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
好疼……
头好疼……
杨子庶缓缓睁开双眼,随后立马感受到脑袋里像是被锤子敲了下般疼痛。
这里是……
他的眼前,是红木微熏后的颜色,温暖,又近乎幽深。
他觉得视野有些模糊,使劲眨了眨眼,这时他又感觉疼痛与酸楚沿着四肢百骸爬上来了。
“不好意思,我还是来晚了一点,否则你也不至於被炸成这样。”
一道声音轻飘飘地落入他的耳畔,杨子庶有些艰难地扭头望去,看见范望远此时正坐於一张罗汉桌旁,在一台笔记本前敲击键盘,头也不转地在对他说话。
杨子庶此时已经知道自己身处於墨间堂的皇帝套房中了,正躺在那张红木床榻上。
呼……他无声地吐了口气。
根据范望远的话来看,自己在昏迷之前所看到的火焰停滞、混凝土悬浮的场景,大概就是他的手笔了。
否则……自己现在就不是躺在酒店柔软的大床上,而是在医院CPU的床位上了。
“但你小子可比我强啊……”范望远一边打字,一边接着道,“要不是你,恐怕这边几位也得受伤。那样的话,我今年的工资怕是得泡了。”
这边几位?
杨子庶的目光从他身上身上移开,果然,其他几位同学也都在这里——墨不香躺在沙发上,大抵是在看投影仪放映的电影;华天明坐在范望远旁边,左手边还悬空漂浮着一只输液袋;夜小心倚在沙发一角,抆着她的狙击枪,时不时瞟两眼电影……现在,几人都把视线转向了他,带着探视和关切的目光。
不过话说回来……既然夜小心在这儿……那难道说,新阐和她们已经谈拢了?可是那个叫鹿雨的女孩呢?
这时,杨子庶的视野盲区里突然蹦出来一只鹿雨,冲着他嘻嘻道:
“你醒啦?你已经是女孩子啦!”
杨子庶:……
好好好,爆炸对我干了点啥我自己还不清楚嘛……
“老张,你还好吗?”他突然想起自己内景里那只道祖,於是没搭理鹿雨的玩笑,先在心里问道。
“OK啦……”张道陵的声音从心底传来,有些有气无力的道,“也就是你昏过去后内景地里一片漆黑,给我整的晕头转向的……”
杨子庶笑了笑,没问题就好。接着,他试图从床上爬起:“我差不多没事……”
还没等他起身,身体各处疼痛加倍传来,四肢和脊椎争先恐后地告诉他——你有事,事还不小!
“喂喂……你先等等。”范望远终於停下了手里的活,伸出一只手,勾起一根手指点向杨子庶。后者顿时感到一股温和的力量涌入四肢百骸,疼痛登时缓解下来,同时,这股力量又柔和地把他的身体按回了床榻。
范望远有些无奈地道:“你的身体还不支持你站起来,最好再等等。”
“还要躺多久?”失去了起床权的杨子庶当即问道。
虽然知道对方这是为了自己好,但是无法起床确实让人浑身难受,况且房间里还有仨美女和俩糙汉盯着自己,这怎么好意思躺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