽子还点头!”
见状,长孙玄谋当即跳起脚来,抬手一下敲在邓元让的额头上,而后又说道:“师兄,你不信我,也该信师尊他老家的吧!”
“师尊如何?”
左玄义强忍着笑意,正了正脸色,问道。
“师尊说…哎?师尊说啥来着?”长孙玄谋正要说,忽然不由皱眉,有些苦恼地想了片刻,旋即一拍邓元让肩膀,“元让,你来说!”
苏靖不由扶额,摇了摇头,只觉长孙玄谋这人似乎不太靠谱。
“掌门师祖说,大燕气数衰退,国祚将尽,乱世烽火不日来临。弟子玄谋道法不精,不堪大用,切不可下山滋事惹祸。”
“弟子玄义见机行事,若力有不逮,可回山门暂避。”
邓元让说完,望向左玄义,见后者面色凝重地与苏靖对视了一眼,不由抬手挠了挠头,转过脸望向长孙玄谋,迎面便见一双手朝他敲来。
立时,邓元让一声痛叫:“哎哟,师父,你又打我!”
“臭小子,你是不是记错了?师尊他老人家怎么可能会这么说为师呢!”长孙玄谋瞥了一眼手捂着额头的邓元让,抬手捂着胸口,“这让为师很是心痛啊!”
“没记错呀,我这还有掌门师祖写给大师伯的亲笔书函呢。”
邓元让挠了挠头,又仔细想了想,嘀咕了几句,伸手从怀中一掏,便拿出一封封存好的书信。
左玄义接过书信,将其打开捧在掌心细细浏览,脸色当即一变。
“师尊…师尊已经仙去了?”
他猛地抬起头,目光直勾勾地望向长孙玄谋,瞪大了虎眼,沉声再次确认道:“师尊这就仙去了?”
见状,长孙玄谋点了点头,回答道:“就在数日前…”
“师尊他老人家留了遗命,要师兄你继任玄妙观掌门之位,所以我这才前来接师兄回返山门!”
“明明掌门师祖就让我一人前来,是师父你非要…”
邓元让撇了撇嘴,不由嘀咕一声,说到一半,便被长孙玄谋一把捂住嘴,抬眼便瞧见其低头瞪了他一眼,立时住了嘴。
左玄义一时仍沉浸在师尊先去的消息中,倒是未注意到长孙玄谋的小动作。
半晌,正当苏靖犹豫着要不要上前开导时,左玄义忽然转过身,抬脚走到平台边沿,远远望向南坪湾河面。
“师兄,我们这就动身回去?”长孙玄谋见状,开口问道。
“不…”左玄义摇了摇头,抬手将书信叠好放入怀中,而后回身望了眼苏靖和长孙玄谋,一脸坚定道,“你且带着元让、元音先返回山门,待我了结这河中鲤鱼,便会返回九龙山。”
闻言,长孙玄谋立时摇了摇头,走到左玄义身旁道:“师兄不走,那我也不走了!”
苏靖站在不远处,手中撑着红纸伞,望着并肩而立的两人,脸上不由露出一丝微笑,正在要走上前去,忽然瞥见李元音站在他身旁,伸出手轻轻点了点他的右腿。
苏靖不由一下驻步,接着便见李元音一脸惊喜地抬起头,望向他。
“哎,将军太爷爷,我好像可以碰到你哎!”
“太爷爷?”闻言,苏靖心下不由苦笑一声,嘴角跟着不自觉地抖了两下。自他死后再苏醒, 一直以来也不过是感觉睡了一觉。
可这一觉醒来,他怎么就成了太爷爷了呢?
苏靖抬手揉了揉李元音的小脑袋,随即便绕过邓元让,朝左玄义与长孙玄谋走去。
那长孙玄谋既然懂得【炼器】,他便不由想到墓中那团银线,遂起了心思,正考虑着如何开口。
“若是能有一件趁手法宝,再对上鲤鱼和杜三也能更有把握些。”
天边一轮曜日渐渐西移,转眼便沉入群山之间,夜幕立时笼罩山川草木,点点星辰於云影之间点缀着。
谷仓内,赵五悠悠醒来,先是一阵迷茫,随即立时醒悟。
他腾地一下从地上站起,旋即便觉四肢百骸之中隐藏着一股远超以往的澎湃力量,心念一动,他抬手朝前猛地一挥。
当即便听一道破空声,一道波纹立时於空气中荡开。
赵五脸色一喜,侧耳便听见谷仓外苏靖与左玄义等人的谈话,正要抬脚往屋外走去,忽然便听见似乎有人唤他。
他循声望去,便见谷仓北侧的后门处,阿犬小心翼翼地探出脑袋望向他。
赵五见状,快步跑到阿犬身前,抬眼扫视了一圈,却只见阿犬一人,老村长和其余村民皆是不在,不由出声问道:“阿犬,老村长呢?”
阿犬摇了摇头,望着左玄义欲言又止。
半晌,他像是下定了决心一般,忽然开口对赵五说道:“五哥,我有事要问你!”说着,阿犬便转过身,走向谷仓北面的小树林中。
赵五皱了皱眉,有些冲疑,而后还是抬脚快步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