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刘超推了推眼镜，对着面色难看的齐楷杰挑眉问道，“你是直接投降，还是我让你变成和那个盗墓贼一样的下场，装进外卖箱里抬回去?”

齐楷杰嘴角抽搐:“大叔……话说外卖箱里装得下两个成年男人吗……”

刘超气定神闲:“试试呗，大不了把那个盗墓贼的脑袋塞你菊花里，再弄断几根肋骨也就差不多了。”

齐楷杰闻言冷汗直流，但还是挤出笑意道:“那个大叔，咱其实没必要搞得那么僵的，做个交易如何?”

刘超问道:“什么交易?”

“呵呵……”齐楷杰赔笑，“别急嘛，要不……先一起吃个披萨慢慢说?”

“这个啊……”刘超好像真的有在认真考虑，“还是免了吧，反正你哥差不多已经到了。”

“呃……”齐楷杰一开始还以为自己拖延时间，等大哥救场的诡计要黄，想不到刘超突然来了这样一句，顿时一愣，随后便是大喜。

下一瞬间，就在刘超的话音刚刚落下之际，整间客房……不，或是说整整方圆百里的范围之内，恐怖的压迫感骤然降下！

“哢哢哢……”

河豚宾馆的墙面上，裂痕蔓延。

方圆百里的郊区人烟稀少，野生动物却不少，此时却纷纷因为一个人的到来而竞相逃窜，就好像是感受到了什么天灾将至。

刘超与齐楷杰的视线，也不由自主地投向旅馆之外，仿佛隔着墙壁亦能看见什么。

“出来，外面一战。”

平淡又带着些许冷冽的声音笼罩了整个河豚宾馆。

……

……

同一时间，墨间堂，皇帝套房内。

“单调性……单调性到底是啥呀?这不是那个什么偶函数嘛?”鹿雨没精打采地挠着脑袋，“话说回来函数的定义又是什么来着?”

一旁，夜小心也是面露迷惑。

因为种种原因，两位杀手还没有公开她们曾经的身份，否则在没了天书的情况下，她们两个还真的担心得知真相后前刺杀目标和前监视目标炸毛然后让她们再也走不出这间房。

当然，范望远知道她们两个的底细，但也答应了她们不会告诉杨子庶几人，愿意替她们隐藏身份。

不过身份容易遮掩，有些东西却是藏不住的，比如仅相当於初二学生的知识储备……

唐门不是什么慈善学校，刺客也好杀手也好，毕竟都不是什么学富五车的常春藤秘密特工。一般的杀手有着基本的生活经验就好了，不需要了解什么函数之类让人头皮发麻的克苏鲁级存在。所以，夜小心和鹿雨都没有接受过现代化的系统教育。

在她们的过去里，从唐门汲取的义务教育知识大抵就是“一加一等於二，人被杀就会死;甲车三十米每秒乙车二十米每秒，你再不把货给我我就让你连人带车原地爆炸”之类的。

此时她们一下子接触到抽象的高中理科，一致认同——这玩意儿可比把人脑袋拧下来什么的难多了。

旁边，墨不香很耐心地再给她们俩讲解题目，不过这家伙也是半瓶水晃悠，时常讲着讲着就自己被绕进去了。

杨子庶和华天明则表示同样爱莫能助，理由是伤员无法理性思考……

他们两位此时在沙发上用投影仪看电影，还是一部年代久远的B级公路片，叫做《罪恶旅社》(注1)……

看老片是华天明提出的建议，杨子庶觉得这大概是这位不苟言笑的帅哥为数不多的爱好之一了。

杨子庶听说老片比较富有内涵和时代气息，不过在这部里面他是一点都没有体会到。

《罪恶旅社》大概讲的故事是:一对夫妻开车旅行，在郊外一所名为“白鲸”的破烂旅馆下榻，结果由於旅馆老板搞错了钥匙，让他们误入了一间两个杀人犯处理屍体的房间，被杀人犯们发现了踪迹，遭到追杀。结局则是男主女主一番斗智斗勇之后，由男主日常大无畏的牺牲，用汽油桶和杀人犯们同归於尽。

这个故事简直可以一眼望穿，看开头知结尾，完全没有新意，拍摄角度也很难评，实在不是什么好看的片子。

当然，杨子庶现在还没有看完这部片子，以上信息全部来自於看过该片的鹿雨的剧透。

华天明却看得尤其认真，观影过程中一言不发(虽然他平时差不多也这样……)。

杨子庶觉得这家伙很适合一起出去看电影，因为他不喜欢看电影的时候叨叨叨的男生，不过其实他也不是很想和男生出去看电影，这样容易被人误认为gay……

他有一搭没一搭地想着，感觉自己多少有点儿闲了，从这两天紧凑的生活状态一下子变得清闲，倒有些不知道该干些什么了。

“唉……明后天外伤估计还比较明显，不能去上学……那明天干些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