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渊却是不答,来到他身前,低头看着他,道:
“今天我心情好,只要你两腿,要是换成别人,可就是要你的命。”
“别,有话好说,手下留情……啊!”
陈渊两脚下去,瘦削男子两条腿被踩断,剧痛之下,两眼一翻,昏厥过去。
於振川也痛下狠手,把那五名三江帮武者的双腿全部踩断,心中羞愤方才散去。
陈渊俯身把瘦削男子怀里的东西全部掏出来,有十几两银子、一瓶金疮药、一瓶养精丹。
陈渊把这些东西都递给於振川,道:
“於师兄,这瓶养精丹你拿去,这些钱给李师弟买些补药,免得落下病根,若有剩下的,就分给诸位师弟。”
“这丹药我不能收……”
於振川还要推拒,但随即想起了什么,把东西接了过去,笑道:
“看我这记性,师弟有炼髓丹在手,不日就能突破,自然看不上这瓶养精丹药。”
李师弟挣扎着抬起双手,抱拳行礼:
“多……多谢陈师兄!”
其他人有样学样,把那五名三江帮武者的东西搜刮一空,凑了七八两银子,全部交给於振川。
於振川当即吩咐众人,把这几名三江帮武者扔到巷子深处,然后让几名受伤较轻之人,把李师弟抬回崇信坊,找神农堂的大夫治伤。
路上,众人对一拳击败瘦削男子的陈渊极感兴趣,问东问西。
於振川笑道:
“这位是刚从乐平县调入郡城的陈二牛陈师兄,天生神力,武功高强,曾在赤莽山脉中刀劈一名炼髓境的山匪……”
他把陈渊的事迹绘声绘色描述了一遍,引得众人惊叹不已,对陈渊敬若天人。
陈渊虽然不想自己声名远播,引人注目,但也知道这种事注定瞒不住,只能坦然受之。
……
众人回到崇信坊,安顿好李师弟,方才散去。
陈渊和於振川一起往住处走去,於振川感激道:
“师弟,今天多亏你出手相助,不然我这脸可就丢大了。”
陈渊摆摆手,道:
“师兄哪里话,那些人欺辱咱们伏虎帮的人,我怎能袖手旁观,打断他们两条腿都是轻的。”
於振川正色道:
“不管怎么说,这个人情我欠下了,以后有事,尽管找我,只要力所能及,我绝对不会推辞!”
“师兄言重了……”
陈渊笑了笑,话锋一转,道:
“谢全临死前,说是三江帮出钱,黑风寨才动手劫了我们乐平县分堂的车队,三江帮和咱们伏虎帮早就有仇?”
於振川愤愤道:
“没错,这三江帮是十几年前新崛起的帮派,永平江原来是咱们伏虎帮的地盘,被他们抢走了,后来又和咱们斗了好几年,没分出胜负,但仇越积越深,见面就动手,断手断脚都是轻的。”
陈渊面色一变,脸上露出杀气:
“那咱们刚才岂不是下手轻了?我这就回去,做掉那几个杂种!”
於振川急忙拉住陈渊:
“师弟莫急!要是在荒郊野外,自然是要分个生死,但这是在郡城之内,要是闹出人命,不好收场,断他们两条腿,已经足够了。”
陈渊神情稍缓,道:
“算他们运气好,这笔帐以后再跟他们算!”
於振川嘿嘿笑道:
“师弟孝心可嘉,但报仇这事不用你操心。上次从乐平县回来,魏执事把黑风寨的事上禀给候堂主, 过了两天,三江帮在永平江上的一支船队,就被水匪洗劫了。”
“这是候堂主派人干的?”
“八九不离十,三江帮敢雇佣山匪,候堂主自然也能驱使水匪,这就叫以牙还牙!”
“干得好!对付这种阴险小人,就得用这种手段!”
陈渊极为激动,於振川急忙拉住他,压低声音道:
“这是我猜的,魏执事从来没有说过,这种事也不能放在明面上,你可别说出去。”
陈渊拍着胸脯保证:
“师兄放心,我知道轻重。”
於振川又叮嘱道:
“三江帮的船队出事之后,虽然没有证据,但也认定是咱们伏虎帮的报复,你要是遇到三江帮的人,千万不要大意。郡城卧虎藏龙,炼髓遍地走,可不是次次都能像今天这么顺利。”
陈渊郑重道:
“多谢师兄提醒,我一定小心行事。”
“哎,说来也是我连累了师弟,那翠云酿后劲太大,要是平常遇到这种事,我肯定不会这么鲁莽……”
“师兄也是心系同帮……”
两人又聊了几句,分别之后,各自回到住处。
陈渊回到屋中,拿出魏无定给他的那颗炼髓丹,细细检查一番。
确定这颗丹药药力无损,也没有掺杂什么东西后,他沉吟了一会儿,才将其收起来。
这颗丹药对他已经无用,但也是价值百两银子的好东西,可以换来小半瓶供内劲武者使用的固本培元丹药。
只是怎么才能出手,且不会惹来麻烦,还需细细思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