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渊回头看着李青山,微微一笑:“不错,筑基成功,分化出四道剑影,最难能可贵的是,生死之间,依旧临危不惧,这一颗剑心,你已经养成了。” 李青山心中一松,忽然感到一阵巨大的疲惫涌了上来,深深一拜:“弟子拜见师父!”
陈渊点了点头,转过身去,看向年轻儒生和冯永言,目光冷了下来:“你二人以多欺少,就休怪本座以大欺小了。”
巨大的威压如海浪般汹涌而来,压得两人喘不过气,从未体验过这等滋味的冯永言涨红了脸,苍白的脸上满是惊恐,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他的监院父亲也不过只有结丹中期的修为,而眼前之人是结丹后期修士,比他父亲的修为还要高出一层。
这个剑修怎么不早说,他有一个结丹后期的师父,早知如此,自己怎么可能会来找他的麻烦?
那年轻儒生顶着巨大的威压,艰难抬起双手,抱拳一拜:“晚辈白鹿书院程载铭,见过前辈。”
“还请前辈明鉴,并非我二人有意找令徒的麻烦,而是他出言不逊,侮辱我白鹿书院在先。”
“冯师弟,速速将事情说出,切勿让前辈误会!”
“哦?竟有此事?”陈渊目光落在冯永言身上,缓缓收回威压,“那本座就给你一个分辨的机会。”
威压消失,冯永言喘了几口气,看了看李青山,又看了看年轻儒生,嗫嚅道:“这……这……”
程载铭正色道:“这位前辈修为高深,一看便知是有道之士,你将实情说出,前辈定然会明辨是非,秉公处事!”
冯永言抬手抹去嘴角的鲜血,结巴道:“我昨日与那……那位道友在青康山脉中相遇,他出言不逊,辱我白鹿……”
“血口喷人!”李青山怒喝道,“明明是你要以十块下品灵石,强买我的三级妖丹,怎么,你敢做不敢认吗?”
陈渊淡淡道:“此事简单,本座略知搜魂之术,既然你二人的说辞有出入,一搜便知。”
冯永言闻听此言,再也不敢隐瞒:“是晚辈贪心不足,想要强买这位道友的妖丹,还请前辈看在晚辈父亲的面子上,宽洪大量,饶了晚辈这一次!”
程载铭双目圆睁,惊怒道:“冯师弟,你此言当真?你竟然欺骗同门师兄!”
冯永言毫不理会那程载铭,只是眼巴巴地看着陈渊。
陈渊眉头一皱:“你父亲是谁?”
“晚辈父亲是白鹿书院的监院冯天德,是结丹中期修士,晚辈有眼无珠,冒犯了前辈的弟子,还请前辈饶命!”冯永言佝偻着身子,深深拜下,俊朗的脸上满是哀求之色,没有一点尊严。
似他这般纨絝子弟,遇到自己招惹不起的人物,可以将所有尊严全都舍弃,只为了活命。
但他这番解释,反而让陈渊目中闪过了一丝杀意。
冯永言已经与李青山结了仇,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
冯永言心中一颤,马上看出了陈渊的想法,他别的不懂,但却最善於揣摩别人心思,否则也没法讨他那监院父亲的欢心,让父亲对他如此放纵了。
他大声道:“前辈,晚辈二人今日来寻这位道友之前,程师兄曾知会过一位同门师兄,若是没能及时赶回,那位师兄定然会禀告师长!”
“哦?你这是在威胁本座?”陈渊目中杀机更盛。
冯永言连声道:“晚辈不敢,只是我白鹿书院的山长刚刚结成元婴,晚辈就死在前辈手中,山长为了书院的名声,肯定也不会善罢甘休。”
“前辈何必为了晚辈与书院结怨?恳请前辈饶晚辈一命,是打是罚,晚辈都认了!”
陈渊眉头紧皱,看向程载铭:“他说的可是真的?”
程载铭厌恶地瞪了一眼冯永言,才说道:“不错,山长确实刚刚结成元婴,我二人来寻这位道友之前,晚辈向一位交好的师兄发去了传音符,说了此事。”
陈渊面色微沉,这白鹿书院的山长竟然结成了元婴,这两人的性命是不能动了。
他不惧任何同阶修士,但却不敢与元婴修士为敌,哪怕是一个新晋的元婴修士。
陈渊神情缓和了一些:“看在贵书院山长的面子上,本座就不出手惩戒尔等了。”
“但你二人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把储物袋留下,再向本座弟子赔礼道歉。”
“储物袋?这、这……”冯永言满脸肉痛。
对他这种纨絝子弟来说,寻欢作乐,花天酒地,无一不需要灵石,拿走他的全部身家,比杀了他还难受。
程载铭也是露出不舍之色,但随即立刻摘下了腰间储物袋,对李青山深深一拜:“程某错怪了道友,若有冒犯之处,还请道友见谅。”
说罢,他抬手一送,储物袋飞向李青山。
李青山接住储物袋,拱手还礼,淡淡道:“无妨,程道友也是听信了小人谗言。”
冯永言闻言,脸上涨红一片,今日他所受羞辱,已经超过过往上百载。