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霄殿内,苏靖托着琉璃玉瓶,俯身蹲到昏迷不醒的孙虎身侧。
紧接着,他便又取了一支金箸,探入瓶中。
此琉璃玉瓶与金箸都非是法宝,仅是极乐三煞所藏器物。
只是方才,苏靖接回孙虎、高义等后,随手取了,用以盛放瑶池中的云母灵液。
瑶池中云母灵髓,无论人、妖,或是鬼,一滴便可洗精伐髓,洗去后天污垢,直入先天明净无瑕。
而那云母灵液,由云母灵髓稀释后所成。
其内满溢灵气,若是服用,一滴便可瞬息恢复法力,且能解百毒,祛百病。
“如此,正合适取用。”
这时,苏靖沾了云母灵液,便滴了两滴,给孙虎服下。紧接着,他又挨个给孟起、高义以及麾下十五名天兵,一样也都喂了两滴云母灵液。
倒非是他节省,实是那云母灵髓一年也仅能产出九滴。
而一滴灵髓仅可稀释成百滴灵液,一滴灵液则可稀释成万滴灵露。
这近千年时光,虽说将三个石槽尽皆填满,亦不过是近四千五百滴灵髓,二万五千滴灵液,以及二亿五千万滴灵露。
若是以手中琉璃玉瓶盛放,则仅有九瓶灵髓,五十瓶灵液和五十万瓶灵露。
“灵露倒还好,除非哪天苏某有十万天兵天将...”
苏靖起身稍待片刻,孙虎、孟起及高义等悠悠醒转,随即一个接一个起身列队站好,神情具是懊丧。
“头儿...”
孙虎望着苏靖,挠了挠头,是欲言又止。
“无妨!”苏靖见了,便摆了摆手,宽慰道,“且先说说,这几日是何情况?”
“头儿,几日来,灌江口一直无事...”
孙虎闻言,一昂头,脸上愤愤不平,便嘟囔道:
“您也知道,当初我就是死在这上!所以,我还特留意过村民身体情况,可并无异常。”
“直到今个儿一场大雨,哗啦啦落下来没一会儿,弟兄们就尽说不适,还没等我起身,就是忽热忽冷,头晕目眩,直教人犯恶心!”
说着,孙虎面色一苦,便低下头,丧气的一叹:
“那时我就知道坏事儿,和当初一样,又是一场雨,可惜还是晚了...”
接着,孙虎便没了声音,苏靖遂抬眼望向孟起,就见他正皱着眉,一察觉到苏靖视线,立时朝苏靖拱手抱拳一拜。
“将军,卑职倒是有所察觉,只是...实在大意!”
孟起望向苏靖,眉头紧锁着,边回忆,边低声说道:
“当初将军令我等驻守村内,前三日南湾西村倒无事,后几日里,有些村民也如我等今日这般,我只道是入秋,偶感风寒倒是常事...”
“哪曾想...嗐!”
说着,孟起喟然长叹。
“那雨一落,似曾相识,卑职下意识地就发了消息,否则只怕...”
孟起摇了摇头,便见一旁高义闻言立时瞪大了眼,一跨步,便靠了过来,囔道:“俺也一样!”
“这伤寒小病的,俺还道他们身子虚来着...”
“雾山那群腌臢货,俺当初就知道他们心脏,能下毒的点是日夜蹲守着,可俺还是连个影儿都没见着...”
高义急吼吼地嘟囔着,随后抬起巴掌,重重地便是一拍脑门,又搓了搓头,神情懊恼不已。
这时,苏靖挨个儿听完,亦是想起死时那一场大暴雨,不禁摇了摇头,背过身去,若有所思地走上玉台。
“如此看来,今日这一场大雨前,便已有征兆...”
“何其相似,莫不是以为...呵...也对,那青煞如何识得苏某,也只道苏某是天将军而已。”
苏靖冷笑一声,旋即,沉吟道:
“要驱使毒雨,需得寻一处位置,花数日布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